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追击
北雁沉着脸看着被从火场里抬出来的尸体，其他的数十个火灾除了面对中央起火源之外，并没有瓦尔基里教会的人员死亡，除了这一次。
已经变为焦炭的残破躯体，还有上面那两支异形肢体一样的副肢，若不是已经解剖过不知道多少同僚的尸体，根本无法辨认出这是女武神。
周围的女武神候补也沉默不语，毕竟唯独在这里损失惨重，不过这也罢了，更加令人难以开口的是，她们甚至找不到造成这一切的元凶。
尸体严重碳化，但是并没有全部烧成灰烬，女武神的肌肉和皮肤构造能让她们在零下八十度低温正常活动，也能在沸水中游泳，即便如此，惨烈到几乎由内而外全部碳化的惨状，还是让北雁握紧了拳头。
“失踪人员统计了吗？”北雁长叹一声，低声问道。“偏偏是这个孤儿院···”
“在孤儿院的孩子，全都失踪了，周围夜找过了，没有人看见，应该说，他们就没有出去孤儿院。”
“尸体呢？”
“没有，现场只有我们的人的尸体。”
北雁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路灯符文柱上，轰鸣的金属晃动响声响彻整个街道，随后符文柱再也经受不住震动中的力量，将路面一起崛起，带着一小片硬化路面直冲冲的砸穿路边的墙壁。
周围的所有人，不管是教会的辅助人员还是女武神候补们，都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北雁大口的深呼吸。
良久，北雁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开口说道：“先收敛尸体吧。”
“怎么了？”
意料之外的声响打破了北雁所造成的沉默，其言语中的轻佻仿佛是乐于见到这个惨状一样，不由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转过头去怒目而视了两秒。
然后大家就都把头低下，不敢吱声。原因无他，黑色斗篷上血一样的尘世巨蟒图腾昭示着来者的身份。
“夜···”北雁刚燃起的怒火，在看到漫步走来的巫师之后，不由自主的闭上嘴巴，将闷气咽下去。
“【埃尔修斯】告诉我发生什么了，看来这里是个意外，伤亡如何？”就像是再问今天早饭吃什么一样，夜走到摆放在一边已经盖上白布的尸体旁边，在周围女武神候补敢怒不敢言的眼神当中，掀开白布，仔细的观察着尸体。
“重伤十五人，死亡二十七人，比去年一整年的伤亡还要高。死因你也可以看见，是直接被火烧死的···上一次见到这种死法还是在去教廷山出使外交任务的时候。”北雁闷闷的不乐的回应着，虽然说夜的态度看上去非常轻抚，一点都没有尊重死者的意思，而这也确实不是她的错。
更重要的是，她的尾巴完全蔫了下去，她也不是没有任何感觉。通常北雁会把这个状态的夜叫做冷静的愤怒，但是这里还有其他的女武神候补，她必须做出这副傲慢惹人厌烦的态度才行。
夜的掌心刺破皮肤，突出短刃，对着焦炭化的女武神尸体便切割而去。
“喂！你在干什么！？”一边的女武神后补终于看不下去，向前一步，想要将巫师拉开。
黑影闪过，除了北雁之外，没人看清楚，随着一声轻响，巫师直接掐住女武神后补的脖子撞在墙壁上，然后将晕眩过去的女武神候补随手丢在一边，就像是扔垃圾一样。
“够了！”北雁大声喝道，一时间刚反应过来想要拿起武器的一众人愣在原地。“都把规矩忘了吗！？”
一行人纷纷低下头，沉默不语。
“有什么发现？”
“在被烧死之前，她们就已经死了。”夜起身谈谈的回应着。
“等等，你是说不是那个火源的····畸变体下的手？”北雁顿了一下换了一个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知晓理解的词语。
“颈椎粉碎性，不，是粉末性骨折，肺的内部没有烫伤痕迹，看上去就像是焖烧出来的一样，凶手从背后或者正面，直接用坚韧的绳索扣住被害者的脖子扯断颈椎，一瞬间完成了屠杀，所以你们根本连对手是几只，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哪怕是女武神候补也没法反抗的力量，所有人的死因都是一样的。”
“还有其他的畸变体？”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们在这里干了什么，为什么其他的地方它们没有这么做？”夜将白布重新蒙上，起身将自己掌心所生长而出的刀刃甩到一边。“这个孤儿院，我记得，也是给【我们】输送候选人的分部之一吧。”
尽管夜没有在任何词上加重语气，但是北雁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这里的孤儿院其实算是整个诺伦的孤儿院总部，因为所有的孤儿院所提交的适格者，最终都会来到之类，然后交付给赫尔结社或者瓦尔基里教会。
但是明面上，大家只是知道这个孤儿院会被分配女武神候补选拔名额而已，而不知道赫尔结社也会从这里挑人，这可能不仅仅只是针对瓦尔基里教会的攻击。
夜看了看周围的一圈沉默工作的人，对着北雁瞥了个眼神，头向一边歪了歪。示意去其他地方讨论。
北雁点点头，耷拉着翅膀，任凭羽毛在地上摩擦着，到达另一边的巷子。
“孤儿院幸存者在哪里？”夜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一个都没找到，就连尸体都没有。”
“地下室呢？地下网道呢？”
“没有痕迹，或者说全都被大火烧毁了，这个建筑没有通向地下网路的出入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