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半前————————————————
‘愚神礼赞’的球棒打击在身体上,并没有造成什么致命性的创伤。
只是附着于球棒表面上的,使这普通球棒被称为‘愚神礼赞’的主要原因的长钉,深深的扎进肉体内。
这是整个过程中最后的动作,
按照结局来看的话,最终获得了胜利的人却仍然是我。
只不过没什么意义便是了。
不过是伤害了‘家人’,破坏了‘家族’,所以才被制裁罢了。
面前的草帽男也不是什么正义感使然的家伙,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信条罢了。
破坏家族的人,即使是家人也要制裁吗。
啊哈哈,
真是有趣到足以让我想要发笑的地步。
什么信念,什么信条,‘自杀志愿’如今不也是什么也做不到。
三个月,
三个月便完全足够了,
现在,我仍旧要离开了。
“我不过只是零崎毁识罢了。”
啊哈哈,
超级想笑,实在是想要发自内心的笑出声来。
可是不行,完全不行,
断掉了十一根肋骨,腿骨碎裂,脑颅骨凹陷,腹部两侧被完全削掉,露出两侧的肠子,右手从身体上离开,掉落在一旁,脊柱,勉强还足以支撑身体。身体上,被开满了如同蜂巢般的孔洞。
疼痛,
疼痛感,这种时刻提醒着我生命危急的红色信息,完全压抑住了所想要发笑的这个事实。
听到我的如此发言,面前的男子将扎在我前胸的狼牙棒取下,鲜血四溅,
四溅当场,满地都是。
红色,红色,美妙的,触目惊心的,红色。
男子后退几步,
对了,
他叫什么?
叫什么来着?
零崎什么来着?
啊啊,完全忘记了呢,完全想不起来了呢,
终究来过了,却什么也带不走吗。
果真是戏言啊,
物语终结的戏言。
喂喂,快点结束吧,别在那儿装模作样了。
抬起原本一直低着的头,打量了我一番,如同观赏马戏团的动物一样。
良久……或是不是太长的时间里,或者是很短暂,及其短暂的时间里。
……
就这样对视着。
看着,
左眼盯着左眼,
右眼盯着右眼。
四目相视,对视。
最终,对方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地点,嗯,现在是在鸭川公园呢,果真是个好地方。
只不过,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罢了。
行了,完结吧。
所以在男子身影完全消失在夜幕后。我的身体向前重重的倒了下去。
继而接触地面。
这种天气地面还真是冷啊。
就着结果而言,没有输掉真是件好事,真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哦耶,开香槟庆祝吧。
“简直就像是‘取得了最好的结果,发现在玩反过来游戏’一样呢。”
终究不过是普通人的戏言罢了。
嗯,眼前一片黑,看来是是神经受到压迫了。
脑神经,中枢神经,被摧毁,破坏的差不多了吧。
算了,睡一觉吧。
安,好梦哦。
…… …… …… …… ……
…… …… …… …… ……
(零崎一贼——终结)
…… …… …… …… ……
…… …… …… …… ……
虽然这么说,但是当被别人当成货物般抗在肩上抬走时。
无论如何也是无法安稳入睡的吧。
所以——————————————————————————————————————————————————————————————————
醒来。
久违的阳光刺的已经接近弱视程度的瞳孔慌忙寻找黑暗的避难所。
在习惯了之后,才开始移动视线,观察房间。
……
白色的墙壁,
原来我被送到医院来了吗。
……
没事干送我来医院干什么啊,喂喂。
这种充满了福尔马林试剂的气味,怎么能让人安然入睡?
