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了一会,我忽然想起,还有蛋糕没有吃,不过,现在拿不出手也得拿,因为已经被她看到了,只见她指着桌子上的蛋糕,而后起身拿着笔对我写道,
这个是送给我的吗?
我点头,然后说道,
“是。”
我看到她兴高采烈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在我身上蹭来蹭去,似乎激动的不行,而后,当她蹦蹦跳跳的跑到了蛋糕前的时候,却忽然什么动作都没有,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因为那蛋糕,只有一半了。
我若无其事的坐下,打开蛋糕对她说道,
“这个味道不错的,我尝过,知道你今天过生日我特意去市区买的,来,给你切一块。”
我拿着塑料刀,给她切了一碟子,基本上,剩下的不多,全给她了。
她沉默的坐下,也不问为什么只有一半,只是把自己的蛋糕分给了我一点,我看她写道,
一起吃吧,我猜你也没吃多少。
我俩四目相对,相视而笑,还真被她猜对了,我还真没吃多少,因为我手中的钱能买的蛋糕本来就不大,还分出去保安大叔与小女孩的。
剩下的份量,也只够一个人吃的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怪我把属于她的蛋糕分了出去。
当然,我没有解释,只是默默的接过她递过来的蛋糕,我俩平静的在桌子上吃着,看到她有些噎到,我接了一杯白水放在她面前。
她喝完好像舒服多了,对我笑了笑,还开心的给我竖了个大拇指,而我看到她鼻子上沾了白色的奶油,嘴角也是,我伸出手,擦了去。
我看着她闭着眼,任由我动作,仿佛很是享受此刻,我也不是很懂她的想法,但毕竟这蛋糕也不能当成晚饭。
所以,我对她问道,
“还有什么吃的吗?”
她摇了摇头,写道,
今天我没有出门,冰箱里的东西早就用光了,就剩一点早上的饭,不过都已经硬了,你觉得行吗?
我听后摇了摇头,对她说道,
“那恐怕不行,我胃不好,只能吃软饭。”
只见哑女听后,忽然羞涩的扭过头,扭捏的写了纸条扔了过来,
不然,我们下楼去买吧?
现在时间还早,楼下的小卖部应该还没关门,想到这,我点了点头,对她说,
“夜里外面冷,多穿点衣服。”
她点头,而后,高兴的想立刻跑上楼换衣服,却又不太敢,我叹了口气,直接男友力爆棚的将她公主抱抱到了她的房间。
哪怕再一次进来,我还是很不适应这寺庙,仿佛,这正在陪扫地僧的小女孩是我的厄运,让我浑身都很不舒服,有一种被扼住喉咙的感觉。
我将她放下后,便退出了房间,在门口,我深呼吸了两口气,这才缓了过来。
回过头,我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一股莫名的恐惧在我心头升起,仿佛,厄运已经从屋子内走出,正大摇大摆的跟在我身后。
我慌不择路的跑下楼,还从楼梯上跌到了地上,我茫然无措的跪在地上,抱着头,却怎么也赶不走那团黑雾,忽然,我仿佛看到从我身上有一道金光浮现,我瞬间平静了许多。
而再次抬头,那厄运也已经不见,仿佛方才都是我的错觉,我起身大汗淋漓的坐在沙发上,连哑女什么时候站在我面前都不晓得。
直到她拍了我的头,我才回过神,看到了穿着一身仿佛是老年休闲服的她正对我笑着。
实际上,我觉得这应该也是挺贵的牌子,只不过是我目光短浅看不出来罢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而后,看着转身就想出门的哑女,我伸出手对她笑道,
“这位小姐,如果你想消除一天的厄运,紧张,疲惫,蹉跎,那就请你握住我的手,领取属于你的厄运挡箭牌,本活动还有套餐,我觉得你可以尝试一下哦!”
哑女听后,傻愣了一下,随后,她笑的特别开心,而我发现,只要是发自内心的笑,笑意总会直达眼底,就比如此刻的她,笑起来后仿佛明媚了整个客厅,我也忽然才发现,其实她长的还挺好看的。
不是那种耐看,而是越看越惊艳,而她的体内似乎有一股气质正在觉醒,仿佛是将屋子装修成寺庙的缘故,在她身上,我似乎看到了一股深明的禅意。
我回过神,苦笑着,自己肯定是眼睛出现幻觉了,这种玄幻的东西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我又不是什么东土大唐来的圣僧。
哪怕前世的将军,也只是个会征战沙场的武夫罢了,但对于哑女,总觉得她的身上确实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仿佛像一只沉睡中觉醒的狮子,正眯着眼,紧盯着你,你回望过去,它仿佛熟睡,只待你放松警惕的那一刻,便是葬入它腹中之时。
不过,我看着她笑着拉住我的手,仿佛是从一个沉睡的狮子变成了一个张牙舞爪的猫咪,我摇了摇头,觉得是自己最近想的太多了。
几乎是退学后,就没怎么放松过。
看着窗外的满天星光,我忽然决定,今晚就什么都不去想,陪着哑女好好的过完这个生日,吃过饭,洗个澡,然后,各自睡觉,睡前也许彼此还会有一句晚安,这样没心没肺的其实也挺好。
拉着她的手,我们一起出了门,电梯内,忽然遇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是上次的那个男人,只见他认出了我俩,和我俩道了歉,说自己上次喝醉了,因为生活压力太大,苦不堪言。
我哭笑不得的在安慰他,看向哑女的时候,她摊了摊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也无能为力。
见此,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听着男人的喋喋不休,我还不能有所抱怨,因为肯对你倾诉生活的人也许不可爱,但他一定真诚。
他一定也是受过了很多的苦,才能每一个字都带着生活的苦涩,才能忍住落泪,只是说着嘈杂的小事上的不公,因为他知道有些事也只能自己抗过去。
最后,下了电梯时,我看他瞬间恢复了面无表情,安逸的融入夜幕中,没有半点违和的感觉。
在哑女的催促下,我走向小卖部,可我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男人离开的方向。
我总觉得,也许他只有在背对着我们的时候,才能放肆的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