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自然不怪。”我心虚地连连拱手说道。
开什么玩笑,我哪敢因为这种小事情去怪罪李青竹,我是觉得自己的命太长了,还是嫌弃现在这个活蹦乱跳的身体不能安安心心当咸鱼啊?
随随便便去挑衅这个和暴力和云汐有的一拼,武功和莫言有的一比的少谷主?
还是饶了我吧。
“多谢莫先生救了我杜公子。”靳川敛去笑容神情复杂的对我说道。
“举手之劳罢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李青竹暴打我的画面,漫不经心地对着靳川摆了摆手。
靳川看到我的反映先是一怔,后又凑到我耳边低声说:“可先生此举着实有些多余。”
我惊了一下,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了转,来来回回在靳川与杜玉书之间打量了半晌,了然地笑了:“与其说是多此一举,不如说是在下碍了杜阁老的大计了吧。”
许是在凌云谷的这段日子过得太悠哉了,太久没出山跟人家勾心斗角,我都没发现自己这次做了一件这么幼稚的事情。
杜玉书此次被安排在指挥的位置,不仅仅是要制造嫌隙让钱家觉得有机可乘。
杜阁老将他派出来时就已经做好了将这个孙子牺牲掉的打算了。
杜玉书死,才能让杜阁老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插手到这桩案子里,也只有杜玉书死了,才能让这件事情再无辗转的余地,即使是皇上也不好借着这件事情浑水摸鱼,随随便便糊弄过去。
两朝元老家里的独苗不明不白死在了押送朝廷钦犯的路上,若是查得不明不白,多多少少会使那些个世家大族唇亡齿寒,开始忧心自家出路,不再尽心尽力的替朝廷办事。
我将周安国科考舞弊,与封家当年的灭门惨案重新翻了出来,意在引出幕后的钱家。
而杜阁老此举则是彻底将杜家与钱家放在了不死不休的对立面上,若是杜玉书当真死在了回临安的途中,在杜家和钱家有一个倒下去之前,这事怕是不会结束了。
想到这一层,我不由得摇了摇头,也没觉得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
布下这个局的人是我,因此我就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被我引入局中的杜阁老落得孑然一身的下场。我也不想因为我这个局,平白无故牵扯进许多无辜之人的性命。
无论杜阁老此举是为了兄弟意气还是为了南离朝堂上那滔天权势,我都不是很在意。
我是真的不想再欠下更多的人情债了。
当初传信给杜阁老,说我是莫家后人,本意不过是想借着杜阁老的权势在南离行事更加便利些。
至于真要用鲜血来填充我的计划,我顾清和还不至于沦落到这个份上。
“先生既然知道,为何还?”靳川显然是杜阁老一方的人,听我这么说靳川眉头紧锁,警惕地看着我。
“先生与杜阁老这样做,横竖不过为了拖钱家下水,既然有其他的办法,何苦多搭上一条人命呢?”我叹了口气,耐心地向靳川解释道。
“其他办法?”靳川狐疑地看着我,好像没听懂我的话一样。
我对着远处黑衣人统领被绑着的地方挑了挑眉,努努嘴说道:“那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靳川顺着我的示意,向身后看去,眼底有些失望,沉声道:“先生终归是江湖中人,不懂南离那些大家族中许多的弯弯绕绕。这些人具是钱家培养的死士,时时刻刻都抱着为家族牺牲自己的心……”
“所以即使我们今天抓住的这个刺客头子是钱家大少爷,也没什么用,因为他非但不会承认自己是钱家的人,还会在合适的时候构陷他人,主动替钱家洗脱罪责。靳统领想说的可是这一层意思?”我笑着看向靳川问道。
靳川原本说话时被我打断神色间有几分不悦,但是听完我的话之后,原本脸上的狐疑此时也尽数变成了茫然。
“先生既然知道,为何还要?”
“为何还要救下杜玉书,让咱们今夜白白忙活了一宿?”我有些好笑地问道。
“还望先生赐教。”靳川恭恭敬敬地弯腰作揖,请教道。
“今夜未必是白忙活,不过救这个败家少爷倒确实是顺手。”
我故作高深地继续说道:
“杜阁老设的这个圈套固然精妙,也是煞费苦心。但是有些事情未必会如同他想的那般顺遂。”
“为何?”靳川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并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节,反而被我这几句话绕的更加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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