还有,
还有,
还有还有还有还有还有。
到底是谁把我绑成着木乃伊造型的,这样行动很不方便诶。
咱又不是干尸,又不是法老,又不是国家伟人,绑成这样是干什么啊。要把我入土埋葬吗。
“喂,别乱动了。你还能活着已经不是奇迹的程度了,小哥。”
我看向说话的人。
恩,恩,高挑的身材,上乘的身形比例。还有就是,红色,恩,与当时撒了一地的东西一样的,红色。
承包人的,哀川润,哀川小姐。
红色的恶魔出现在我的面前。
所以我回答。
“被哀川小姐的眼睛盯着的话,想做什么也都是做不到的啊。”
“别说笑了。”
啊啊,哀川小姐似乎很恼火,不,鲜少露出这种表情的她,现在,应该是真的很恼火吧。
不过原因什么的,我怎么可能知道。
一出场就发火,喂喂,这剧本怎么编排的啊。
“先不论你的调查能力,小哥你的恢复能力,战斗能力,几乎一切的预算都超出了我的预算。你,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如此问道。
“啊哈哈,什么东西吗,咱可不喜欢这种说法,简直把人说的就像是货物般的感觉。如果说的是身份的话,咱,嗯,暂且还是零崎毁识吧。你最最痛恨的集团里的失败作品哦。”
“开什么玩笑,你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人类吧。”
然后被揪住了前胸的……前胸的绷带,如果现在将绷带全部抽走的话,我应该是一丝不挂的吧。
原来绑的这么结实,还有这种用处的吗。
被紧紧扯住,呼吸想当然会变的急促。再加上身上貌似残留着的伤。
喂喂,很痛的啊,混蛋。
“就算是哀川小姐,做到这种地步的话,我也是要还手的啊。
什么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如果真的这样的话,你就去换种方式去调查啊。反正结局放在那儿又不会逃走。
像这样拷问一个记不住东西的人算什么啊。”
“切。”
红色将我扔回床上,哦,不是,是让我悬在空中的身体回到床上而已。
“真是抱歉啊,因为牵扯到了那个我必须杀死的人,所以激动了一点。
啊啊,真是完全不行啊,小哥。小哥的这种非常容易让别人生气的体质可不行啊,完全不行啊。”
说完,夸张的掩面。
有这种必要吗。
必须杀死的人?嗯?哈啊?啊呜?唔咿?貌似听说过的诶,好像听到过的诶,的确是听到过的吧。
不过,
喂喂,
就算是我听到过的,管我什么事啊。
如果是你救下了我,在下的确会发自内心,五内铭感的衷心感谢,道谢。
可是如果仅仅只是这种情况便太不合逻辑了吧。
还有那个啥啥体质,这只是小姐你的杜撰吧。
我歪了一下头,表示理解。
歪头虽然不是正确的表达方式,不过现在身体能做的只有这个动作而已。
包扎捆绑的技术真是一流。
是多原野止夜多院小姐的手法吧。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妙论。
突然想起了那张狂傲的脸……真是不幸啊,真是不幸啊,绝对的不幸啊。如果在住院期间想起那位大姐的脸的话,伤口绝对不会完美复原的。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谬论。
便是如此,便是这样。
就是如此,就是这样。
某种程度上,与哀川小姐是相当相似的,自我主义的人吧。
甚至比杀人鬼更爱笑,甚至比杀之屋更爱笑,甚至比始末番更爱笑,甚至比虐杀师更爱笑,甚至比扫除人更爱笑,甚至比死神更爱笑。
暗杀者……暗杀者爱笑吗……这就不太清楚了。
所以而然,是绝对棘手的对手,绝对麻烦的大姐姐,绝对无法战胜的敌人。
没见到便败了。
啊啊,完全输掉了。什么多原野止夜多院,真是麻烦的名字。
“小哥!”
