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离开后,终于,我活成了你的样子,可本该高兴的我,时常落寞的盯着天花板,白花花,冷冰冰。
如果继续陪我作伴的不再是你,那我为此改变的意义又在哪里?
落款,高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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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星光璀璨的傍晚,周围喧嚣的声音已经再吵不到我,路灯下,有情侣在接吻,广场上,有小孩在玩滑板,在大厦前,有大妈们在跳广场舞,在我心里,正下着一场雨。
我路过这一切,最终到了回家的528路公交车站牌前,除了我与栏杆式让人依靠的座椅,在我身旁空无一人。
答应回去作伴的少女,已经被姐姐接走了,我没有阻拦,因为我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而这世上最心酸的事莫过于,当你安然的活在没有我的记忆里,享受愉悦。
我不敢打扰。
所以,说了不相识,未见过,却在寂静的夜独自承受两人共同的悲伤。
鸣笛声渐少,狗吠声起。
大爷在清扫路上的香蕉皮,洒水车缓慢的在我眼前停留又开走,仿佛经过了春夏秋冬,我静静的等着公交车的来到。
少女估计是忘了要医药费,但我不敢忘,因为我已经亏欠了少女的姐姐,更不敢再亏欠她身边的人,而一旦再有什么交集。
我在责难逃。
掏出手机,我拨通了林子涵的电话。
既然微信不回,也只能打电话了,我没有别的办法,如果打扰到她也只能说句不好意思。
响了两声,被人接通。
“喂,是子涵吗?我……”
“你怎么了?打电话什么事?我还在睡觉呢,不着急的话明天再说。”
林子涵说完,正等待我的回音。
我叹了口气,说了声,“不好意思,子涵,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不过我想预支一下……”
“喂?这么晚了,找我妹妹干什么?”电话里的人好像换了一个,听声音是林子涵的姐姐,林熙涵。
我只好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林董好,我想找……”
“既然没事我就挂了,以后别打扰我家妹妹休息,还有,我警告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
没等我说完,电话已经被挂了,我听着里面的盲音,享受着万籁俱寂的夜,花草树木随风而动,天上忽然有流星划过。
我闭上眼睛许了个愿。
我希望,
未来的我参加过你的婚礼。
看到你与他人幸福,
我已经心满意足,甘愿落寞退场。
我能带给你的,我希望他都有,而我不能带给你的,我希望他也会有。
这样,仿佛就等同于你也一样享受着我。
寒风呼啸而来,我抱紧自己,傻笑着,回忆着妇人女警的话,
“高杰,你这又是何必呢?连我都看出来了,你喜欢那个女孩对不对,但是她已经把你忘了。”
妇人女警见我嚎啕大哭,似乎触动了她那颗多愁善感的心,柔声对我安慰道,“你也该在以后过好你自己的日子。”
“不,她没有。”我反驳道,“她并没有忘记我,她只是把我藏的太深了,我不在乎也不介意,至少我还活在有关于她的记忆。”
妇人女警叹了一口气,而后对我问道,“便利店的事我大概清楚了,你很勇敢,虽然他们的供词上都说你是一个女人,不过男女我还是分得清。”
我听到妇人女警的话有些尴尬,从悲伤中缓过来后,低头不语。
“好了,我听说你中了三枪,幸好没有伤到要害,不过,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冲到那伙歹徒中,用手机这个东西干掉了那么多人。”
妇人女警疑惑的问道,“难道你不害怕吗?他们可是有枪啊,而且说不定警方很快就会制服歹徒,你不冲出来也是一样,那你到底为何要这么做呢?”
是啊。为何要这么做呢?
我怕死吗?怕。
我怕疼吗?也怕。
可是为了维持生计,我会去抽血,我以前最怕这个了,我记得第一次因为体检抽血,还会在放学后扑到母亲怀里哭很久。
现在呢?
我熟练的将胳膊上的袖子一往上拉,哪怕还是很疼,还是有些晕血,还是在抽血后脸色苍白,走路晃晃悠悠。
但在家里困难的时候,我依然准备要下一次抽血,我不能有任何恐惧,母亲和妹妹都还在等我养活。
同理,
为了亲人,我能牺牲自己的生命,毕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怕她们恨我,我只怕她们不在人世。
我想她们活着,在我年轻又瘦弱的臂膀的庇佑下,健健康康的活好每一天。
不知何时,我已经开始憧憬冬日里的第一缕光,开始羡慕夏日里河畔旁的下雨声。
我渴望来自春天的重归于好,以及穿着秋裤的少女与香甜的果。
窗外的雨停了,我不太喜欢这种轰隆隆的夜,每到夜晚,母亲总会吓得瑟瑟发抖,但也是母亲和妹妹睡的也是最香的时候,因为有我在身边。
我忽然想泡一碗面,可是我好像没有多余的钱,所以,
“警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