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霜风
朝阳从耀阳的身后探出头来，警惕的看着门外，不过看见咲叶的时候戒备的炸毛就瞬间放松了下去。
“喔，是这一只吧。”兆守铃央点点头，用着不确定的语气说道。“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可以算是小时候抱过你。当初那么轻单手就能提起来，现在已经长大了啊。”
“很遗憾，当初我实在是太小了，对您完全没有任何印象。”朝阳微微屈身示意。
“不，现在也能一只手直接领起来。”咲叶稍微反驳了一下，随后在外面把门推上。“我去清理一下可能残留的痕迹防止追踪。”
“虽然说这不算是第一次见面，不过和没见过没什么两样，关于你的情况，我大概听咲叶说的了解了一下，关于我，咲叶也应该和你们说过了吧。”兆守铃央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意的坐在沙发上，将自己背着的一包书籍丢到地上。
朝阳吞咽了一口，坐在魔女的对面，点点头。
“那么，我有一个问题，现在坐在这里的，究竟是凪朝阳，还是有着凪朝阳记忆的眷族？”魔女用手指敲着茶几，慵懒的目光里却夹杂着细致，就像是专门为了剔出蟹爪内的肉而生产的刀具，虽然说在其他方面难以应用，但是在专业的方向却无人能敌。“咲叶说，你已经出现过被夺取身体控制权的情况了，在这个领域的研究里，关于眷族的研究中还没出现过能够依靠凡人的灵魂压制住眷族的案例。”
说着，魔女有些不安的抚摸着自己的笔记本，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或许两者都有，如果说朝阳真的能压制住眷族的话，那么朝阳的灵魂可谓非常珍惜，如果面前坐着的狐狸是眷族假扮的话，那么恐怕一开始这里就是圈套，等着自己跳进来。
不过，这里发生的一切，值得自己来冒险。
“恐怕让您失望了。”朝阳摇摇头，而霜风被耀阳从屋里拉了出来，自从希林离开之后，霜风似乎开始变得，按照她自己的话来说是【使徒本来就应该有的样子】。不过外在表现的话，大概就是有些魂不守舍吧。
“这是？”
“你应该以及感觉到了，但是你不确认，不要用那种眼神，因为耳朵和尾巴，半兽人的情绪相对容易辨别罢了。”有些憔悴的霜风瘫坐在朝阳的旁边，晃晃头然自己清醒一点。
“当然，毕竟我是灵魂研究的专家，你身上那股子从外域而来的气味简直就像是白纸上的黑字一样显眼。”兆守铃央向后倚靠了一下，双手握住两本笔记本，符文术式最大的有点就是可以预先准备好随时激发，长久的储存，不需要现场编织术式。
这两本笔记本如果全部激活的话，这一层楼估计应该是保不住了，当然自己也会因为透支魔力没法开护盾同归于尽，侥幸活下来也会因为透支而死，但是如果消除掉了两只眷族的话，那也是值得的。
自己也解刨过眷族，那天然的扭曲感，不经意之间就会让身边的助手和同事突然发疯，特别是进行开颅手术的时候。
但是从霜风的身上，虽然明显可以感觉到那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但是却没有混乱和扭曲，反而像是遵循术式和机械结构活动的炼金人偶一样井井有条，就像是知道了参数变量和公式，就一定能得到对应的结果一样。
“如果是对其他的人，我可以顺便装一下神棍，不过对你而言，最准确的描述应该是【取代旧日诸神的篡位者的眷族】。”
房间里陷入了一瞬间的沉默，而兆守铃央睁大了眼睛，愣神了将近半分钟，突然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手掌。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就说的通了。”
“什么？”
“【它们终将归来】。”魔女点点头。“所有的眷族，还有追随他们的教徒，都会说这句话，我们思考过很多可能性，旧日的古神究竟是如何失去了对凡人的影响。我们先前一直认为····”
魔女说着突然停顿住了，就像是突然卡壳的录音机。
“认为？”朝阳狐疑的看着魔女。
“现存的我们所信仰的众神，取代了它们，但是我们一直没有证据，证明我们信仰的众神存在，至少从诺森建国开始的记录里，不算是阿兹克，震旦，或者其他国家，众神的存在都没有被证实过。”
她在说谎，虽然不明显，但是脖颈的血管突兀的变化了，发际线渗出汗滴，耳朵从放松的耷拉变成警戒的竖起。
朝阳垂下眼眸，不让自己怀疑的目光被对方察觉。
“你就这么相信我说的话？”霜风用指甲绕着自己的头发，挑起眉毛问道。
“所以请让我也来检查一下你的身体，对了，请问你叫··”
“霜风,至少这具身体，应该是叫做这个名字的。”
魔女点点头，顺利的转移话题让她放松下来，不过这举动也被尽数收入眼底，说到底，毕竟兆守铃央只是一个研究学者，并不需要太多的察言观色，特别是在诺森这种唯结果论的地方，有才能就行。
“那么，朝阳体内的眷族，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我把它按在地板上摩擦让它害怕的不敢出来算不算关系。”
“也就是说，你在压制着眷族，让它无法侵占朝阳的精神这个意思吗？”
“姑且算是，可以这么理解，虽然原理上更加难以说明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