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白穗。”
白瑶说出了我心中隐藏最深的名字,我叹了口气,但那些也已经过去了。
今后,我与她也就是陌生人的关系。
或许连见面也只是简单的通过白瑶,来看着她的影子罢了。
不过,
“白瑶,你说你姐姐白穗也有精神分裂症?”
我疑惑的问道。
因为在我与白穗相处的时候,她很正常,和常人没有一点不同,在学校也是很阳光向上的一个女孩子,只是在我破产后性情大变。
仿佛之前我们俩所有经历的一切都是伪装,对此,我一直不愿意相信,所以,我在等她的苦衷。
就在我已经决定放弃的时候,却又从白瑶口中看到了希望。
“是啊,我姐姐本来是很活泼开朗,阳光向上的一个人,在学校还谈了男朋友,因为年纪还小,只和我说过,但是她神秘的很,从来不让我翻她手机,所以我一直也不知道那个姐夫长什么样子。”
白瑶好奇的问道,殊不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个神秘的姐夫正肆无忌惮的躺在病床上,目光哑然的看着她。
“可能,是长的太丑了吧。”
我回道。
这样,应该算是给了白瑶一点安慰吧?
“不可能的!我姐姐可是颜控,她喜欢的人绝对不可能难看,如果是小哥哥你这个程度,估计也就差不多。”
白瑶对这个神秘的姐夫分析道。“哎,不想了,反正总不可能你就是我的姐夫吧?”
我:……
恭喜你,你已经猜对了啊!
“没错,我就是你姐夫。”我诚实的说道。
气氛一时间静了下来,半晌,白瑶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伙子,便宜不是这样占的,你过来,我教你怎么占便宜。”
白瑶对我招了招手。
我下意识的往回缩身子,却被眼疾手快的白瑶拉了过去,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们总是喜欢拉我的衣领,难道是对我的锁骨有兴趣?
就在我来不及反映的时候,少女已经结束了一吻,正中红心,我应该感谢她没伸舌头,因为我晚上还没刷牙。
啊呸,现在根本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啊!
我惊恐的往病床另一边坐着,看着白瑶眼中的坏水都要溢出来,一副她还没亲够的架势,我就开始瑟瑟发抖。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么开放的吗?
想当初我和她姐姐白穗,也是相处了一年多,才拉的小手,亲的小口。
甚至还没有来得及上垒。
“你啊你啊,我真是信了你的邪。”我用手颤抖的指着对白瑶说道,“别闹了,你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我其实真是你姐夫。”
白瑶忽然捧腹大笑,良久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大哥哥,都和你说了便宜不是这么占的,要不要我再教你一次?”
一听这话,我赶忙又离了她那边远一点,差一点就掉下床去。
“我真是你姐夫,你怎么就不信呢!”
我无奈的再次说道。
“你要是我姐夫,我就是你爸爸!”白瑶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算了,还是说说你姐姐是怎么回事吧。”
我不再坚持了,准备和白瑶进入正题,反正事实胜于雄辩。
当务之急,还是搞清楚白瑶性情大变的原因最重要,应该说是对我很重要。
没想到退学后遇到一个轮椅少女,阴差阳错的,竟然还是白穗的妹妹,还从她的口中知道了白穗竟然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为此,我想到了母亲的病况,当我不在家的时候,母亲是趋近于正常的,但智商还有待提高,但一到晚上就会怕黑,如果我没回溯就会出现自残的现象。
母亲原来从不怕黑,应该是物极必反。
而经过三年的努力,母亲已经能够在妹妹的陪伴下,安稳的度过几个我不在的日子。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对白瑶问道,“你姐姐的精神分裂症最开始是怎么出现的,到现在已经有多久了?”
“大概……三年吧?”
我心中一震,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从心中蔓延开来,一切事情仿佛拨云见月,豁然开朗。
而我迫切想要寻找的,白穗分手的苦衷,也差不多已经找到。
“我清晰的记得,姐姐在初三考试后,回来和我说,她想对姐夫表白了,姐姐说他们在一起这么久,都从来没有正式的对彼此说过我爱你。”
“可是父亲却携款逃跑了,”
“导致姐夫的父亲出了车祸,公司也被别人夺走了,还背了几千万的债务,这些我都是听姐姐说的,她说她的梦碎了,她感觉很对不起姐夫。”
“所以,她去和姐夫说了分手,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然后姐姐躲在房子里哭了大概一个星期,出来后就感觉变了一个人。”
“我不清楚这算不算精神分裂症,但是姐姐以前不怕的东西,现在开始怕了,姐姐经常会嘱咐自己在笔记本上写上姐夫的名字,在房间贴满了各种贴纸,上面全部写了和姐夫有关的事。”
“姐姐很可怜的,但我却连姐夫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叫高杰。”
白瑶闷闷不乐的说道。
听了她的话,我才明白,原来白穗以前从来不怕的事,就是忘了我,而如今这却成了她最害怕的事。
我难以想象在商场中,白穗是用怎样的镇定自若,与我平静的对话,而后说着绝情的话语。
我竟然没有发现,她的眼中是否迷茫,又是否藏有痛楚。
忽然,白瑶像是想到了什么,对我问道,
“小哥哥,认识你这么久,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么啊?”
终于来了。
反正躲也躲不过去。
可是在方才她不相信的时候,我还可以坦然的说我是她姐夫,但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我却忽然有些说不出口。
原来,让白穗伤心的人,从来都是我。
她不敢面对我,是因为她的父亲携款跑了,尽管如此,但在她精神分裂后,怕的却不是永远失去父亲。
她最怕的是,
会不会永远忘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