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碗羹饭中,都加入了一种程月寒叫不上名字的特殊药草,无色无味,但却能在不知不觉间麻痹精神和灵力,若他真是涟漪境修士的话,单这一勺子就会彻底中招。
程月寒不动声色,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将这两碗羹饭全部吃了进去,这种程度的毒素对他来说基本没有任何影响,他现在只想看看,这些和善好客的村民,究竟安的是何居心。
见程月寒将两碗羹饭全部吃完,王善和王大妈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那之前给程月寒让位的青年直接坐在了他的旁边,脸上浮现出了贪婪的神色。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感觉有些晕?”加在羹饭中的毒性散发开来,程月寒估计了一下涟漪境修士该有的反应,身子一软,连忙用手撑在了桌面上。
“晕?是该晕的,这空毒草的药性连沧澜境都要中招,你一个小小的涟漪境,恐怕现在连灵力都动用不了了吧?”王善依旧面带和蔼的笑意,可说话的语气,却是已经抑制不住的得意起来。
“你们……下毒?为什么要这么做?”程月寒用手死死的撑住桌子,似乎若不这样做,身子会直接瘫倒在地上。
“小姑娘,在这狱天洲有句老话,除了自己之外,不要相信任何人。你啊,实在太天真了。”王大妈拍了拍程月寒的肩膀,老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计划得逞的奸笑。
“那你,刚才劝我离开的话?”程月寒似乎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勉强问道。
“哈哈哈,妈的演技还真是高超,每次都能把这些涉世未深的小年轻骗的感激涕零,上次那个女人,好像最后都不相信母亲在骗她呢。”程月寒身旁的青年一拍大腿,自顾自的笑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这一桌子的壮汉相视一笑,饱含欲念的眼神**裸的集中在了程月寒的身上。
“你们这群牲口都悠着点,别又像上次一样直接把人玩死了,留下来多生几个孩子,把咱们王家的血脉延续下去才是正道。”王大妈也不管似是快要昏过去的程月寒,转身再次走进了厨屋,关上了大门。
在场唯一的女性离开,院子中的气氛逐渐火热了起来,那青年靠的程月寒更近了一些,嬉笑道:“兄弟们,这女人是我妈带回村子的,让我拔个头筹不过分吧?”
“去你的,老头子我还宝刀未老呢,这女人今晚上归我,明天随便你们怎么样!”王善骂了一声,也不再伪装那副和善老者的形象,肆意打量着程月寒。
这女人不管是脸还是身段,都简直完美到了极点,若是能让他爽上一晚,就算是明早虚脱至死都值得了。
“我懂我懂,尊老爱幼,不过村长,您老下手轻点,完事后可别忘了废掉这女人的心海。”见王善开口,青年有些惋惜,但对这村子里唯一的涟漪境,他并没有说不得权力,只得弱弱的提醒了一句,期望这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老头能约束一些,像程月寒这么漂亮的女人,他可不希望自己接手的时候已经被玩坏了。
“放心吧,这都第二十五个人了,出不了差错。”王善给在场的各壮汉递去了一个放心的眼神,老手颤颤巍巍的伸向了程月寒的俏脸。
“咔。”寒冰蔓延,迅速冻结了这个不大的院子,程月寒点了点王善僵在半空中的手,那伸出来的整条手臂直接化成了冰渣。
转头,程月寒的目光在这些壮汉的脸上一一扫过:
色欲,贪婪,残忍,唯一看不到的,就是同情和怜惜,这些人似乎笃定了程月寒已经没有翻身的余地,各种丑恶的表情被冰封住,定格在了那一刻。
“我这二十年的岁月里,剿灭过无数贼窝,他们犯下的罪行,手下祸害的人命,都是这小村子远远比不了的。”程月寒站起身来,绕着这桌子缓缓走了一周,最终在王善的身后站定。
“但最让我气愤的,还是你们这个‘热情好客’的小村子,既然要当**,就别在这里立什么牌坊!”话音落下,整个长桌直接化成了冰渣,程月寒坐回了自己刚才的位置,冷声说道:“想上我?你们配么?”
院子靠里隔音极好的厨屋内,王大妈正哼着小曲,将没有用完的空毒草放回了罐子里。
对于坑害程月寒,她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类似的事情,她在几十年里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修为高的,恭恭敬敬的送走,有时候还能得些赏赐;至于那些涟漪境或是入水级的修士,男人直接杀掉,女人留下来,在满足村民欲望的同时为他们繁育后代。
“那女人的衣服倒是料子不错,可惜腰太细了……算了,改造一下凑合着穿吧。”王大妈自语着,突然一阵冷风袭来,厨屋大门被封入冰中,轰然炸开。
程月寒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这个罪行罄竹难书的中年女人,开口道:
“你告诉我了一句狱天洲的老话,作为回报,我也告诉你一句神洲的俗语。”
“心怀恶念之人,若是碰到蓝头发蓝眼睛的女人,有多远滚多远!”
…………
程月寒走出这处大院时,身上的寒意和杀气已然消失不见,俏脸上一片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左手抬起,洁白的手背上多出了一个颜色浅淡的红色印记,摸上去还有几分刺痛感。
“还差,四百四十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