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安捏了捏珀伊的脸,像哄小孩儿一样哄着天然呆的珀伊先回房间睡觉去了。
在她走后,莉莉安环顾了一圈四周。淡淡地说道:“还有谁觉得我是吸血鬼的都可以跳出来了,我没有足够的耐心和你们一个一个的玩。如果你们听话的话,之前的账既往不咎,会按照正式公民的标准来对待你们,维护你们应得的权益。但如果你们不愿意成为紫罗兰皇朝的公民,那就是在逼我将你们当做敌人来对待。”
“迪勒乌斯!”莉莉安突然出声道。
“在!”
“告诉他们,什么才是真正的吸血鬼!”莉莉安一拍桌子,看着恶狠狠的说道。
“遵命,我亲爱的皇女陛下。”迪勒乌斯弯腰,恭敬的向莉莉安行了一礼。
此时,一位换上了全新军装的皇朝士兵早已在此等候多时。收到了上级的暗示,将手中早已预备好的文件递给了迪勒乌斯。
迪勒乌斯将一份接过手下人递过来的文件,冰冷的眼神扫过在座的所谓权贵,开始大声的朗读了起来。
“劳兹瓦特。”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往向了一位有着两撇小胡子的山羊灵族,本来山羊类灵族大多身材瘦削,但这位去一副肥头大耳的样子,脸上的肥肉一层一层的的往下堆叠着。
看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劳兹瓦特先是一怔,然而能坐到这个位置上面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在短暂的诧异之后他皱了皱眉,说道:“叫我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若不是我放弃了抵抗,就凭你们这么点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占了下来。”
“你确实没有站出来,不然的话,现在你已经死了。”迪勒乌斯轻描淡写的说道,“劳兹瓦特,拉普顿镇矿石大亨,多年来一直手底下有一队荒漠挖掘队,专门负责附近矿场的开采工作。”
“没错,难道挖矿也有错吗?”劳兹瓦特捏着自己的小胡子,说道。
周围的人也是附和道,“对啊,劳兹瓦特也就是带着一帮人在矿场干活而已。并且在贵军来时他可是第一时间就选择了投诚,这样的人难道也有什么问题不成?”
“就是,就是,如果这样的人都能随便安排一个借口就给杀了,谁还敢跟着你们?”
砰!
吵闹的大厅中突如其来的响起了一声枪响,只见莉莉安朝着天花板开了一枪,一枪打爆了天花板上精美的吊灯,各种碎片碎了一地。
喧闹的大厅顿时一窒。
“不想死的就给我安静!还没说完,不要急着下定论。”莉莉安冷冷的说道,那些人被她的目光扫过,有一种仿佛被针刺痛的错觉。
待到安静之后,莉莉安示意迪勒乌斯继续说。
“就是这么一个以矿石发家的暴发户,每年敛财何止上亿。按理说,如此赚钱的工作,矿产队的工资应该很高才对。但是,据我了解,那些为他出生入死出没在荒漠挖矿的矿产队,浩浩荡荡数十人报酬最高的一位,一年的收入也才不过三万灵币!所有人加在一起,还不够劳兹瓦特敛财的零头!”
“而且,每年死于魔兽和矿难的员工,他们的家人都得不到应得的赔偿金,甚至,当他们死后原本属于他们的工资也被全部扣下。甚至还以暴力胁迫他们的家属做伪证,说他们已经赔偿了足够的赔偿金,不然的话就要将他们卖做奴隶!”
劳兹瓦特随着迪勒乌斯的一桩桩事迹的列举,脸色大变,原本还在沉稳喝茶的他,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胡说!你这是在诽谤!根本没有的事情!”
迪勒乌斯冷笑着将一沓带着血痕的合同摔到了他的桌上,说道:“到底有没有做,自己心里最清楚。”
劳兹瓦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看着桌面上一桩桩的确凿证据,实在是想不通这些分明是保存在他家秘库中的资料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迪勒乌斯接着将目光转向一位正在幸灾乐祸的灵族,说道:“还有你,斯勒格玛,别以为手脚干净的除掉了准备跳槽的员工,就可以不用支付他的报酬,心安理得的将钱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了?”
斯勒格玛指了指自己,一脸的难以置信。他分明命令手下做的非常隐蔽,根本不应该被人发现才对。
接着,迪勒乌斯又连续的点了十几个人名字。这其中和这两个被率先点名的家伙一样,他们共同点便是,本人都是非常的富有,然而他们手底下干活人不但生活凄惨,甚至连自己最基本的权益都得不到维护。
一时间,在座的所有人感觉不可思议。一是震惊在座的同僚还隐藏着如此之多的黑历史。二是震惊莉莉安这边的情报收集能力,仅仅一天时间便收集到了如此之多的秘密。
其中,最令他们感到惊讶的是,莉莉安作为一名胜利者,居然会如此的关注被占领地内这些无关大局的小人物。
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莉莉安这一系列的行动似乎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同时被点到名的内心惴惴不安,而没被点到的则大多松了一口气。
“这其中就包括这个死去的家伙,在我们来之前还是一名佣兵团的团长,然而却因为自身的原因,和他的弟弟一起,将那些战死同僚的抚恤金全部贪墨了下来!”
良久之后,莉莉安终于缓缓的开口说道:“吸血鬼?不,我这根本不算什么,这些人,才是真正吸食底层灵族鲜血的吸血鬼!”
“我现在做的,不过是将他们吸食的鲜血,还给那些已经被榨干了最后一滴血汗的人们……”
大厅鸦雀无声,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喊着要打倒吸血鬼的大汉才是真正的吸血鬼,莉莉安这种专门针对资本家的政策,反而才是最有利于他们这些平民发展的。
毕竟,资本家终究只是极少数,最苦最多的永远是底层的灵族。
“我明白了。皇女陛下,我这就命人把应缴的税务分毫不差的交上来。”奥卡姆苦着脸,走出了这个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