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侍候客人对安然来说,早是习以为常的事了。但这次不一样,长时间的相处,让安然有些不知所措。再加上对方是个不爱说话的人,自己也只得跟随着沉默。
但至少呆在这里,总好过呆在外边。
安然想着,如果没有被带到这里的话,自己现在应该还在某个旅馆的客房里为人弹奏着古筝抑或吹着木笛吧。作为游牧型的戏班,经常游荡于世界各地,见识不同的人不同的事物。虽然她深爱于音乐,但除了歌唱,她几乎没有正常地谈话过。
长期下来,她也不得由以地变得寡言。
最起码在这里,除了不能外出以及和鼬相处有些不自在外,总算是自由的。可以随意的走动,可以随意吹笛歌唱,可以随意停下来休息。
而鼬除了有事务要外出外,他通常都会呆在隔房里。
累了就睡觉,饿了就吃东西,脏了就洗澡,无聊了就让安然吹吹木笛,唱唱清歌。甚有些时候会在花园里修炼,散步。
其实,这样的生活,鼬并不讨厌。
“你很紧张?”
坐在凳子上,将刚吃完而剩下的餐具留给安然收拾。让他好奇的是,每当安然拿起尖锐的餐具时,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不会。”
这几天的相处已让安然逐渐有些习惯鼬的存在。
“你的手好像在抖。”
对于敏锐的鼬来说,即使不用写轮眼,对方微妙的动作,他也能收于眼下。
“啊这个,对歌姬来说……手很重要。”
她顿了顿,因为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向鼬解释。所以,当她话毕的时候,顺便举起了手,做了个弹奏乐器的手势。
“……哦。”
随着指示看去,鼬大概听懂了安然的意思。是说,害怕尖锐的餐具弄伤了手指,因为对歌姬而言手指就是用来谋生的工具。就像忍者一样,没有了双手就无法结印。
“……嗯”
难得的对话,又一次终止。
虽然两人在同一屋檐下相处了几天,但彼此之间的陌生感仍深刻存在。
作为下人,安然自然不会主动向鼬谈话。而鼬也只把她当侍女看待,没有必要之时不会主动向安然说话。
小小的空间,陌生的两人。
谁也没打算打破这样的陌生和尴尬。也许,再让彼此相处时间更久后,说不定这样的陌生和尴尬感会好一些。但这些终究一点都不重要。
“唱首歌给我听。”
鼬像往常般,在做完一切事务之后,悠然地躺在床上。
“要唱什么歌?”
安然来到这里后,有些不同。以前客人要求自己唱歌时,她从不会反问客人想要听什么歌,因为这显得很多余。但对于鼬时不时的要求,安然总好像身体反应般回问。
“你最喜欢的。”
对于算的上音痴的鼬来说,他根本不知道那些曲子的名字,所以你问他也等于白问。于是他只能说你喜欢或你最喜欢的。
这个问题,安然又怎么可能会了解呢。
黄花叶/漫天叶飞叶舞叶断魂
翩翩舞/谁人能解离别怨/谁人看破红尘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