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韩少华的法拉利已经被人拖走了,当然不是城管,而是负债的原因被女人拿去当做抵押。车是韩老送给韩少华的成年礼物,虽然男人爱车如命,但苏墨还是安慰他命比较重要。
最后苏墨叫了量滴滴去了车站,因为堵车司机没有按导航走,最后路程费多了一倍。听说人一辈子有一半的支出都在交通上,人搭滴滴,血也在滴滴直流。
她打开手机,短信已经塞满了垃圾,排除谩骂和买马广告就是韩若非的短信了。
‘你在哪苏墨,告诉我位置我去接你。’
‘回句话。’
本来想回家再回复,但没完没了,她还是回了句在接妹妹。苏文弘也有好几年没见过妹妹了,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在美国是什么感受。
因为韩少华的事耽误了不少时间,来到车站时已经天黑了。只见车站的人争先恐后地抱着皮箱往回跑,摩滴司机仍凑过来询客,她明明是往车站方向走。
苏墨感觉袜子也是湿湿的,下雨了么,的确下雨了,但她的小皮靴防水。
妹妹没出过远门,过往就算买冰淇淋也要经过父亲的同意。因为她有病,一有情感波动就会伤害别人,甚至连自己也会伤害,查不出原因,医生说是病娇。
当然苏文弘并不知道病娇是什么,以为妹妹是傲娇,差点打了一顿。
雨越下越大,人也越来越多了。苏墨差点忘了,妹妹没带伞,当然她自己也没带,打妹妹电话是关机的。
妹妹呢,妹妹会在哪?
记忆中妹妹应该才十一岁,短发短裙,游泳还会水花四溅。人贩子最喜欢拐这种玩偶女孩,话不会说甚至还粘着你,拐走就是一颗棒棒糖的事。
苏墨开始紧张起来,甚至跑到人群里喊妹妹名字,为了妹妹她可以做出一切。
四周投来异样的眼光,像看小丑一般,各种幸灾乐祸的表情夹杂在一起。原来是自己淋湿了,从头湿到尾,是像泼妇么?
苏雪绝望地扭过头,不经意之间,看到几个男人挤在一起,里面是个小女孩。
女孩胆怯地退后两步,男子撕扯着她的衣服得寸进尺地逼近,毫无疑问,那就是妹妹了。
果然她猜的没错,世道险恶,肯定会有人想拐走妹妹。
去死,去死。
苏雪没多想,冲上前去一拳打在正对面的男子脸上,击中太阳穴,男子很快倒了下去。
“苏雪!”
苏墨连忙跑上前去护住苏雪的身子,她要用尽一切力量保护自己唯一的至宝。
妹妹一脸茫然地看着苏墨,大雨把她的上下几乎淋湿透彻,套在身上衣衫不整的雨衣垂在一边。苏墨本以为会有好心人帮助她们,谁知道两人却被人群围了起来,不仔细也能听到一两个人的指责道:
“你打人干嘛,他只是给这个女孩穿雨衣呀,狼心狗肺。”
原来苏墨误会这个男人了,但她刚刚明明看见男人对妹妹做出一些不耻的事。苏墨想道歉,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非议也越来越大声,男人站起来就扇回她一巴掌。
“活该。”
有人在人群里喊。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着急了,刚刚没看清,真的对不起。”
苏墨一边道歉一边看向妹妹,妹妹不出声,却怒目圆瞪地看着大伙,手机攒着的旅行袋缓缓晃动。妹妹有交流障碍,但眼神却能传达着自己的感情,他能感觉到妹妹又发病了。
“我很好我很好,他们只是误会了,别生气苏雪。”
苏墨抱起妹妹的身子赶紧冲出了人群,好在没人追出来,她随便叫了量的士就上了车。隐约中,她看到了妹妹旅行袋中的不明物体,除了内衣内裤还有水果刀和锤子。
这些不是违禁物品么,她是怎么带上列车的?
妹妹蜷缩着发冷的身体,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说些什么,应该是感冒了,得回家冲包板蓝根暖暖胃。
“哥…哥…”
妹妹终于吐出了两个字,让人意外和惊喜的两个字,难道苏雪记得她是哥哥?!
苏雪抱住妹妹的头激动道:
“苏雪你记得我?是啊我是…”
但她很快就发现,妹妹并不是叫自己哥哥,原来是手上攒着大皮哥零食想给她,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很感慨。
妹妹还记得几年前她喜欢吃大皮哥,因为这件事苏墨还被别的小孩打了一拳,她另类,别人都喜欢吃干烧之类的辣条。
“师傅麻烦开快点吧,我和妹妹都湿透了,不回家换衣服要感冒了。”
天色已黑,她妹妹上面下面都湿透了,苏墨看着窗外的街道人群渐渐消散,灯光也由明到暗。她差点忘了自己坐的不是滴滴,路费估计又要多一倍。
苏墨心惊胆战地看了看表盘,但根本就没有表盘,就连窗外的路也是灰蒙蒙的,原来开上了山区。
怎么回事,这里不是回家的路啊。
司机伸出舌头朝她微笑道:
“小姑娘,湿透了不好吗,湿透了正好不用涂润滑剂了啊!”
润滑剂?什么意思?!
司机的脸突然变得猥琐扭曲,掏出一根电击棒朝苏墨伸去。
“哎哟还带了个萝莉,一箭双雕啊天,大爷我是积德行善多少年才有现在的好运啊!”
伴随着一阵电流声,苏墨全身瞬间被电流麻痹,无法动弹。
除了绝望还是绝望,生活总是给她当头一棒,让她无法喘气,耳边只能听到妹妹的哭声。
车子停了下来,苏墨渐渐感觉到自己被拖下车,躺在草丛边,来回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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