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川刚刚带着游龙卫摆好阵型,一队蒙面黑衣人已经从林子里窜了出来。
“游龙卫所属,全体戒备!”
十来个护卫紧紧将周安国围在中间,横刀与蒙面黑衣人对峙着。
听到外面的动静,李青竹也从马车里跳了出来,抱着剑站在车顶上,紧张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唯一显得比较突兀的大概就是站在远处一脸懵逼,抱着一杆长戟不知所措的杜大少爷了。
两队人马就这样紧张的对峙着。
“阁下追得倒是辛苦。”靳川率先打破沉默,朗声对对面的人说道
“靳统领谬赞了,靳统领早已发现蹊跷还带着人进入在下的圈套,这份气度佩服,佩服。”黑衣人的首领客气地对着靳川拱了拱手,但是言语前却满是调侃之意。语毕,那人还特意意味深长地看了杜玉书一眼。
“若是不入,岂不是要劳烦阁下在我们身后跟上好几天?”靳川反唇相讥,不屑地盯着那黑衣人统领。
黑衣人首领没有理会靳川,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远处抱着长戟打颤的杜玉书。
“看样子,你们的指挥大人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啊。靳统领这招虚张声势用的实在是不太妙啊。”黑衣人首领冷笑一声继续同靳川打着太极。
“阁下又怎么知道是谁在虚张声势呢。”靳川高深莫测地说道。
靳川话音刚落,杜玉书就十分不客气的揭穿了靳川的‘虚张声势’。
“靳……靳川统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杜玉书手中的长戟指着黑衣人统领问道。
原先他一个人缩在远处,别人还看不真切,如今举着长戟,那上下翻飞的红缨穗子在黑夜显得格外扎眼。只要是个睁眼的都能看出来杜玉书此时有多胆怯。
我翘着二郎腿,嚼着刚刚从囚车上薅下来的木头杆儿,犹豫了半晌没想起来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杜玉书这个傻缺。
突然有点心疼靳川,刚刚口干舌燥的跟人家对峙了半天都白费功夫。
小伙子,拿出你早上那长戟试图劈了我的气势啊,你这样哪里像是砍人,根本就是在剁馅儿啊,而且还是实现了自动化的那种。
果然杜玉书这副吓破胆的成功逗得对面的黑衣人笑出了声。
交头接耳的嗤笑声一下乱了原本的阵势。
那黑衣人统领也没有责怪属下,反倒是颇为‘好心地’对着杜玉书解释:“杜公子的江湖阅历未免太浅了些。这荒郊野岭的茶棚那个是简单的。”
“卑鄙小人!”杜玉书愤愤地骂道。
“咱们这种下等人,自是比不得杜公子光正伟岸,巴巴地给敌人送上来砍。见着茶棚就敢进来,给人家留下了追踪的记号。”黑衣人统领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那个,提个问题。”我懒得听他们这种小学生级别的吵架,举着手礼貌地打断了他们。
黑衣人统领转过身面对着我,神色间有几分不解。
“既然你们算盘打得这么好,干脆在茶棚把我们解决了不就成了。**或者砒霜一下,不就齐活了。”我困惑地表示。
黑衣人统领被我这么一问,突然懵了。
这种大家族出身的死士,论功夫自是顶呱呱的棒,但是论其打家劫舍,打闷棍之类上不得台面的阴人手段总是要差上一些。
“我下了三日醉啊,你们怎么还不晕?”黑衣人统领不解地指着我们问道。
话音刚落,原本举着长戟摇晃的杜玉书咚的一声栽倒在地上。
杜玉书方才摆动幅度那么大,多半怕是因为药效上来,人已经站不住了。
我摸摸鼻子,抱歉地说:“不好意思,误会您了。”
黑衣人在茶棚的茶水中下的是三日醉。
三日醉这种**在江湖上比较少见,一来是因为造价过高,二来是因为延迟时间太久。
饮下三日醉的人往往要过上好几个时辰才会发作。
因此远不如**这种便宜见效快的基础**推广的开。
这三日醉怕是只有一些有钱的世家大族阴人的时候才有机会露个面。
我心里算了一下我们今天行进的路程,若是按照上午行进的速度,怕是要比现在多走出十几里。
前方几里出好像确实有个供着送子观音的破庙。
我一拍大腿,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若不是下午杜玉书硬是拉着我念诗,拖慢了脚程,此刻我们这群人绝对要分散着住在破庙里了。
想明白这一节,朝着周围一看,外围那些护卫已经咚咚地摔下了马。
这些护卫虽然体质比杜玉书强上几分,但依旧抵不住三日醉的药效。
除了靳川和他的几个亲兵坚持不肯吃喝外面的东西,只有被杜玉书气回马车的李青竹和嘉月还算清醒。
局势变得对我们极其不利。
我们这边原本的人数优势已经荡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