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尔阿姨觉得我们村子的防卫能力怎么样?”
“几乎没有任何防卫能力。虽然有护城水池,但是仅仅只靠几个弓箭手是绝对护不住这种木制的栅栏城墙的。”
果然是经验丰富的战斗人员,只路过看了几眼就识破了我们的底细。
老实说,狼族原本的防卫,像这样的巢穴是根本无法起到任何作用的。如果不是狼族的实力强劲,恐怕类似之前那样的食人族出现的话,早就将这里攻破了。
“嗯,所以,我想拜托埃米尔阿姨,帮我训练一下族中的女眷们。”
听到我这么说,她并没有流露出惊讶的样子,似乎对我的请求早就心里有数。
“不瞒你说,小莉娅。夜见大人派我过来,似乎也有这个意思,只不过还没明说而已。”
哦?是吗?
不过想想,训练属于度假村自己的防卫力量,对【暗舫】来说确实也是有利无害。
毕竟长期派驻武装人员帮助防卫,对【暗舫】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相对而言,训练驻地原本的人员却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那埃米尔阿姨对训练方案有什么看法吗?”
其实经过之前的事情,我对魔导枪炮这种武器有了新的认识。
和王国的大多数魔女一样,我从前都是魔法至上主义者。所以对利用魔晶制作的魔导枪炮有点不削一顾。
在我看来,这种武器只是简单地用魔晶发动风系和火系的混合魔法,通过装置将魔法效果增幅的攻击而已。使用者不需要学习魔法,甚至不需要掌握任何基础的魔法知识,简直是对魔法的亵渎。
但现在,我已经对这类武器有所改观了。
魔法的修习是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的,而且根据资质的不同,每个人最终能够掌握修行的结果也大不一样。想要在短时间内训练能够拥有自卫能力的人员,学习魔法无疑是下下策。
可魔导枪炮就不一样了。
比起学习魔法,训练枪炮的使用方法简直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工作。而且村子里的女眷们很多都有使用弓箭的经验,关于射击的精准度练习应该比一般人更得心应手才对。
“训练方案吗?你是想说,把她们也训练成类似修罗队一样的部队?”
“如果能这样那就最好了。”
这是我的真实想法。
“修罗队的训练是非常严酷的。训练内容不单是有关魔导枪炮的使用,还有非常残酷的有关体能、执行力、判断力等多种特殊训练。如果要按这个标准来的话,恐怕这里的建设工作可要耽搁不少时间。”
我眉头一皱。
“这可不行,建设工作是优先级最高的任务,可不能因为训练活动而耽搁了。”
“不过,如果仅仅是训练防卫人员的话,倒是可以在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完成训练。只不过,我还需要对大家的身体能力做进一步的测验。”
“那好,我立刻就让佐伊去安排。”
她点了点头。
这事似乎是谈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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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另一本新书的序章,我不知道该写哪本好了,希望大家来帮我出个主意。
序章 :
昏黄的灯光下,手术剪快速一挥。随后,工作室里发出了一声刺骨疼痛引起的喊叫。
“哐”地一声,沾满鲜血的手术剪被扔到一旁的清洗盘里,在水中散出一朵鲜红的花。
“三天不许碰水,一周不许饮酒。这些药一天一包,喝完了再来这儿拿。”
一个慵懒散漫的磁性声线简单地交代了一下术后事宜。之后,这间摆设装饰像是上个世纪末风格的十二三平左右的小屋里,就只剩下小煤炉中炭火偶尔爆出的劈啪声,和笔尖与纸面擦出的沙沙声。
病床上的少年握住自己被简单包扎过的手,看着眼前自顾自地在那儿写字忙碌的男子。
这位二十五六的男子留着一头直整的中长发,前额缺少修剪的三七分刘海遮住了小半边脸。明显是随意搭配的褐色皮衣和白色衬衫,加上一条过分宽松的吊带牛仔裤,更显得邋遢。
分明长相英俊,为什么却偏偏不喜欢打理。少年想象着眼前的人整理过穿着仪容的样子,出了一会儿神。
“那个、古师傅,已经……我可以走了吗?”
少年被晾在一旁好一阵子,终于忍受不住尴尬,开口问道。
“哦,你再等等。”
这位姓古的男子将一根还在抽搐扭动的干瘪手指,用桑皮纸包好,收进了药橱的一只抽屉。
小屋里充斥着独有的浓烈气味。这味道,要比寻常的药房里的还要刺鼻得多。如果不是已经入行做了两年学徒,恐怕早就忍受不住了。手上的伤口虽然一开始出血很多,但疼痛感却很快消失,血也跟着迅速止住。这种止血速度绝不寻常,只不过入行以后,对这种事情也已经见怪不怪。
少年无事可做,只好一边东想西想,一边等着男子忙完。
“让你久等了。林、林……”
“是林品,古师傅。都认识了一年多了,名字好歹记一下啊……”
林品报完姓名,小声嘟囔了一句。
下巴上的一点胡渣子,加上嘴上叼着的那根没点着的烟,让这个只比自己年长几岁青年,看上去像是有了自己父辈的沧桑感。这使得林品在面对古师傅时,不自觉地就把他当成长辈。
“嗯,林品。你的【翼指】为什么会突然干瘪,有什么头绪吗?”
