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空气还算新鲜，也许是适应了少女身的缘故，整个世界的色调变得干净起来。
到目前为止，知道苏墨真实身份的应该只有天德神棍，至于被普通人认为自己是男的会致命，她并不想以身试险，毕竟苏爸没给自己买五险一金和医保，并且天德也不是正常人。
下课后，苏墨走到心理咨询室，里面没什么人，除了柜子上显眼的奖杯，一切看起来都令人舒心。
梁老师已经在沙发上等她了，坐姿端正，看得出来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教育学家，只是桌子上的清茶换成了卡布奇诺。
“学校里的咖啡不好买，喝杯咖啡吧苏同学，如果觉得坐累了站着也可以。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主要是对你上次提出的性别认知障碍。”
“我回去查了下百度，也读了类似的小说，其实并不是神经病，是我疏忽了。”
一沓厚厚的资料被梁老师堆在桌子上，里面好像还有几本泰国女郎杂志，应该是研究性转用的。没想到云蕴中学的心理老师这么刻苦专研，可惜方向错了，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可不是现代科学能解释的，学学生物老师该多好。
“老师，我觉得你今天早上说的很有道理，其实那天的确是我压力太大，可能前一天晚上打排位连输抽卡又蓝天白云导致的，现在我感觉好多了。”
苏墨并不指望这个男老师能为自己做什么，她感觉现在生活过得还挺舒坦，但如果加点突变因素就不一定了。
梁老师没有说话，从资料堆里抽出一张海报拍在桌子上。苏墨的眉间攒动了一下，她没看错，这就是贴在校道墙上天德大师的广告，原来被老师撕了下来。
“我研究了十几年的心理学，你现在心里想什么我都懂。我就直说了吧，其实那天我在巷子偶然碰到你在那家书店里，但书店老板竟然问我要不要接种，这明显不是一个书商会说出的话吧。”
不错的心理医生，擅长捕捉人脸的AI变化，可惜他研究的不是读心术，苏墨也没有紧张的必要。
“我想什么。”
“那我现在想上小便，你知道么？”
梁老师：
“……”
“其实听了你的经历，我想起了赫马佛洛狄忒斯，一个可以掌握自己性别的神明。据科学家研究，人类是有概率发生变性，约为0.018%。网球运动员莎拉·格罗内尔德便是一个雌雄同体人，尽管她在19岁时已经做了男性生殖器切除手术，生理上已为女人。”
说了一堆屁话，这个老师到底想说什么。
“老师，我觉得你应该以心理研究为重，不要把研究方向放在这种奇怪的事身上。”
“还有，如果你敢对我身边的人做出什么奇怪举动，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至少没有舆论会比男老师骚扰女学生更火。”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做研究可以，如果这场研究会打破自己平静的生活，她会毫不犹豫摧毁这个刨根问底的人。
知道真相的人，往往是绝望的，她也不想给这个男老师带来伤害。
老师默不作声。
“老师，你看起来很空虚。建议你先找个女朋友，告辞。”
从此，
304班的心理课都改成了数学测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