哦哦,被叫回现实世界了。
嗯,谢谢你,哀川小姐。
如果陷入多原野止夜多院小姐的被动妄想领域,就离不开医院了。
嗯,再次感谢你,哀川小姐。
那么,叫我又是什么事呢。
“你之后准备怎么办?依照现在的样子,看来你是不会再跟随我了吧。”
“啊哈哈,虽然咱并不认为之前的状况是跟随这种行为。不过,正解,哀川小姐。前段时间真是承蒙您的照顾了。”
“那么之后呢。一点计划也没有吗。”
“啊哈哈,就算你这么问,我也不认为能套出什么信息呢。哀川小姐,诚如您所言,依照目前的情况,最近的计划就是在医院里把伤养好吧。”
是这样吗。
哀川小姐若有所思,虽然若有所思,但是面前的人物毕竟脑筋极好,大脑的运转速度极度之快。
四……五秒左右,大概就是这么长的时间。
起身,红色长发相当的飘逸。果真是美女呢。
“以后一个人当心点吧。渎忌。”
这么向我说道。
转身离开。
啊啊,不用你说我也是知道的啊,虽然不容易死掉,不过还是可以感觉到痛楚的诶。知道痛楚,拥有痛觉的话,无论如何都会有点警戒心吧。
嗯,不过。
哀川小姐离开的门外,刚刚被打开的门外。
喂喂,
为什么那个家伙会在那儿啊,
不只是幻觉吗,
不只是错觉吗。
不仅仅只是刚刚的个人妄想吗。
开玩笑的吗。
开玩笑的吧。
绝对是玩笑吧,这种程度已经完全超出剧本的编写范围了啊。
对方,倚靠在房门上,喜笑颜开。
果真还是那么爱笑吗,果真还是那么开心吗。无论什么样的事情都是有趣事呢,这样吗。
“哟,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许久不见呢,逃避着的小男生真是可爱呢。如今再见面对大姐姐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这可真是,这可真是,真是许久不见呢。多原野止夜多院小姐。怎么,你现在也在正常人工作场所开始工作了吗。”
“嗯?啊哈,哎呀,这些呢,这些哦。这些可是大姐姐的秘密呢。哈哈,还~是~说,这么想知道大姐姐的秘~密~吗?”
“啊哈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咱不论怎么说,也是井伊渎忌呢。咱只适合被折磨到半死,再运过来接受治疗呢。”
“……原来如此,啊哈哈哈哈哈哈,你又换名字了吗。啊啊,不过也是呢,毕竟不是那个‘玻璃囚笼’,所以那个零星的名字也就不是必要的呢。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次的伤可真不错呢。除了,红色与橙色,还有谁能把你弄成这样呢。”
“这是自找的,多原野止夜多院小姐。还有,那个零星的名字本身就是不存在的,别再提了哎。”
“……”
“……”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妙论,妙论,妙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
“啊呵。那么,你还是在逃避吗,小弟。”
“切,这种问题,我怎么知道。”
所以然,在多原野止夜多院小姐的照顾下,出院的时间是41天后。
医院的大门前。我活动了一下,已经许久没有接触空气的手臂。
恢复的相当之好,不愧是相当专业水准的医疗师,即便是我这种残破残缺,已经破损不全的身体,也可以还原到才被创作时的模样。
“真不愧是一直照顾我的家伙,真不愧是‘捆绑残落’的多原野止夜多院。嗯,虽然没什么意愿,果然还是要多谢她吗。”
想必我要是冒冒失失的去向她道谢的话,大概也能在她的脸上看见笑容以往的表情。那家伙的脸部肌肉应该没有僵硬吧。应该没有吧。
不过现在就算了吧。
这次就让我低调一点的离开吧。
“啊哈哈。”
从口袋中拿出哀川小姐留给我的钥匙。
转身向医院左边的停车场走去。虽然这栋相当华丽的四层建筑从远处看去相当的宏伟。
不过在其一边的停车场,则完全被病栋的华丽所掩没。
穿过长到夸张的甬道。
嗯,
面前时一幅上世纪七十年代的风格。不大的停车场中,只有最深处一辆深红的复古哈雷摩托停在那儿。
果然是哀川小姐的风格,咦,不对,那位大姐是美国车的拥护者吗……
原来如此吗,啊哈哈,原来如此吗。
一点也不了解呢。不过知道也没有什么意义呢。毕竟是别人的爱好而已,毕竟是,别人的。
嗯,就这样。
就这样,什么这个的,那个的,管他的呢。反正明天就忘掉了。
真是讽刺。
我究竟是不是该嘲讽一下自己呢。
啊哈哈,像你这样没有目的到处寻找,四处搜寻,破坏见到的一切,毁灭接触的一切的家伙,竟然是个记性差到连自己做了什么事都记不住的家伙吗。
