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张的看着马尾少女朝我走过来,仿佛身上的伤口开始发作,全身痛痒难忍。
昨晚我把伤口用酒精重新消过毒,穷人有穷人的方法。只要把子弹取出来,枪伤也就不是大事。
虽然这辈子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但摸枪是男人的浪漫,我也不例外,只是没想到,与它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却是险些死亡的后果。以及拖欠白瑶的一万医药费。
所以说,
医院真是个吃人的地方。
我在那里看过多少生死离别,都只是因为没有钱而已,没有钱,就不给安排病房,会让你必须交好费用,才能救人。
外界眼中的白衣天使,对于穷人来讲,就是死神的镰刀。
我听过大城市的医生这么解释道,
在死神手底下抢人,给点性命交保护费怎么了?
那医生态度嚣张跋扈,最后人死了,医院一直否认是她们的责任,的确,并不算她们无情,只是我们没钱。
没钱,就绝对不能生病。
一年四季,比别人更要好好的保护自己。
公交车上,我看着马尾少女的额头冒着细汗。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我面前。
离得近了。我才发现,她的马尾。很像一只森林中常年沐浴芬芳的独角兽。
气质优美。举止自然,语气大方。
干架的动作也是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中年男子中途便被马尾少女恐吓着打下了车,也算是给车上所有人的福利。
所以,
才会在如此狭窄的空间内,畅通无阻吧?
我看着她精致的面容,头上厚厚的纱布,耳朵上是夹带式的耳钉,鞋子是高档,一身休闲衣服恐怕也不便宜,只是在她半塔拉写的没拉紧拉锁的书包内。我看到有些要求的衣服。
我心中有了猜测,试图转过身去避免尴尬,只可惜,马尾少女先一步抓住我的衣领,另一只手拿出口中的棒棒糖。
而后,轻轻的敲了我的头。
“好了。这样我们就彼此都不拖欠了。”
马尾少女笑着说道,眯起的眼睛像月牙。下站开门时。有一股冷风吹过,我看着少女凌乱的碎发被风吹动,嘴上化了透明色的唇膏。
头上还保留着被触碰的感觉。并不算痛。应该说,最初的痛感,只维持了大概十秒,而任何转移注意力的事。都可以减轻疼痛。
我看着马尾少女头上的伤,如果心中没猜错得话。她应该就是那个倒霉蛋了。
只是不晓得她是否,便是那个与我生命息息相关。已经互相绑定的单反向平衡轴。
那天,我为了拯救学姐所扔的话筒。不出意外,应该就是砸到了马尾少女的头上。
在退学前的办公室,女老师与我谈过这件事情,她没有刻意强调,只是说她来处理。
我并不清楚后果,只是看到活泼开朗,活力四射的马尾少女时,我想,女老师应该已经圆满解决这件事了吧?
我看着马尾少女吃着棒棒糖,在校门旁走下公交,我听着她回头对我喊道,
“高杰,你欠老娘的。老娘都记着呢,如果你要是敢把我忘了,我就……我就咬你,狠狠的咬!”
我愕然的看着说完后,跑进校门的马尾少女,心中开始不知所措。
也许,马尾少女就是那种自来熟的性格吧。并不是只对我一个人这般。
我打消心底的想法,抱紧妹妹。
在公交上,我看着马尾少女一蹦一跳上台阶的背影,忽然不受控制的想到,
如果让她给我把咬字分开,会是什么后果呢?不行不行,不能再胡思乱想了,我高杰可是正人君子,才不是什么老司机。
我在心里对着自己警告到。
只是鼻子忽然有些痒,我随意的蹭了蹭,而后,当我看到手上棉绸的东西时。
我默默的掏出了纸,在行走的大巴车上,看着过往的风景。
“咳咳,她可真是个倒霉的小马尾。”
我擦着鼻血,想着她的遭遇,我这样说道。
而那天的话筒,正躺在某个不知名的c市xx街道上路口的垃圾桶内,等在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