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没有因为承受什么太大的打击而昏迷
跟随着猎队,他们回到了营地
为首的猎人想了想,还是指名要两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以加护驮兽背后的大巴…以及已经一宿没动静的女孩
营地留守的人已经做好了饭食,其中一个被指派护送的年轻人端着汤羹走上了车
他对车上的白布没有任何波澜,事实上,这已经是队伍近来第三次驮着满车白布回来了,而这一次之前不同的是他们还自带了一辆大巴…以及唯一活下来的女孩。
碗端在了女孩视线前,她没有什么过激反应,也没有继续像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在把那个戴眼镜的姑娘平放枕在大腿上后,才十分拘谨的端起碗筷吃起,尽量不让汤水溅出来
年轻人松了一口气,没有搭话,再找个座位躺下,摸出挂着的竹壶痛饮一口
沉默得像在演哑剧
整顿过后,又一位年长些的汉子上车,捧着装满灰烬状的盆子向着白布群尽量轻洒
弄到盆中的粉末差不多快用完以后,车内的血腥味明显的减退了,草药香弥漫开来,伴随这一种宁静,试图缓解生者的悲伤
汉子收起了女孩放在一旁的碗筷,另一只手那拿着盆放在女孩面前,她握住一把,不敢洒太厚,轻轻从指间漏下,呈柳絮飘落,但当她想要再涂抹小眼镜那道贯彻心脏的致命伤时,终于还是忍不住抽噎
汉子叹了口气,年轻人也跟着下车了
只留下车厢内孤独的哭泣声
……
约莫半个小时后,女孩端着铁盆从车上走下来了
走向人群中央那个银丝斑驳的汉子,男人接过了盆,却没看到女孩走回车上
那个仓促间与荒原异兽搏杀了大半辈子的男人自然是想不出什么好的慰问话,但嘴巴微张,还是没能开口说些什么
有同伴暗暗踢了下他的脚后跟,示意他做点什么
男人低头想了什么,沉默良久,不知是幻听还是错觉,他指着隐约还能听到一丝嬉笑声传出的空营帐说
“既然不想回到都城,那以后,就住那吧”
……
驮兽继续拖着那辆沉厄的大巴赶路,两个小年轻则接着担任护卫
尽管往后十数里的路早就清理干净了,但第三次救援降临者的报告还是需要传回
至于是传回哪里?
那自然是那个,由无数先辈降临者们开辟出的,异世同乡温存之地——
迷途之城。
……
驮兽走的不慢,车身依旧稳定,除去往里头数的三十二具白布包裹的年轻面孔外,还有第三十三副担架
眼镜姑娘睡得很安静、安详,她的手上还别着一朵花,一朵永不凋零、极其廉价的花
一朵…来自故乡的不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