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掌门明鉴!”
可能是发现我的姿势已经从一开始的翘着腿变成现在的乖乖巧巧的坐着用手撑着脑袋的同时还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
下面不停吵吵的长老们终于福至心灵地意识到他们这么吵下去大概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又是郑重地朝我行了个大礼。
若不是事情还没解决完,我还真想凑上去捏一捏,他们是章鱼精变得吗?不然为什么磕起头来这么灵活。
“我觉得大长老说的挺对的。”我捏着药瓶对着瓶底看了看。
大长老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
“但是二长老说的也挺在理。”我将手中的小药瓶向空中一抛。
除了露出笑容的二长老,其余的都紧张的吸了口气。
“但是呢,我又觉得三长老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将落下的小药瓶接住继续说道。
三长老也洋洋得意地站了出来。
我捏了捏手中的白瓷瓶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颇为哭苦恼的看着他们:
“虽然我也知道流云阁,无暇谷,铸剑山庄还有受伤的诸位前辈都亟待救治,可是这九花玉露丸只有一颗,诸位长老说应该怎么办呢?”
“自是由掌门自行定夺。”被我第一个点名的大长老信心满满地说。
“老夫也相信掌门定会公断。”二长老也站起来得意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些长老。
“你们!”听到我连他身后主子的名字都没记住的五长老顿时就急了。
“我们怎么了?掌门天纵之才,智绝天下,自会秉公处理,岂容而等置喙。”三长老说完还恭恭敬敬地又朝我见了个礼。
三长老,我记得几个月前不好一口一个废物叫的很是顺嘴吗?不过说的还是很对的。
不然怎么能几句话就把几个月前还串通一气的你们搞成现在这种泾渭分明的对立之势呢。
站出来的三位长老和跪在后面的那些长老俨然已经成了两个阵营。而且恐怕这两个阵营也不过是暂时的。
“如何定夺,这我确实要好好想一想呢。”我摸了摸下巴,来来回回在他们之间打量着。
正气殿内一片死寂,我拿着小瓷瓶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噹噹的声响在殿内回荡。
每一下又好像敲在长老们的心头,大殿内的气氛肉眼可见的变得紧张了起来。
炸药埋得差不多了,不知道那颗火星会最先憋不住崩出来呢?
长老们十分争气,还真没让我等太久。
等我磕着瓶子数到第一百三十五下的时候,站在最末的十二长老最先憋不住了,大概是抱着鱼死网破的态度,十二长老突然站起来,指着大长老的鼻子就开始骂:
“亏得你们流云阁还好意思来找掌门求药,掌门你可知道当年凌云峰一脉,你那未曾谋面的凌师兄是怎么死在外头的吗?”
“王元,你疯了吗?”十二长老旁边的七长老惊恐地看着十二长老,压低声音问,同时还不忘赶忙拉着他的袖子想要把他拽下去。
“难道不是外出办事,遭了魔门的埋伏吗?”我明知故问道。
“哈哈,魔门?顾掌门你怕不是晒太阳晒得糊涂了吧,那魔门避世不出几百年了,犯得着来设计你们凌云谷的几个年轻弟子?”这一句竟是方才惊恐的跪在那里的七长老说的。
瞧瞧,这一个个眼瞅着都兜不住了,这就开始一口一个你们凌云谷了。
“顾掌门!我举报,我举报,当年凌恒等人命丧钟山,正是流云阁,铸剑山庄,无暇谷合伙设计的。”六长老看着局势不妙,赶紧抢在前头急急忙忙地说道。
“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当年联合身后的宗门势力联手设计,使得凌恒一行人在钟山遇袭,将其逼到山穷水尽之后,这些虚伪之人又假模假样的前去相救。当年凌恒本还存着一口气在,就是他无暇谷的一剂汤药,生生断了人家的生机。”王元义正言辞地指着大长老骂道。
大长老脸色半青半白的还没说什么,跪在地上的四长老倒是忍不住了,扯着嗓子就开始骂:“你日照楼就多干净了吗?当年顾临风被逐出师门,不就是你日照楼扣下的屎盆子。”
“李成你住嘴。”大长老沉声喝骂。
但是事情发酵到现在,早就不是他这毫无威慑力的领头羊控制得住的了。
原本肃穆的正气殿,顿时热闹的像是菜市场一样。
几位长老争先恐后的给我讲着凌云谷与他们宗门的恩恩怨怨。
从凌恒叔叔那一辈,一直讲到顾怀远死后不久。
我一旁听着是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悲凉。
好笑的是这群人竟然开始攀比这些年谁真的为凌云谷做了点事情,谁这些年对凌云谷心存感怀,又有谁这些年对凌云谷的迫害远没有其他人那么严重。
王元的一番话就像一个引子,彻底撕开了长老阁表面的团结与和气。
而且拿走顾怀远剩下的最后一颗九花玉露丸,他们再留在这凌云谷也就没什么用了。
悲凉的是原来所谓的五脉同气连枝,在我的尸体还没凉透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笑话。
罗宇,郑婉兮,沐晴,赵翎你们若是在天有灵,都他妈给老子睁眼看看,都教出来的什么牛鬼蛇神,
都他妈把我凌云峰的徒子徒孙迫害成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