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早晨,都是新的一天。
让蒙蒙亮的光芒叫醒自己;身为一个专情于二次元宅男,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当然是确认一下自己的老婆的情况。
俗话说的好:宅男一堵墙,北京半套房。
对张一帆来说就是这样的。花花绿绿的各色各样的手办、不论是姿态各异的少女还是棱角分明的高达,就连最大地柜里都放满了巨型的场景手办!这锁死的玻璃柜简直光彩耀人!
不得不说,就像古董的收藏家一样——
同为宅男的施畅几次来张一帆的家中都贴着这扇大玻璃柜喘息个不停。
如果只有一面玻璃柜墙,那真的是小看张一帆了,这家伙——真的是巨有钱的说。墙壁上的贴纸,各种挂历;电脑的贴纸、鼠标垫;地毯、床单、被罩、抱枕,满满的二次元气息。
然而在这美妙的气息里,有一个模型显得格外跳脱。
那,是一个机甲的模型。
《EVA》初号机手办,真的很老、很旧……不起眼的缺少了某些个零件。和那满屋子的手办比起来真是寒残的过分。
然而,它却被摆放在最醒目的地方。
清澈见底的玻璃柜缓缓倒映出了一道人影,正是张一帆微妙的笑脸。他的目光柔和的聚焦在这残破的初号机之上……赋予了它不一样的意义。
“一帆,该走了。”
“诶,知道了,妈!”说着,张一帆拎起了背包。
时间不早了,该去上学了。
房门缓缓关上,别在书包之上“初音”剪刀手的徽章微微笑着。而在施畅的背包之上,同样有着一个一模一样的“初音”徽章。
接下来,这里是施畅。
坐在教室里,有一茬没一茬听着课;时不时偷偷瞄一眼前排的夏泽同学的施畅同学——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估计知道的人很快也会遗忘吧:我的出租屋里从某一天开始多出了一个租客。
夏泽同学。
今天早晨,我没有早餐。
因为夏泽同学似乎生气了,或者说……我们冷战了?
有些事情真的是难以言表的。
高中生的生活真的是很紧张,紧张的我们甚至没有坐下来好好聊聊的时间。每天早上急急慌慌得吃掉早餐,骑上车去赶着上课。在令人犯困的早自习里的时间里我们昏昏欲睡。
中午,我为夏泽同学打饭。
然后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一个人去吃饭。
上课、上课。
语数外、生物、地理、物理、化学、体育,轮番上阵。夏泽同学一如既往的和我们班上其他人嘻嘻哈哈——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如果没有那些难以视而不见的“巧合”,也许日常就是如此。
只是,对上目光之时,夏泽同学总是会轻描淡写的错开。
砰、砰、砰——
独自一人拍打着篮球,抬头望望不远处的篮筐——跳!
三分。
呃,球跑远了。
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原本独自一人在出租屋的时候自己穿着一条大裤衩走来走去也没有什么关系,但现在肯定是不可以了。但为什么自己并没有感觉麻烦……理论上讲,夏泽同学的量子纠缠通道只传送本人,故而什么污垢也不会有;但,夏泽同学每天晚上依旧坚持不懈的洗澡……这个是不是有点太勤了?
女人。
不得不说,这真算得上一种折磨。
出租房中墙壁的隔声性能真的不怎么样,每天晚上都可以听到那淅淅沥沥的水滴敲打在地砖上的声音。
有时候,夏泽同学还会哼一两句。
“……”
妈妈,我想犯罪。
啊!我的右手!你想干什么?!啊,你不能这样!住手!我的左手死死地将我的右手摁在桌子上——我控制不住自己啊、啊啊啊!
每天晚上都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的战斗!
正义总会战胜邪恶。
“啊啊啊——”只有月亮你才会懂我!清冷的四月,冰冷的月光照耀着我眼角的泪光。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穿上了睡衣睡觉。也许是考虑到早晨尽量避免肌肤接触的原因吧……可是,似乎我的本能很期待直接接触吧,但是自己为什么要反其道而行呢?自己这是……为夏泽同学考虑吗?
一个人的时候,也就刷耍手机,但是两个人在屋子里的时候……
也许,应该聊点什么。
比如:今天数学老师讲的那个例子还真没听懂。厕所又有人拉了粑粑没有冲。女生上课无聊的时候干点什么,男生无聊的时候干点什么,女生们会聊点什么,男生为什么喜欢爬栏杆……
然后不知道谁先睡去。
但我总是想悄悄趴在床沿看看夏泽同学睡着的样子。
软绵绵的脸蛋挤压得变形,睫毛长长的,散乱的长发披散在地铺之上,安安静静的样子……
有时看着洗漱台上两只杯子,自己总是莫名的感觉欣慰。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然而,自那天之后两个人都是安安静静的睡去。今天早上,夏泽同学早早的醒来一个人吃掉了早餐……没有我的。
“……”
施畅像垂下了耳朵的猫咪,蔫了吧唧——今天,夏泽同学还是没有和他说话。
翻着冰哥写的书,施畅却不知刚才看到了哪里……
果然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看着散发着颓废的气息的施畅,夏泽垂下了眼帘不由得有些不忍——然而就在她想要过去和施畅打个招呼的时候,张一凡笑着拦住了她:“嘘,别打扰他。施畅最讨厌在他看书的时候有人打扰他了。”
“呃……”夏泽不解。
张一帆笑笑:“曾经有人抢走畅哥正在看的书,而后两人打了一架……”
“……”
夏泽眨眨眼,低头想想:“张一帆,你是施畅的朋友吗?”
“那当然。为什么这么问?”
“嗯——”夏泽下意识摇摇头,“只是没有想到他那个样子也会有像你这样的朋友。你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栏外的阳光明媚,今天的课间没有一丝风。
四月的树木谈不上郁郁葱葱,但却充满了生机的味道。嫩绿嫩绿的颜色挂满了枝头,草色遥看近却无。栏杆之外面对的正是校门——而校门之外便是树冠稀稀拉拉遮挡着的主干道;这个时候只有偶尔掠过的车辆。
“畅哥,和你们想的不太一样。”张一帆趴在栏杆上目光之中满是回忆,“可能你也知道,畅哥和我是小学同学。”
“嗯。”
“但是你可能不知道,畅哥救下了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