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由于半个方舟内部已经异化成血肉的壁垒,导致两个女武神和一只巫师只能呆在冰冷的甲板上休息,加上方舟海盗,将近两三天的时间只能吹着冷风,要么就只能呆在臭气熏天的底层和奴隶们挤在一起。
以至于大半个方舟的组成人员全都感冒了。
终于,在第三次太阳升起的时候,不断涌出血水的大门终于停下来了,血肉纤维慢慢的脱落,再一次露出了其中正常的冰墙。
啪嗒,咔~啪嗒~
潮湿的脚步声的回响从大门处传来,其中还夹杂着硬物碰撞摩擦声,惊醒了用翅膀围成帐篷休息的亚尔薇特和在帐篷当中流着鼻涕发抖的特尔苏尔。
“结束了吗?”
“不知道。”眼圈已经变成漆黑一片仿佛是烟熏妆一样的北雁打起精神,握紧了备用的冈格尼尔,之前使用的那一只已经碎成不知道多少块丢在洛塔林吉亚了,对了,这还得向上报备呢。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既然不是整座方舟变成巨大的内脏,那么应该就是涅姆莱斯完成了任务,大概。
终于,一只脚消失无踪一瘸一拐的踏着满地血水的涅姆莱斯扶着墙壁走了上来,那咔嚓声正是惨白的腿骨与地面撞击的声音。
北雁和亚尔薇特赶忙上前,在涅姆莱斯摔倒在地上之前夹住已经差不多失去意识的黑狐。
“咳咳~~~收好这玩意。”涅姆莱细声叮嘱着,以及破损的风箱般层次不齐的呼吸声,随后费力的举起来右手,一个透明的瓶子当中,在那透明当中不自然的折射的扭曲的光线,清晨朝阳的光线透过瓶子,在其中透明的异常之间穿过,散射出青色的疯狂。
当然,这青色只是旁边的海盗侍卫的视觉,在场的四个施法者的眼中,那是混杂着青色的,更加混乱的颜料,就像是急速变化的极光一般,不过那已经不是视觉可以描述的颜色。不过瓶子上时隐时现的符文将这散射而出的光线重新压回去。
“怎么办?”
“带伊登的果实了吗?”北雁一边给涅姆莱斯的断肢止血一边问道。
“这种玩意不是只有巫师能搞出来吗?”亚尔薇特摇摇头。
特尔苏尔走到旁边说道:“都是压箱底的宝贝,没带出来,只能先从下面带上来几个奴隶代替了,这是巫师的活。”
“麻烦你了。”北雁点头致意,随后直接绕过升降梯,从梯井俯冲而下。
“之前看上去一点都不在乎,这一下连降梯都等不及了。”亚尔薇特一边画着阳光的【弗雷】符文开始治疗,一边无奈的摇摇头。
“大概吧。”特尔苏尔耸耸肩。“一会抽取生命力进行转移的时候,要是我突然开始变异比如说多长出来一根尾巴啥的,立刻砍掉我变异的部分,当然头的话别全削掉。”
“你又怎么了?”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我现在有被侵蚀的迹象。”
“你说···什么?”涅姆莱斯睁开眼睛,断续的问道,不过眼睛当中却没有一丝迷茫,颤抖的伸出手示意特尔苏尔。
“我还以为你会继续昏睡下去呢。”特尔苏尔楞了一下,将手臂递过去。
“我睡了多久?”
“不到五分钟,正好你这个专家给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涅姆莱斯闻言闭上眼睛,握住特尔苏尔的手臂,过了半晌,睁开眼睛。“我认识它。”
“什么?”
“之前我下去的时候,你还没有任何被侵蚀的痕迹,出去了吗?”
“嗯,我去检查了一下路过的货船,顺便喝了两碗酒···那艘船应该是没问题的,虽然我不是专家,但是基本的眷族和外神气息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特尔苏尔如实回到到。
“当然,就算是其他的巫师过来,没有直接触碰身体的内部的话,也没法分辨。”
“等等,你是说,那就是你这一次上报的那个,没法被现在的术式塔观测到的新眷族?”
特尔苏尔一下子收起了散漫的态度,咬着嘴唇问道。
“不···只有我能找到【它】的痕迹。”
“什么意思?”
“它是我追丢了的猎物,既然它也往诺森跑了,那我也不着急了。”
涅姆莱斯说完,边再一次闭上眼睛,任凭特尔苏尔如何追问也不回答。
良久,就连巫师也感到厌倦了,特尔苏尔最后长舒一口气问道。
“不能说?”
“我会解决的。”
“行吧,毕竟你是专家。”
“感谢理解。顺便有止疼药或者镇定剂吗?我开始觉得有些疼了。”
话音未落,北雁两只手提着六个四肢明显不自然弯曲的奴隶降落到旁边,从四肢的弯曲和痕迹来看,应该是刚掰断不久,不过即便如此,他们的惨叫声依旧有力,甚至可以说是吵闹了。
“挺健壮的,不错。”特尔苏尔瞥了一眼丢在旁边的奴隶,点了点头。“到时候这些奴隶损耗的费用你出。”
“别废话了。”
“行吧行吧,顺便你搭档需要镇静剂。”
北雁抖了抖羽毛,随手接住从中掉落下的透明针管,摇了摇,随后握住涅姆莱斯青筋可见的手臂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