大佛下,南寻霜裙摆舞动,一剑挥出,面前的武者便呼啦啦倒了一片。
鲜血飙射,但却并无一点一毫染在长裙,轻描淡写,不显声色。
“想杀我?”语意淡漠,她念道,“凭你们这些虾兵蟹将怕是不行。”
另一边,长鞭如龙,滔动起浪。
南惜若如同狂蜂浪蝶,柔软的长鞭在她的手中如蛇般刁钻阴狠,时而又化作长枪,如同巨龙吐息般凶猛狂暴。
一鞭挥出,两三人头落地,一枪刺入,戮去百十人间生灵。
拜火教的秘法将她一双黑眸染得血红,赤红的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
“这经书,我南惜若要了。想抢的,上来送死!”
话音刚落,只听得不远处,不少武者忽的扼住了自己的咽喉。
一个个脸色发黑,口吐白沫,颤抖的手指着南可容,他们发出了余生的最后声响。
“药里,有毒?”
笑得如春光般明媚,南可容收拾着自己的药箱,蹦蹦跳跳的走到两个姐姐身边,“是药三分毒,你们自己身子骨不好,如何怨的到我的药上?”
禅房中,南怀玉看的面上一阵青一阵红。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三位姐姐的真正战力。
虽然之前不是没有动过手,但以前都是小打小闹,像这种大场面,他还真是头一次见。
忽的腹中一阵翻涌,盯着地上如小河般的血流,南怀玉回头就吐,“呕!”
“嗨!你干什么?!”通心玉的怒声随之响起,“吐我一身。”
“对不住。”南怀玉扶着墙佝着背,抱歉道,“今天的确见血见得有点多,实在是憋不住了。”
毕竟跟了这小子十五年,通心玉当然知道他的毛病。
撇了撇嘴,他叹气道,“罢了罢了,今天还算有进步。见了那么多血也没晕,只是吐,比以前强多了。”
“我是真没想到……”扶着墙,南怀玉喘着粗气道。
“没想到什么。”
指着窗外,南怀玉满脸通红激动道,“这这这是人吗?简直仨怪物啊!”
“有这么说自己姐姐的吗?”通心玉没好气道,“得亏她们听不见,要不然又得冲上来给你一顿毒打。”
余光瞥向窗外,通心玉忽的变了变脸色,“不过,这仨怪物的处境现在好像不大好呀。”
“不大好?怎么了?”南怀玉强忍着恶心,又伸头向外看去。
足有十个足球场大小的洞窟内,几个服装明显与其他武者不同的男女正向着他的三个姐姐靠近。
“行了,都退下吧。高手,自然要由高手来对付。”
说话的是个头顶斗笠的青年,他的背上背着个箩筐,里面放着不少奇奇怪怪的草药,手里还拿着一柄神农锄,看着就像是山中的药农。
“说得对。打了这么久,你们的真气应当快见底了吧?”
轻掩着淡紫的唇角笑着,接话的女子衣着暴露,艳红的长裙直开到大腿根,就连上身的衣裳也不好好穿着,非得露出半个肩头来。再配上那夺人心魄的笑声,只看那么一眼,便教人心神晃动,道心失守。
“神州浩土,才俊辈出,武者,浩浩何止千万?剑人剑心,剑形剑影。南寻霜,这第一剑的位置你坐了那么久,今天,也该换人了吧。”
手帕轻轻拭过剑身,锋芒将其从中截断,直飘飘的落在地上。
长靴踏过,在上面留下了个不深不浅的竹叶印子。
说话的,是个脸颊削瘦的江湖客。
“江野。”南寻霜淡淡道,“你又来求死?”
盯着女子,南惜若冷声道,“格西,你应该知道,机会我向来只给人一次。”
对上药农青年,南可容笑容依旧,“马殊,你个坭坑里刨药的,也配和我交手?”
三人互视一眼,忽的齐齐大笑。
“抱歉,三位。我们今日来,可不是为了单打独斗的。”
“没错。”他们的身后,又一众人影踏入洞窟,“还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