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替你恶心!”
“猪!不知廉耻的猪!连一只妖怪都不如的猪!”
「嚓——嚓——嚓——」
我越说越愤怒,胸中怒火越窜越高,快要烧到我那干柴一般的理智,不知不觉间,我身后的树枝已经来来回回虐待了这只死猪好几次。
“咳...咳...”
“我有罪...我有罪...”
他依旧试图求得我的怜悯,身下已经凝聚起了一滩褐红色的血渍,见我稍稍放缓了动作,他抓住机会,「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不敢了...咳咳...小的真的不敢了...”
“小的有罪...小的知罪了...”
“可...可小的罪不该死啊...”
“你该死——!”
「唰——」的一声,我抬起爪子,对准他的胸膛就要刺下去,前所未有的酣畅感像毒药一样刺激着我,狞笑一声,我仿佛看到了他瘫倒在地的惨状。
「妖怪——!」
「不知廉耻,背信弃义的妖怪——!」
!!!
耳边忽然回响起玉泽哥哥的嘶吼,我顿时像着了魔一样凝固在原地,那只死猪见状,马上抓住机会求饶道:
“罪不该死...小的罪不该死...咳咳...”
“不...不是的...知桃不是妖怪...”
“知桃不是妖怪...是听话的好孩子...”
“知桃不闹了...马上...马上就回去...”
“不要...不要讨厌知桃...”
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我艰难地收回了妖力,将那只奄奄一息的死猪扔在了地上,像喝醉酒了一样,摇摇摆摆地落荒而逃。
不...我不是妖怪...
————次日上午————
“咳咳...”
玉泽哥哥病了。
当我确认这一事实的时候,天仿佛塌了下来。
我最知道,他是经不起病的,就连小孩子玩笑似的捶打,都可以让他难受好几天,更别说是病了。
他那僵尸一样干瘦的身子微微颤动着,隔着干瘪的皮肤,可以依稀看到他喉咙里有一团东西卡在那里,不上不下,正巧妨碍着玉泽哥哥喘气,一生又一生干咳回荡在破茅屋里,像针一样扎在我心头。
一定是那天去找那只死猪,淋雨淋病了...
该死的瘟天——!!!
我冲着依旧笼罩着乌云的天空大喝一声,以表自己的担忧与愤怒,老天也像回应似地划过一道惊雷,劈烂了院子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
不赶紧治病,玉泽哥哥会死的。
胡乱地将屋里值钱的东西全部揽入怀中,我顾不得大雨倾盆,急匆匆地朝京城飞奔而去。
京城里的气氛有些古怪,虽说是雨天,来往的人却少得可怕,只有极少数官兵模样的人在挨家挨户地搜查着什么,这座城,就像死了一样寂静。
我没有多想,快步朝着城中药铺走去。
“大夫,有治风寒的药吗?”
“我有钱,尽管开最好最效的药。”
黑漆漆的药铺里没有一丝生气,再三呼唤,一个矮小的男子才捋着鼠须缓缓走了出来。
“风寒药?”
“对,务必快些,他随时可能——”
“没了没了,你换一家吧。”
男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又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多次偷看我,我没有在意,十分焦急地恳求道:
“大夫!你不能这样——!”
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分明是想趁人之危,情况紧急,我不打算和他多纠缠,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