古师傅拉过椅子,坐到他面前。
林品摇了摇头。
【翼指】,指的是他打从娘胎里生出来,就长在左手上第六根手指。
这根小指旁边的奇怪手指,平时和其它手指没什么区别,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
直到最近,情况才有了变化。
前些天一觉醒来,这根【翼指】突然像是开始枯萎了一样,萎缩了大半截。而且,只要稍做一些动作,左手连接着【翼指】的部位就会跟着隐隐作痛。
林品向自己的老师请教过。
可即使是他的老师五琴,在折腾了一通之后,也是无可奈何,只好让她的学生来拜访这个出了名的古怪同行。
谁想这个老师的旧相识,看了他的症状之后,只在他的【翼指】上滴了两滴药水,【翼指】就像蠕虫一样扭动着活了过来。而没等他大呼惊奇,这位古师傅剪子一挥,就把这长在他手上的“蠕虫”剪了。
从头到尾,林品除了知道自己吃了不少苦头之外,剩下的就只有一头雾水。
“不清楚,前几天睡醒了就变这样了。”
“嗯,那你身边还有跟你一样,长了【翼指】的人吗?我是说,你小时候待的地方,比如老家什么的。嗯,或者是你的亲人。”
这位古师傅还是老样子,平时话不多,也不爱搭理人,但只要谈到与【灵】有关的话题,他就立马两眼放光,变得健谈。
林品看了他一眼,感觉自己刚刚的想法有些失礼,便托着下巴,假装思考着问题。
“唔,说起来,好像……对了,听我妈说,好像外公有一只脚,也是六个趾头。”
“哦?那他老人家现在在哪儿?”
古师傅变得有些激动,凑得离林品更近了。
“当、当然是在我老家了啊。怎么了古师傅,【翼指】不是挺寻常的【灵】吗?”林品有些纳闷,为什么这个见多识广的古师傅会对此这么感兴趣。
“嗯,但这回似乎不是。剪下来以后才发现,这次的【翼指】是难得一见的新品种。”
“新品种?那我会不会……”林品听他这么一说,突然慌张起来。
“别担心,应该对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影响。只是近期,能带我去拜访一下你的外公吗?”古师傅激动的眼神,让林品不知所措。
他伸手把靠得越来越近的古师傅推回座椅上,说道:“能能能,不过这两天不行。因为这手的关系,我已经落下好几天的功课了。要是不补上,少不了要挨老师的骂。这样吧,下个周末,可以吗?”
古师傅见他答应,立刻露出一副满足的表情。
“那就下个周末,一言为定。”
说完,他就撇下林品,回到书案边忙活起自己的事情,再也没有搭理人的意思。
“唉。”
林品叹了一口气。这个人,真的是除了【灵】之外,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啊。
古师傅到底哪儿点好呢?
他有些纳闷,像五琴老师那种才色兼备的美女,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冷淡的人。
林品想着古师傅也没打算送他,便起身准备回去。
“哦,对了,古师傅,五琴老师有封信让我转交给你。差点给忘了。”林品出门之前,才想起老师的交代。
他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封信,递给古师傅。
“老师说,这信里的内容,你应该挺感兴趣的。”
少年见古师傅接过信就立即回身忙活了起来,只好无奈地笑了笑,和这位不比自己年纪大多少的前辈打了个招呼,便推门离开。
“哦,慢走。”
听到关门声,古师傅对着自己刚取过的备忘录,道了声别。
备忘录被翻至崭新的一页。
“2029年9月15日,林?的外公,下周末,【翼指】新种……”
手中的铅笔突然“啪”地一声,折断了笔尖。古师傅微微一惊,而后摇头苦笑。
“凶兆,凶兆……”他一边跟自己开着玩笑,一边伸手去取桌旁的黄褐色信封。
古师傅把这封稍微被弄皱了的信件整了整,捋平了移到桌上的老旧煤油灯下。
“委托书”
“拾灵师古欺城,亲启。”
他笑了笑,开始饶有兴致地拆着信封。
寄信的这个女子,总是能给他带来惊喜。想必这次也不例外。
“城东的青年书法家卓宁?之前应该见过一面。这回又是青年人吗?”
古欺城大致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自言自语道。
越是年轻有为的人,似乎越容易招惹上【灵】。他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这是什么?”桌上的信封里,好像还有其它东西。他捻起信封的一角抖了抖,从里面滑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须发皆白,消瘦而憔悴,耷拉着脑袋佝偻着背部,看上去仿佛像是一只干瘦的老鱼鹰。
这人是……
照片的右下角赫然写着“2029年9月12日,卓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