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1
石碑有十楼高，我站在石碑下对“公元”看了数分钟，璃琉在我身边脸色略微凝重。
“秦洋，你看。”
“我见到。”
石碑在一个大坑中，周围梅花间竹地坐落一个个方形墓碑，上面的字迹风蚀到几乎看不到什么完整的内容和名字，另外在石碑下坐着一副白骨。
“一个人葬掉所有人，你也该入土为安吧。”
“你说什么呢？”璃琉看我对着白骨自言自语。
“你看吧，这个唯一没有墓葬的人就是为这些人盖棺立碑的，也是最伟大的，找人来把他埋了吧。”
璃琉让士兵们把这个唯一的人葬掉，注意力留在石碑上。
“有一部分被风蚀掉，大约能看到些内容……核？”我的注意力留在碑文的第二段。
“公元的最后一次核战！原来是在这里吗？”璃琉用魔力慢慢清掉石碑的灰土，从能辨认的字里行间中她看到内容是讲述在人类魔法时代即将来临之际的最后一次核战争，这片地经历三次核爆，威力巨大，环境破坏已经无法控制甚至决定用人类初步掌握的魔法去解决这片地方，被辐射的幸存者们个个都是被活活饿死。
“写下碑文的人就是这个无名白骨吧，承受所有人都是死亡也是种痛苦，不过核爆在那个时代是最大的杀伤武器，魔法也没有多少能扭转的能力。”
“可是那个时候有能够彻底解决的魔法吗？”
“有，最愚蠢的方法——埋葬深海。”
“我还是不明白在魔法时代都没到的时候有什么魔法能做到？”
“每个时代都有一种人具有强大的创造力，我没猜错是逆反地面的魔法，我们头上这片天其实是海，比较起来这种魔法比较简单，而且能隔绝外界让辐射困与此。”我继续阅读碑文，后面的几段都是讲述刻碑文的人对这场核战争的厌恶，还有痛苦。
“如果当时有现在的魔法水平，是不是会有更好的选择？”
“哈？如果当时主宰人类的领导者获得现在的魔法水平，现在应该没有人类了吧。”
“我忘了，能用到那个时代最具危险性的武器同时无情抛弃平民的人，已经没有理性。”璃琉从字里行间继续体会刻碑文人的痛苦，她看到好浓重的厌世情绪，他讨厌这个世界遗弃他们，把他们囚禁在满是辐射的地方，让他们在辐射的痛苦下饿死。
“别看了，他们已经死去多时，应该在冥界从新轮回了吧。”我抱住璃琉的额头，女生容易被悲伤的事情所带动影响心情。
“啊哈~副会长你太狡猾了！”秦颖踏着长靴出现在我们之间，她对我们动作非常有意见。
璃琉马上从我身边站好，故作镇定地整理衣领。
“怕什么呢？”我再次把璃琉拉入怀抱里，另一只手去挑逗秦颖。
“你......你......死秦洋！被闹啦，能找到离开的方法没有？”秦颖用力推开我，眼神里带着玩闹的感觉，她也知道我只是闹着玩。
“当然有呀，不然我带璃琉出来做什么。”
秦颖催促着我们，她知道我会有办法，凭我的记忆中的魔法上亿种，就算有极为棘手的魔法阵，诺菲丝也能有办法。
“首先从碑文看，是魔法阵的作用，第五段提到有大量白袍人在海边吟唱从未听过语调，不像唱歌也不像朗诵，那当然是初期魔法的吟唱，辐射最强是这个深坑位置，海边应该算是个安全区，魔法阵在海边。”
“士兵，去海边！”秦颖马上下命。
“海岸线太长了，一时三刻怎么找，我和璃琉来找吧。”
璃琉开启幻瞳，我也开启色瞳，背对背向外看，意识在岛上海岸线开始扫荡，但来回几圈下来都没找到线索。
“秦洋你好像猜错咯。”璃琉看我一眼，似乎有点失望地戳了我一下。
“这不是猜的，一定在海边，我感觉魔法阵在移动......有点麻烦，想想开当时魔法时代还没到魔法阵会是怎么样的？”
“魔法阵就是魔法阵吧，阵图上的线带动魔力做特殊运作，产生变化......那个时候有什么人有持续一千三百万年的魔力？”
“魔力是一个问题，但首先当时没有能有效运作阵图，所以阵图必然非常简单，且非常没用处，主要是魔力的源头在撑住，源头是关键。”
秦颖第一时间反应：“又是龙？”
“不，龙的身体被分割后依然无限产生魔力，这是龙的特点，而现在这个魔法阵在衰弱，源头必然是生物，同时它已经命不久矣，我们要搞点事情把它引出来！”
我深吸一气龙鸣声响彻天边，地面有丝丝的颤抖感，璃琉警惕四周，砂石跳动停下之后，好像这声龙鸣没有产生该有的效果。
“在那边！”我看向西南方，那个方向突然爆发出水幕，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海底跳出。
