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黑色的狂欢,会议的情绪彻底被点燃。
“很好。”巴德·赛尔特轻轻鼓掌,看着陆续揭下面罩的议员们,神情素然,“那我也不得不最好地坦诚相待了。”
然后他就把自己的假发给摘了下来。
“……”
在一声忍不住的怪笑声后,是死一般的沉默,终于,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一群人中忽然冒出来一个无比耀眼的光头,终于有人忍不住发问:“赛尔特阁下,能不能告诉我一下你如何把假发保养得那么好的?有没有什么秘诀?”
“老巴德,你都去一大把年纪了,还那么显年轻。”有一个议员看着他光秃秃的大脑袋,忍俊不禁,“都那么大年纪了还一根白头发都没有。”
废话啊,当然没有白头发啊,因为连头发都没有。说到这里,吴克老先生一定会露出了无比惨痛的泪水。
话不多说,反正脑袋亮就对了。
也许巴德·赛尔特,这位国际级别的商会大人物会后悔自己在心情激动之下做出了这个宛若制杖的举动。请问您制杖吗?您撞壁吗?您贩剑吗?
然而,他却无比镇定地拍拍桌子,“我只是为了表达诚意,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各位都坐下讨论一下今后的安排吧。”
不得不赞叹此人的淡定程度与某位仁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一个是能够面无表情给自己找台阶下,另一个甚至连自己的脸皮都不要了。
当然了,在真正的利益面前,丢点脸不算什么。虽然说他这波秀吴克牌秃头的操作有点让人忍俊不禁,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这样的举动竟然还提升了他在这次会议中的威望。
……毕竟能够像他这样有胆量摘下自己保养得和真发无异的假发的大贵族不多了,恐怕他最亲密的长子巴德.加文都不知道他老爹这不为人知的奥秘。
所谓的茂密森林之下,这里的苍天大树已经被连根拔起。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有人怀疑这在开车,但是事实上这只是在开吴克光头而已。
偶尔会有人看着赛尔特的光头忍不住笑两声,不过很快就止住了。
“好了,我的朋友们,今天的玩笑到此为止。来讨论一下,这个事情要怎么进行吧。”赛尔特说道,“女帝迟早会发现我们的小动作,而我们的武装实力虽然说已经很强盛了。但是跟她比起来还是不值一提。”
“是的,她麾下的六大圣骑就足够我们喝一壶了。不得不说你的话还真是醍醐灌顶,甚至已经把顶灌秃了。”
赛尔特眼皮跳了跳,选择了沉默。
“我们的武装力量不足以与其相抗衡,但是你们别忘了我们是谁,你懂的,北方极寒地带在上百年前曾经是魔族老巢,现在变成那些异兽的聚集地,在前不久在帝都那个地方还发烧了极寒之地引起的天灾。”一个老人瞪着浑浊的眼睛,敲着拐杖,仿佛这样能使自己的气势更加强有力,“哦,我的天哪。只不过好像出了什么幺蛾子,天灾竟然在短短的半天就被打了回去。我想这可能和瑞克学院有关。”
“停一下,停一下,你的意思是,我们需要和天灾合作?我的朋友,我想你的脑袋是不是出了点问题。”
“虽然说这个想法很疯狂,而且有极大的风险。”赛尔特干咳两声,附议道,“不过听起来也不是不可能,至少结果不一定会很糟糕。”
……
“结果很糟糕。”
白夜曦挠着脑袋,显得颇为苦恼,“你知道吗?我进去的那一瞬间直接被泼了一盆水。”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对了,夜曦。”绯红忽然转移话题,“如果可以的话……你现在应该去厕所看一看。”
……
大家好,我是巴德.加文,不要问我为什么和某个人有着极其神似的自我介绍。要问我为什么?肯定是因为有人为了省事而为我做了这样的自我介绍。
我,莫名其妙地被追杀了。
好吧,在这里,我们应该转换一下视角,省的有人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大骂:“你又不是主角,凭什么用他的第一人称特权?”
黄昏正好,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在阳光将最后的辉光洒满大地的时候,一轮明月也冉冉升起,厕所正在经历着一场混战。
教学楼的窗户以及一楼的走廊都挤满的人,纷纷围观着这场旷世之战。
“我去?这男的也甭猛了吧,天神下凡一锤四?他到底干了什么?给四个人追杀成这样。”有人诧异地问道。
“据说是零班干的,这个家伙好像招惹了零班的大姐头。简直不要命,零班都敢招惹,他们可是完全不把校规放在眼里的。只能算他不长眼了吧?”
“那些家伙还真够讨厌……只不过,你们有没有觉得好像跟他们比起来,那个拿拖把沾屎当方天画戟的老哥更加迅猛?”
在厕所的门口,四个男生赌在门口,一脸凶恶,却无可奈何地堵着鼻子,不敢越过雷池一步。
因为在他们的对面,有一个戴着眼镜一脸贱笑的混蛋抓着一根长长的拖把,将拖把放在粪坑里胡搅蛮缠,短短几秒后他又将拖把拿起来,对着那群零班的学生一顿乱甩,甚至口中嚷嚷“雷霆半月斩!”,四个人竟然无法奈何此人。
人活到这种不要脸的地步……好吧,不得不说这个方法防止校园欺凌简直是神一般的想法。
在那天,巴德.加文拿着一把沾了粪的拖把1v4,并且感觉自己如同纪湘战四郎,那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拿着方天画戟的大人物,极度的膨胀。
在远处,白夜曦抽了抽嘴角,一脸冷静地低头看向少女,“绯红?你跟我说的厕所好戏就是这个?”
“……是的,巴德他好像招惹了你们班级的学生,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你们班,所以我才想让你来看一看。”
“绯红啊,你成熟许多啦。”白夜曦轻轻拍拍女孩的小脑袋,意味深长,“道理我都懂,虽然说我也很反对校园欺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个拿着拖把沾大粪当武器的那个神经病就是活该挨打……”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不要脸的地位受到了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