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阵超乎想象的刺痛扎遍她的全身,刀的确插了进去,但**了自己的手臂之中。
疼疼疼疼…要死了…
苏墨狰狞的双眼上下跳动着,眼睁睁地看着鲜血从自己手臂上喷涌而出,除了无尽的疼痛,就是死神在耳边的呼唤。
她竟然为韩若非挡了一刀。的确,并不是自主意思的,而是手臂被动挡了上去,又是因为毒蛊的作用么?
而保护的代价,必定是其中一个人的伤痛与毁灭。
“你…你竟然帮这个渣男挡刀…?”
林灿的要猩红透彻,并非因为喝了柠檬和杨梅的组合强酸,而是他无法相信自己竟然输给了眼前这个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帮他挡刀,为什么你却要拒绝我!明明是我赢了,你说话啊!!!”
他气疯了,浑身的热死膨胀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举起刀就要再次刺进去,这个世界不允许存在比自己优秀的人,他要杀死这全部虚伪的人类。
“不是我,我没有。”
苏墨真的没有,刚刚的意识比动作慢了几秒钟,等自己想出手时手臂已经靠了上去。
“你骗人,你骗人,你还敢骗我!”
“你挡刀,你挡啊,我看你还能挡多少刀!”
“去死吧!”
刀面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了一下,下一秒向韩若非猛地扎来,这一次要扎中真的会死,要继续冲上去为韩少爷续命吗?她来不及思考,因为身体已经主动靠了上去。
一刀,又一刀。
插下去的是金属,渗出来的血液。
反正已经喊了出来,痛觉已经不存在了,有的,只是挣扎在死亡边缘的惶恐,浓厚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
捅了多少刀?
大概有六七刀吧,死神的镰刀已经垂了下来,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对于一个从未拿过刀的人,鲜血也会给他带来惶恐,社会始终要他付出代价。见到这么多血,林灿害怕了,扔掉手里的刀重重坐在地上,甚至捂住嘴呕吐。
“对…对不起…”
他杀了人,他杀了这个女孩。
隐约中,苏墨看见几个人冲了进来,将林灿按倒在地上,嘴里向自己说着什么…
再有…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许,
自己死了吧。
…………
“小姐,小姐……”
“还有呼吸么?……直接送去,还是…”
“你说什么?去你嘛的去,信不信我搞死你!”
耳边传来嘈杂的说话声,她的眼皮被翻开,又合上。
她没死么…该不会已经送去殡仪馆了吧。
————
“滴…滴滴…”
“小姐,小姐…”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苏墨睁开眼,白色的床单,浓郁的消毒水味,心脏还在跳动,这里是医院。
还好,人没死。
大难不死,必定重生。
难道自己重生了么?
手机就在身旁,苏墨拿起来放在面前,内心的失落感瞬间包裹整个心房。脸还在,依旧是那副长发及腰,秀色可餐的模样,只是身上多缠了几卷纱布,稍微一动就羽化飞仙。
为什么当时没有捅死自己,让她再重生一次。
“发烧了么?”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抬起头,韩若非正看着自己,伸出手,拂过她的额头。
????
这家伙竟然还没有住院,苏墨下意识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被韩若非一只手撑住额头回到床上:
“别动。”
“小心伤口破裂了。”
印象中韩若非也中了一刀,苏墨坐起来上下端详,软白色的纱布包裹着淡淡的血色,再看看自己,纱布木乃伊般缠在自己身上。
自己竟然救了韩若非,想到当时的场景就浑身恶心。
“要不是你…”
韩若非刚想道谢,被苏墨咬过说道:
“你为什么没死?”
韩若非听到她的话,表情显得有些惊恐,但又像是意料之中,只是点点头:
“运气好。”
苏墨眼珠一转,这么问会不会太过分了,哎呀难道自己这么希望韩若非去死么,她尴尬地转移话题道: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他之后没对你下手,按理说林灿更想砍死你啊。”
韩若非皱了皱眉,道:
“你倒下后王姐的人正好赶到了,至于林灿,已经送去公安局了。故意伤害,学校已经将他开除学籍,法庭那边我已经拜托律师去解决了。”
“反倒是你,医生说你有六处刀伤,躺在床上昏迷了一周多,所幸没有伤到器官。”
“至于你妹妹,已经送去公司照顾了,她那天在会展中心睡着了,并不知道这件事。”
听到苏雪没事,她立马松了一口气,一切都是值得的。
至于六处刀伤,不敢相信林灿竟然真的下得了手,好在伤口不深,人体描边的刀法救了自己一命。
苏墨哼哼冷笑一声,调侃道:
“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拔掉呼吸机比较好,这样就不用劳烦大少爷垫付医药费了。
韩若非伸出手盖住她的嘴:
“不,还成为植物人比较好,那样就不会废话这么多了。”
植物人?还真想得到。
“你…”
苏墨气得无话可说。
这样想也没错,假如自己成了植物人,对韩家人来说多可谓是求之不得,不费钱不费力,只要在放在床上养一辈子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了解了所有情况,苏墨忐忑的心放了下来,回想起那天的林灿举起刀刺向自己的画面,一阵阵恐惧仍然荡漾在心头。
也许是女性自发产生的防范意识。
准确的说,她对男人,特别是对自己有好感的男人,多了一道戒备之心,甚至是恶心。
挥舞的是刀影,扭曲的却是人性。
护士走了进来,将放着纱布的铁托盘放在他们面前道:
“苏小姐,这几天休息得如何,该换纱布了哦。”
看到韩若非的眼神,她不好意思地转过身:
“那个,实在抱歉…我还有重症患者需要包扎,我就先走了哈。”
纱布,包扎?
“每天都要换一次纱布,昨天的纱布已经脏了,现在必须换新的。”
说完,韩若非站起身慢慢接开她衣服上的扣子,毫无顾忌。
“你在做什么?”
苏墨看着他得手,心里火辣辣地燃烧起来,莫非这几天的纱布都是这个二愣子给换的?
“伤口在里面,不解开扣子怎么包扎?”
韩若非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