向你这样的家伙竟然还在继续寻找,喂喂,你究竟是在找什么啊,是吧,是吧,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找的是什么东西,所以说像你这种没有目标,不可能会对地球有一点好处的,不会为社会带来一丝一毫好处的家伙,还是自觉点找个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地方,安静的死去吧。
OK,吐槽结束。
把钥匙环套在手上,绕两圈。
耍帅点再哼点小调。
嗯,
无论什么时候想想,如果任何开端引导的结局都是一样的,那么自己寻找的起因又是什么呢。
没有意义吧。
这种时候,就应该自己摇摇头。
虽然就像是酒后的疯言疯语,但自己的确相当的清楚。
就像为什么毫不还手,被对方宰割。
所以咯,没有意义吧。
无论什么样的理由,
无论什么样的原因,
无论什么样的道理,
无论什么样的因由,
无论什么样的必然,
无论什么样的偶然。
无论终究是何种程度所引导的结局。
回归到起点,起点的起点,起点的起点的起点,起点的起点的起点的起点。
起点的起点的起点的起点的起点的起点的起点的起点的起点的起点的起点的起点的起点的起点的起点的起点的所谓的零点。
没有意义。
零,既是全部,
零,既无一物,
嗯,终究在拥有一切与毫不拥有之间存在的只有矛盾罢了。
到底是不明就里的终点罢了。
所以才可能成为寻找的动力。
“啊,这样呢。”
突然恍然大悟。即使没有目的,只要拥有动力也是可以的呢。
不过即使如此,还是有些不明不白的东西吧。
“所以咯,不理解,不理解,完全不理解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哥哥的实力,至少会以平手结束争斗吧。哥哥为什么要找打呢,可以告诉人家吗。”
忽地响起的声音,虽然不至于太过于惊讶什么的,但对方的确是个非常习惯于隐藏气息的人。
所以通过声音传来的方向……
根本没有必要回头,或是去寻找。对方,白衣少女,褐发女子,及腰长发,纤细身形,此刻正将身体倚靠在深红的哈雷摩托上。
“搞什么吗,追到这里来终究不愿意放过我吗。我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连在正篇里露脸的可能性都没有,那么同样隐藏着身份不愿出现的你,现在出现的理由又是什么呢。不愿放过我吗。称呼我为背叛者吗?嘲笑我吗。”
“人家不过是来向哥哥你道别罢了,人家已经从原来的公寓搬走了,现在这个公寓里的人都挺不错的,人家只是来报告现状的而已,毕竟,毕竟将我带进一贼的是,是哥哥你呢……只是,可是……话说回来,就像是哥哥你刚才所说的一样,人家不明白为什么哥哥会自愿的挨打,那种程度对于一般人而言,应该已经死了不知多少次了吧。”
“死了不知多少次吗……啊啊,嗯,也许有着这么一方面的原因吧,因为对方毕竟是吵嚷着,教教我怎么才能死掉的家伙,所以就让对方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不死也算是一个理由吧。不过,依照名侦探的理论而言,如若推理出理由中的理由,也就是真正的理由的话,那么这种程度的理由便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所以呢,理由什么的,终究我自己也不明白呢。完全不明就里,不明所以,不知所谓的不明白,不清楚呢。”
“……”
“嗯,所以哦。”
我径直走到红色摩托的旁边,将钥匙插入钥匙槽,拧动。嗯,虽然积上了满满的一层灰,但是看来哀川小姐并没有和我开玩笑,车仍旧是好的。
“你可以离开了吗。未织。”
“……”
“……”
“人家……最讨厌哥哥了。”
发自肺腑,绝对真挚,不掺杂丝毫虚假的信息,以语言的形式传达而来。
只不过,管我什么事。
管他与何种形式,管他何其真挚,都不管我的事吧。
所以然,采取不理睬的态度。
而对方,语毕,瞬间消失,未留下任何气息,未留下任何讯息。
嗯,最讨厌吗。
的确有着很值得玩味的意义。
追究到最初虽然是零,不过停留在这个层面上的意义还是挺不错的,美味的感觉。
啊啊,就是这样。虽然不及喜欢。但是恨意却更容易记住一个人呢。
那么,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我跨上摩托车,高度就像是为我这一百三十三公分的身体量身定做的般,完全正好。
那么,就先去见几个人,再说吧。
发动引擎,轰轰的声音发了出来。
那么,便再见了吧。
此间,物语完结。
(病栋物语——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