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我回到别墅区,不过,却被拦住了,因为我没有进去的门卡,这东西好像在哑女身上,我也真是粗心大意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保安大哥说道,
“不好意思,我是真的有急事,我女朋友还在等着我过生日,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保安大哥却是摇了摇头,
“兄弟你也别怪我,我也是职责所在,而且看你穿的光鲜亮丽的,指不定一个电话就能给我开除,不过,我做的就是这份工作。”
“你看到那个人没有?”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一个小女孩,正坐在角落,似乎在等待着别墅区里有什么人出来接她,我听保安继续说道,
“这个小女孩就是被从里面赶出来的,说是偷偷混进去的,我最好的兄弟还因此离职了,可是我每天都看着她在别墅区进出,具体的我也不太了解,但有人发了话,我也不敢放她进去。”
“就是每一天给她买一点吃的,渡渡生活吧。”
保安大哥说着,还叹了口气。
我似乎有些理解了,所以,我也不怪保安大哥不让我进去,毕竟是职责所在,我也不会说因为有个哑女在,就把人家开除。
或许别墅区人人都有这个权利,但是我没有,我也不想有,如果说人是因此被区别对待的,那么,保安大哥每日战战兢兢的。
他真的开心吗?
或许,被骂了不好还嘴,被醉酒的打了也不敢还手,但他的工资一定比普通保安要高,这一点,也算是支撑他死死守住的底线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保安大哥,你没错,是我鲁莽了。”
我说完,转身走到了小女孩身旁,直到走近了我才发现,她真的是很瘦。
身上被小一点的衣服支楞的都是骨头,而且,皮肤被晒伤了许多,头发是杂乱的,嘴唇干涩,目光无神,我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她的童年,肯定也没有大白兔奶糖吧?
我蹲下身,看着她既不闪躲也不注意的目光,我叹了口气,尝试着摸了摸她的头,却听她说道,
“先生,摸一次一块,你愿意接受吗?”
我看着她的眼光似乎放出了一些光彩,而后,她靠着我没有出声,又暗淡下来。
我听她说道,
“五毛也行。”
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知道很不好受,我身上没有零钱,所以我给了她一块大白兔奶糖,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收下。
我说道,
“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听她惊讶的问道,
“这个糖还会冷吗?”
我点头,没有说话,糖不会冷,可是心会。
哪怕今天我给了她一颗糖,可是明天呢?后天呢?或许我能坚持半月,但日后等我离开,她激动的心迟早会消沉下去。
我看着她迟疑着不敢吃,我问到,
“你不怕它冷掉吗?”
小女孩听后摇了摇头,而后,只见她落寞说道,
“可是吃了就没了,没了就永远都没了,而冷了至少它还会在我手上。”
听后,我愣住了。
是啊,冷了又如何,谁能保证一颗心永远都是热的,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没有一腔热血,有的只是对生活的麻木。
仿佛有一口痰卡在喉咙,咽不下,吐不出,我们都不敢轻易放弃,因为生活的苦难太多,让我们都难以吃下第一口香甜。
所以这颗糖,冷了也好。
我摸着她的头问道,
“那你每天坐在这里,是在等什么呢?”
她摇头,
“我也不知道,就是我的家在这里,可是我的爸爸妈妈都不见了,他们以前说我不够乖,那我以后就哪也不去,我就等在这里,我不哭也不闹,我再也不怕黑,也再不怕被扔在大街,我什么都可以接受,只要他们能有一天想起我了,再回来。”
我问道,
“要是他们不回来呢?”
“怎么会呢?爸爸妈妈说我只要听话,他们就答应我的任何愿望,而且今天是我生日,只要我许愿,他们就会回来了。”
我看着小女孩笑着,眼里充满光,似乎只有在说道父母的时候,才会笑。
可是,我知道她的光,或许明天就会消失了。我也没说什么扫兴的话,我跟她坐在一起,打开了蛋糕,我对她说道,
“哥哥今天陪你过生日好不好?不过只能吃一半知道吗?保安大哥!你也过来吧!”
我对保安大哥招呼到,他似乎也很动容,朝我走了过来,一起坐在冰冷的石板上。
我点了蜡烛,七根,因为小女孩正要七岁,但可能是因为风太大了,保安大叔的打火机,怎么也打不上第七根蜡烛。
我看到小女孩紧紧的盯住那根蜡烛,而后,她用手包裹住,用力一吹,所有的蜡烛都灭了。
她许了愿,和我说今天很开心,她又把糖送给了保安大叔,说谢谢这么多年的关照,她又对自己说,我希望以后也能这么一直乖巧下去,这样爸爸妈妈就会找回来了。
她把吹灭后的蜡烛拔掉,我们开始分蛋糕,我看着她吃的很慢,她眼中的光还带着雨。
仿佛整为了心中的希望披巾斩棘,可未来的风雨还是太多了,保安大哥最后让我进去了,什么也没说,只是给我竖了大拇指。
我拎着剩下的半盒蛋糕,平静的走在路上,进入楼层,再进入电梯,直到再哑女的门前站定。
我看着窗外微暗的天色,我的心里仿佛被什么堵上了一般,小女孩的处境我也很同情,但我注定帮不上什么忙,摇了摇头,我不再去想太多。
哑女应该是在里面熟睡吧,要不要给她一个惊喜呢?可是拎着剩下一半的蛋糕,总觉得拿不出手,不然,我再去买一个吧?
就在我要转身的时候,我身后的房门忽然打开,我抬头,四目相对。
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