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由于周围很安静的缘故,鼬能够清楚听到安然的歌声。他觉得安然的歌声很动听,犹如天使般清婉,舒服。
虽然他不懂得安然唱得是什么调,也听不出她有否唱错音。但他还是能够听清曲子里所表达的意思,里面带有一些哀伤又有一些思念。于是他像往常一样闭上了双眼,静静地聆听着安然的歌声。
“这是什么歌?”
鼬是头一次在安然唱完歌时向她询问歌名。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安然有些意外,但很快还是回应了过来。
“……是伤红尘。”
鼬依然躺在床上,依然紧闭着双眼。得知曲子的名字后,他似乎有些明白作者为何要取这样一个名字。
是孤独,是离愁,是伤红尘。
总是这样,每当鼬可以安静下来的时候,脑海里总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张熟悉的脸孔。拥有和自己一样俊美的五官,要比自己稍短的黑发,以及深渊寂寞的黑睥。
“你有兄弟姐妹之类的吗?”
“应该没有。”
客人不动,作为侍女的安然自然不会乱动。
从唱完那首歌曲后,安然便依旧地坐在凳子上等待着对方的指示。其实,安然早就习惯在一边安静地坐着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每当鼬听后歌曲后,总会安静地在一边休息,不说话也不出声。
他不时地发问,虽然不是头一次,但安然还是有些惊讶。
是因为对方少话的关系吗,安然觉得自己完全猜不透鼬的想法。如果是以前,尽管说不上完全猜到客人的想法,但最起码她会知道客人通常会问自己什么问题。
“应该?”
鼬的声音还是那般平静,平静地让人觉得他根本没有要询问的意思。
“嗯,其实我是位孤儿,从小就由戏班的领头抚养大的。”
“……”
鼬没有回应,这看起来好似有些不礼貌。他本就没有要听安然说这些话的意思,从开始的发问只是觉得安然的答案会是肯定的,然后再向自己说说她那些兄弟姐妹的事情。素不知,她的回应有些出乎意料。
“那,你呢?”
头一次向别人坦言自己的身世,虽说不上是什么了不起的身世,但对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安然再度觉得尴尬,虽然她猜到鼬会以沉默回应。于是自己也只能客套般地问向对方,好让这份尴尬消去一些。
“……”
鼬翻了个身,故作没有听到。
意识对方没有想要回答的想法,安然便识趣地打住了这个话题。
夜色逐渐暗淡,本是照不进多少光线的阁房也变得更加昏暗。安然没有及时去点燃桌上的蜡烛,因为这是自己难得可以不用顾虑对方会突然看向自己,相反能够好好看着眼前人儿的时段。
虽然光线不够明朗,但她还是能够看到鼬背对着自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没有睡。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安然发现鼬好似很喜欢这样躺着。
对于鼬的了解,少之又少。安然只知道,他是一名忍者,需要经常外出进行任务。身穿与银发男子一样的衣服,应该是一伙的。有着俊美的脸孔,却意外不爱说话,看似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年纪。
收回了视线,安然起身点燃了桌上的蜡烛。
太阳已下山,整个屋内变得幽暗。迷糊不清的视野让人难以捉摸,她知道待会鼬会起身去沐浴,所以习惯性地点燃了蜡烛,好让视野变得明亮。
但她却不明,有些时候,鼬的瞳孔会变成血红色。
尽管屋里再怎么暗得看不清五指,鼬也依然能够看清周围的视野。这似乎与鼬的瞳孔变红有关,是一种忍术吗,安然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