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果大方得打开集装箱的门,屋里漆黑一片。
开锁匠:那你能带我去门卫那,充个电吗?
韩小果:一点没了?
开锁匠:没了。
韩小果:车呢
开锁匠:门牌下呢。
韩小果:你也不怕被偷?
开锁匠:这天哪有人出门啊
开锁匠说完,惊觉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韩小果:走吧,看你可怜的。
开锁匠:不打伞啊?
韩小果:打了也白搭啊,这么大风。
开锁匠(惊讶):你出门不带手机?
韩小果(解释):这大雨,龙王庙都要淹了,再防水也不能拿自己的手机实验。
【韩小果把手机留在集装箱里,掩上门。集装箱坡下,高坡上的雨水噼里啪啦砸落下来。
韩小果:这么大雨,不用白不用啊。
【抬头望天,韩小果掉头往集装箱跑。
开锁匠:你上哪去!
韩小果:回去接水!
【开锁匠看看轰隆隆的乌云压顶的天空,催促韩小果服从他的方案。
开锁匠:先接水吧,雨要下大了。
韩小果(一票否决):你先走,我去追你!
【箱内,滴滴答答水声不断,手机一照,擦……是墙缝渗漏的雨水打湿了靠墙放的尼龙袋。安家园不在,也回不来,就不用在乎他的想法了。韩小果翻找出自己从地下室收集来的塑料盆,一摞一摞堆到箱外。沿着集装箱的缝隙,跳几下放一个盆,顶上放满了,再顺着箱子边放。韩小果仔细把盆子摁到泥巴地上固定住,放一个摁两下,围着集装箱摆上一圈。搞定了饮用水之外的蓄水池,韩小果又一头钻进箱子,带上塑胶手套,把尼龙袋拖出来。接满的盆里稀释好84消毒液和洗衣粉,成袋成袋得把从地下室搜刮来的衣服衣架子往洗澡盆里倒。这边泡,这边还得漂洗啊,难得有这么狂暴的雨量。韩小果本着爱护地球绿色环保纯天然的洗法,把安家园攒得不知干嘛用的毛竹捅到泥巴地上扎好根。比了比距离,回箱子翻了几根跳绳当晒衣杆,左边树上捆几道,右边树上捆几道。把洗澡盆底泡透的捞进清水盆,人工漂洗一遍,剩下就看老天爷的功力啦。进箱,水不漏了,再看一眼箱门,韩小果犯难了。
韩小果OS:锁了又没钥匙。这么大雨,手机是肯定不能带出来的。不锁门,这一屋子宝贝啊,不知道是安安捡了多少年的废弃物才攒来的宝贝。如果不见了,他肯定得气得越狱。犯不着,犯不着。
【东翻翻西摸摸,韩小果找到一件军绿色的大号雨衣,一个纯黑双肩包。找了几个应景的宝贝,韩小果还是锁好门,冲坡去追开锁匠。暴雨浇灌,看着是一回事,真走进去,那可不像拍电视剧借来的洒水车水线走“S”型,能来个“雨中曲”那么浪漫。
每一个滴,都跟发狂的雷神往地上砸长铁钉似的,震得韩小果脑壳皮生疼。站在保卫室门口,等着老雷穿戴整齐,韩小果也是一会一个寒颤。
老雷(开门):又咋了!
【老雷开了门,下床气很严重啊。韩小果向后拢了拢头发,抹掉脸上的泥巴水。
韩小果:他车没电了,要借你这充会电。
老雷:车呢?
韩小果:怕你不同意,没推来。
开锁匠:路太难走了。
【求人帮忙的时候,开锁匠没了刚才威风凛凛的气场。老雷看着头顶海菜的两人,气也消了大半。
老雷(对着开锁匠吼):你个瓜娃子还不把车拖来,成心不让我睡安稳撒!
【刷来刷去,也刷不出安家园的新消息。老雷打着哈气,凑在窗边看看外面台阶上站着的韩小果。
老雷OS:看这模样也就是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小姑娘一个,没失足跟了渣男,怎么又把黑心开锁的招回来了。
【韩小果被老雷上下打量得尴尬,不得已先开口说点什么。
韩小果:那什么,这有水房嘛,我想打点干净水。
【老雷拿了一个暖水瓶过来,韩小果明显是要自己做自己主,从不任人摆布的人。
韩小果:我拿这个装吧。
【韩小果指着老雷屋脚里的废品堆。
老雷(不解):这是装油的啊……
韩小果(霸道):算我借你的。
【韩小果挑了几个看上去比较干净的食用油桶,外表也没有粘手,里面也没有怪味道。
老雷:不是,我意思是这里面都是油啊。
韩小果(无所谓):洗洁精涮涮就行啦。
老雷:那你拿吧。
韩小果:我能拿几个。
老雷:你要都拿走好了,收废品的不要堆在这的。
韩小果(满意):那我都要了!
【韩小果扯了根鞋带,把瓶口的盘扣一栓。
韩小果:借我滴点洗洁精哈,明天还你瓶新的。
老雷:不用,你拿去用吧。
韩小果(坚持):不用客气!我刚搬的家,好多洗洁精、八四,我勾兑勾兑,给你凑瓶满的。
老雷(敷衍):行啊。
韩小果(主动示好):洗衣液要吗。薰衣草、青柠、苹果味的都有。
【老雷没答腔,抹了一把汗擦在屁股兜上,照着手电,把超市用的购物车推出来了。
老雷:你推车过去吧。从这往西边走,走三里就到了。
韩小果(吐槽):怎搞搞这么远。
老雷:临时霸占人大学的一个公厕,水电工地付的,你多拿点没事。
【韩小果乖乖没再献殷勤,几个桶子一股脑扔进购物车。把购物车里的瓶子都挤上洗洁精,对天接水,盖子集中装进一个塑料袋,裤腰扣带上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