“魔兽？魔法时代之前居然有人能控制魔兽，太不可思议了！”璃琉的幻瞳看得很清楚，我也看得很清楚，那是一条巨型的鱼类，神似一条魔鬼鱼。
巨鱼跳出海面之后居然没有任何不适，反而在彩色天空上遨游，看来天和海对它来说都一样来去自如。
2
嗡~一声铿锵的剑鸣声在海岸边冲入水幕，剑正是“裂云”，韩雅突破水幕在巨鱼下方攻击，一阵飓风从下至上贯穿，巨鱼反应迅速，这一点让我很奇怪。
韩雅的身影漂浮在水面上，巨鱼即刻还击，从它嘴上吐出包裹魔力的水弹，韩雅用剑风破开水弹，跳到半空手起刀落，谁知到巨鱼侧身躲过，韩雅这时意思到这条神似魔鬼鱼的魔兽虽然攻击方式比较单一，但反应力是极其迅捷。
“干掉你这丑八怪，我们就能离开了吧！”萧琼在海岸边双手伸进海水里，魔力造成一片不满电网的海域，同时萧遥在她身边双手举起，手上聚起“圣水”扔进海里，使蓝色的海面变得玄白色，整个电网海域被她操控起来，迅速向巨鱼收拢。
巨鱼用鱼尾碰到电网马上被电网电击惨叫一声。
“它的声音和它丑八怪的外貌完全不一样，顺耳多了。”
“彭彭！”巨鱼不怕电击的疼痛和伤痕冲出电网的包围，同时从口中吐出水球攻击海岸边的萧琼和萧瑶，她们两个无奈加入韩雅一起与巨鱼来一场激战。
“为什么它能那么敏捷？”我们三人跑到海边，眼前的战斗在我眼里有点不寻常。
“它和‘命不久矣’这个词没有多少关系吧，倒是和‘一往无前’比较贴近。”璃琉看出来这条巨大的鱼类一点败落的迹象都没有。
萧瑶加持玄白色圣水在自己和姐姐身上，水系之间的伤害可以减少，韩雅继续在巨鱼掀起的水幕中穿梭，她墨绿色的发丝在海水的滋润下宛如海里的人鱼。
“它全身都是损伤，但怎么攻击都不是它的弱点！”韩雅跳到巨鱼的背后划过一条深长的伤痕，可巨鱼依然勇猛，它滑过海面水幕再次汹涌而来，巨鱼躲在一波波水幕后忽隐忽现，一支支直径约一米的水箭在弹幕后射出，三女孩闪躲惊险万分，巨鱼的攻击方式开始不再简单。
“小瑶，你们要不要帮手呢？”莉莉丝在海边坐着说。
“你真的想帮忙就不会坐着说话，我们能打败它！”
萧瑶启动契约，身姿柔和地漂浮在海面，慢慢伸手逆转水幕，在萧瑶面前的海域逐渐分开，巨鱼无法再以水幕做掩护。
“看到了！是海底的那条一模一样的鱼，它才是魔法阵的核心。”我在萧瑶切割的海域下看到被魔法阵图的固定在海地，看它的样子确实是“奄奄一息”。
“萧瑶、萧琼、韩雅，困住天上那条鱼！”璃琉吩咐道。
“是！”
“我去吧，璃琉你刚醒过来休息下。”
我一脚踏出，瞬间跨到巨鱼身旁，我看到这条鱼身上的颜色都褪去了，虽然远看和天上的很像，但近看却是瘦小很多，连眼睛也是暗淡的。
“一千三百万年都在一个地方不是那么好过的，不如我就此了结你吧。”我手握秦颖“双子星”中的黑色枪，指着它的头部，它只是发出一丝丝微弱的声音，似乎在说——轻点。
“没事的。”
突然一声爆破声，一支水箭直插到我们身旁，原地爆炸。
“它都这样了，你还想让它活着？”我仰望天上的巨鱼，它愤怒已经到了极点，对任何接近这里的任何生物都不放过。
天上的巨鱼甩开三女孩，飞到海底，护在地上的巨鱼上面，用它暗红色的眼珠看着我。
巨鱼随后吐出水弹，水滴穿石，我一枪射穿水弹，黑色的魔法子弹打在巨鱼身上撕破它的外皮却难以穿透它的皮肉，在这个地方五元素和光暗元素同样弱势，元素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我身影在巨鱼身边闪过，无论我去到那个位置巨鱼都刚刚好保护身后的魔法阵核心，情感很深厚的两只魔兽，而巨鱼也不敢贸然进攻，毕竟我的力量它能感觉到。
“秦洋！给你。”秦颖突然来到我的身边，把手上白色的魔枪装上实弹交给我。
“它伤痕累累，另一只根本活不久，还那么拼命，比人还有感情。”秦颖眼里的巨鱼全身都是剑伤和电击伤，苦苦支撑着只为身后的同伴多活一点时间。
“或许，我们要成全一下他们俩，希望它们能在冥界转世，再续前缘吧。”
子弹上膛声后，一声枪声，一颗子弹穿过两条巨鱼的头部，两条巨鱼双双拥抱赴死，场景让人想落泪的感觉。
“秦洋你对生死看得很轻松嘛。”
“看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