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汇报
“夜的女儿，应该和你在一起一段时间才对，这个气味虽然说被冲散了不少，但是因该还是比较明显的。”女武神无奈的摊开手说道。
“原来如此···希林的意思是这样啊。”霜风点头看着手中捧着的杯子，里面平静的水面倒映出自己的部分。
在洛塔林吉亚的时候，希林就不止一次从睡眠当中醒过来，似乎是梦到了什么，就算是霜风自己过去问，也只能拿到一个看上去非常敷衍的答案：梦到了自己的母亲要将自己杀死的梦境。
原本以为这只不过是西林不愿意分享自己心里而做出的掩护，没想到全都是真正的。
“你们为什么要追杀她？不，既然你们要杀她的话，为什么不在很小的时候直接动手？”
“首先，我需要就整一个错误，就算是到了现在，我也没有追杀过她，最多只是把她流放到诺森之外，就是为了出现这种情况，有一天，将要在诺森将自己的女儿抹杀。”巫师推开门，瞥了一眼坐在床上的霜风，然后走进过来将散落在一边的毛巾收起来。“第二，我们要杀死一个眷族这不是非常正常的吗？”
霜风就像是被眼镜蛇看了一眼的青蛙一样愣住，从以前开始就是如此，每一次见到对方，那沉重的冰冷都仿佛是冬日的静电一般无处不在，只能勉强的做出反驳。
霜风使劲吞咽了一下，借助咽喉的震动，鼓起勇气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在希林刚出生的时候就动手？反而要等到她长大之后，体会过这世界上的美好之后，再将她所有的一切抹除？”
“这不管你的事。”巫师头也不回的回应着。然后离开房间。
“别在意，她就是这样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要是秘密被太多人知道的话，就称不上秘密了吧。”女武神温和的安抚着因为过度惊吓身体似乎进入应激状态而不断颤抖的霜风。毕竟霜风也算是亲眼见过夜来主持血腥的献祭仪式，自然会对巫师产生恐惧。
霜风微微点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这不仅仅是因为害怕，而是身体的本能在反应，就像是站在悬崖边会产生恐惧感而向后寻求安全的地方一样，看到摇摇欲坠的巨石就想要躲开，哪怕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倒下，看到野生的猛犸象就会小心翼翼的避开，以防止它突然冲锋伤害到自己，哪怕知道这是一只食草动物。生物的本能会告诉自己什么东西是危险的，不懂得趋利避害的生物基因早就被淘汰了。
而面前和北雁合作的巫师，就是这种感觉，哪怕看上去只是一个脆弱的人形，也无法阻绝身体的反应。
——————
不断翻滚着喷吐着气息的血肉山洞里，滴落着点点滴滴的粘液。
卡斯特利斯被巨大的手掌握住，包裹起来，手掌围拢组成的空间里充斥着淡红色的液体，完全没有皮肤的巨大手指之间有着筋膜组成的围栏，撑起来了一滩散发着铁锈味的水缸，而卡斯特利斯则是艰难的沉到底下静静的看着手掌慢慢合拢，自己的视觉陷入一整片黑暗。但是同时残破的身体也开始愈合。
‘发生什么了？’
心灵链接里，希林依旧是那个稚嫩可爱的声音，甚至就连心灵链接也能听到那轻微的鼻音，不过卡斯特利斯现在没工夫仔细欣赏自己老大的声音就是了。
‘我被打败了。’
‘这座城市里能够对你造成威胁的单位不会超过两位数，你遇到谁？更重要的是，咱们的攫取隧道工程被发现了吗？’
希林有些急迫的问道。
‘为什么那一只女武神那么强···算了，虽然上半身全都废弃了，但是至少命保住了。咱们的工程直到现在还没被发现，我可是特意将他们引到了其他的方向很远距离。’
‘那你可能遇到的是拥有【名字】的正式女武神，就算是我也没把握对付任何一位，你输得不冤，不过，你说的是【他们】，有很多人吗？’
卡斯特里斯心里宕机了一瞬间，毕竟现在她只剩下原本躯体的不到三分之一，只能依靠备用的大型神经节来替代大脑，很多事情无法立刻考虑到就脱口而出了，比如说刚才那句话。总不能直接告诉新，因为不信任希林所以想要控制霜风来增加自己的筹码吧。
而且，从后面发生的情况来看，似乎女武神也对于霜风有着特殊的关照，这就更加加深了卡斯特利斯的怀疑，希林曾经明令要自己撤离现场，似乎其中的原因里夹杂着不想要波及到霜风的意思，那么霜风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作为眷族敌人的女武神也会保护她？
难道说你真的背叛我们了？花树？
不过辛好即便只剩下了神经节，卡斯特利斯也还是反应过来了，这些事情自己慢慢思考就好，现在营地内没有自己知性思维的眷族碎片会通过花树的信息素控制，所以底层和普通拥有自己思维的失败者无法拉拢，而不会被花树信息素影响太多的眷族失败者，自己还没找到足够的协力者，这个时候掀翻桌子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于是卡斯特利斯通过心灵链接说道：‘看上去应该是女武神的同伙，因为我攻击她而现身直接把我切成这个样子。’
没错，看上去，像是，这些都只是推断的词语，并没有肯定词。
霜风却是是被女武神所保护了，虽然一开始是卡斯特利斯试图攻击并且控制霜风就是了，只不过卡斯特利斯选择性的跳过了这一部分。
花树虽然可以同构信息素来控制大量的无自我思考能力的野兽般的眷族碎片，但是没法让它们说话，甚至没法和他们共享视觉，共享感官的术式必须双方都习得才能生效，现场就是死无对证，只有卡斯特利斯一个人，它的说法也没法被其他视角证伪，虽然也没法确认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