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快跑。
心里碎碎念,南怀玉跑过三条街道才敢回头。
靠在墙边,他喘着粗气道,“这也太吓人了。得亏是卖给了虞灯行这老骗子,倘若是我直接卖给位大佬,那挨揍的不就换成我了?”
先前还想着和虞灯行一样靠忽悠混碗饭吃,见到他的下场后,南四郎的这个念头算是自此熄灭了。
气息渐渐稳下来,南怀玉心里寻思着今天应当是不能在灵神坊市多做停留了。
要不然,被虞灯行揪出来,想必也不会给他好看。
先回去避避风头,等虞灯行啥时候不在,他再出来做买卖。
正想回去,通心玉忽的冒了出来。
“方才我听那三爷说,过几天有什么年度拍卖,咱们要不过来看看?”
年度拍卖?
南怀玉一愣。
灵神坊市汇聚八方英杰,能够在年度拍卖上拿出来的东西,那决计不可能是凡物。
说不准就是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他的病就此能够医治了也说不定呢。
欢欣鼓舞,南怀玉赶忙和一旁的小贩们打听了拍卖的时间。
知道是五天后,南怀玉再也不敢多做停留,大喊一声,“送我出去!”
面前时空变换,他已经回到了在药王谷的住处。
出去的时候是下午,等到摆摊回来已经是深夜了。
黑灯瞎火的,四少爷正想要点灯,忽的,黑暗中传来了一声低语。
“这么黑,南怀玉应该还没有回来吧?”
“师兄放心,方才我进房的时候已经四处查探过了,屋里保证没人。”
“那就好。真是可恶啊!本想着去古长老那里参他一本,没想到却被骂了回来。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拿了古长老什么把柄,居然这么护着他。”
“何止是护着他,简直就和古长老的儿子一样!”
原来,梅喆从仁心阁离开后,立马就跑去拜见古通明。
本以为他会勃然大怒下令驱逐南怀玉,没成想,南怀玉屁事没有,梅喆反倒是挨了一顿训。
古通明的话,梅喆现在还记得。
——没有证据,仅仅凭借臆测便断定南怀玉是魔教妖人。梅喆,你这纯属无稽之谈!你呀你呀,要是将这些花花肠子用在习练医术上,也不至于会被南可容后来居上。
梅喆恨啊!
南怀玉白天用的那招,绝对是魔教邪功,他敢拿性命起誓!
既然古通明要证据,那他就给他证据!
梅喆决意带着刚刚从昏迷中苏醒不久的刘义,夜访南怀玉居室,药王谷大师兄誓要为宗门铲除南怀玉这奸细!
在房内摸索着,刘义忽的惊声道,“大师兄,这里……这里有一堆圆圆的头骨!”
“啊!我看看。”梅喆赶忙凑了过去。
瞧了一眼,梅喆在‘头骨’上摸了摸,不由浑身冒汗,吓得跌坐在地,“天啊!每个头骨上都有几个深深的指孔。南怀玉果然是习练了邪功!”
刘义摸了摸其他的,回报道,“大师兄,你为什么会吓成这样?”
“我认得这个功法……”
“有什么说法吗?”刘义问道。
深吸一口气,梅喆浑身发冷,“你可听说过铁心妖婆?”
“自然听过,难道……”刘义也倒吸一口凉气。
铁心妖婆乃是神州浩土鼎鼎大名的魔人,生食人肉,生啖人血的事不知做过多少。
难道南怀玉与她有关系?
梅喆捧着‘头骨’,双手颤抖道,“铁心妖婆有一式成名绝技‘九阴白骨爪’,江湖传闻,要练此爪,必以生人头颅操习。南怀玉应当是得了她的传承没错了。”
“啊,这……”刘义吓得亡魂皆冒双腿发软,“大师兄,我们……”
“吭!”
黑暗之中,一盏油灯亮起,映出了南怀玉阴影笼罩的面庞。
“你们在干什么?”
“啊!!!!!”
两声杀猪般的惨叫响彻药王谷。
“怀玉有危险!”
“怀玉!”
“晚上没吃饭,这会儿饿了吧!”
啪的一声,南怀玉的房门被推开。
三个姐姐站在门外,一脸慌张的望向弟弟。
“有贼人行刺?”南可容问道。
“我早知道。”南惜若趁机抹黑道,“药王谷也安全不到哪儿去,怀玉不如和我回拜火教。”
唯有南寻霜从怀里掏出块布包塞到弟弟手里,“里面有两个包子,还热乎着呢,我特意给你留的。”
南可容一皱眉,问道,“不是五个吗?怎么就剩俩了?”
“另外仨……”南寻霜一脸紧张,“丢了。”
“好了好了,是担心包子的时候吗?”南惜若走进屋内四下寻找,“刺客呢?”
“刺客一个没有,笨贼有俩。”指着拐角处口吐白沫吓得昏迷的梅喆一行,南怀玉咬了口包子,“真香嘿。”
“这……这不是梅喆吗?”南可容借着灯光把他认出来了,“怎么晕了?你打的?”
“我哪儿有那个本事呐。”南怀玉将嘴里的包子咽下,说道,“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的,见着我就吓晕了。我寻思着我也没那么吓人呀。”
“他们怀里抱着的是什么?”将梅喆手中的‘头骨’拿了出来,南家三姐妹挠头道,“怀玉,这什么东西?”
“这个呀。”南怀玉将手指**‘头骨’中的洞里,对准了房间角落里放药的瓷瓶就丢了过去。
咕噜噜的。
砰的一下,瓶子倒了一地。
见三个姐姐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南怀玉开口道,“这个呀,叫保龄球。我闲着没事的时候自己做着玩儿的。”
“你呀你呀!”没好气的轻轻揪住弟弟的耳朵,南可容道,“你就不能把花在这些个奇技淫巧的心思,都放在学习医术上?”
“谁说我没花在医术上了?”南怀玉狡辩道,“我今儿一天可都泡在仁心阁里。也就是你们不批准,要是批准,我这会儿都能出去给人瞧病去了。”
“真的?”南可容半信半疑的。
“那还有假?”
走到先前送给弟弟的药箱前,南可容掀开箱盖儿,吓了一跳,“妈呀!”
里头赫然是一条条蠕动的小虫子。
气得满脸通红,南可容指着虫子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南怀玉面不改色,“僵蚕。”
“僵蚕?”南可容都气笑了,“既然是僵蚕,那怎么会是活的?”
“嗨呀!”南怀玉一拍胸脯道,“吃了我的药,那能不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