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玩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苏珝不满地瞪了我一眼,嘟着嘴乖乖地把手中的铁卷放回了原处。
“姑奶奶,我这里已经够忙乱的了,你就让我安安心心地帮嘉月篡个位,然后尽早回凌云谷成吗?回到凌云谷,你想怎么玩都好说。”
我好言好语地哀求着。
面子是什么?不需要,虽然心里把那给我下套的贼老天已经翻来覆去的骂成了孙子,但是我对面的人是谁啊,那可是天道的代言人,能带来天气气运buff的,天地法则本则啊。
【明明在杜府被人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看你随便说句话,把那小书童紧张成什么样了。】苏珝每次见到我这副怂巴巴的样子心情都会变得格外的愉悦,一双明眸笑眯眯地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
听到苏珝这么说,我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起来了,无论这小书童还是杜阁老对我的态度实在是太怪异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嘲地说道:“是啊,好吃好喝的供着,我这哪像是在别人家借宿啊,这简直就是别人从庙里请回来的文曲星,财神爷啊。”
【你这人活得真累,别人对你不好也要想许多,对你好你还是要想许多。】苏珝噘着嘴感慨道,看向我的眼光里竟然多了几分同情。
喂喂喂,大佬你同情我干啥,鳄鱼的眼泪吗?我活成这样明明就是被你身后那个贼老天给折腾的啊。
不对鳄鱼没眼泪,鳄鱼吃东西会流泪好像是因为吃咸了,为了活命。
那苏珝现在这么看我算啥,最强王者对在命运苦海里挣扎的弱者投注的鄙夷的目光吗?
想不通,脑壳痛。
【长老阁处处针对你,你要怀疑人家居心不良。杜阁老现在巴不得把你供起来,你又觉得人家是别有用心。】苏珝抱着腿坐在床上,一颗小脑袋撑在膝盖上,睁着眼睛盯着我看。
“问题就是杜阁老现在这个态度,跟情报有些对不上啊。”我甩开脑袋里这些有的没的的胡思乱想,向苏珝倾诉着我的担忧。
按照天机阁现有的情报加上我自己的分析,杜阁老和莫家确实是故交,而且既有提携之恩,又有朋友之谊。当年杜景还是南离的一个穷酸书生,因为写得一手好字,被莫言莫雨的太爷爷,当时的莫家家主给带回家做了习字先生。
谁料带回家之后才发现杜景不仅写的一手好字,更是一个满腹经论的大才子。
当时的还是文渊阁大学士的莫家老家主起了惜才之心,一封推荐信借着自己的关系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穷书生送进了翰林院。
莫言莫雨的爷爷也因为父亲的关系,和杜景成了至交。
莫老爷子虽然才学有限,但是眼光着实毒辣,一眼就看出了杜景之才。杜景如何翰林院之后扶摇直上,十来年后高居内阁首辅之职,成了老皇帝最为倚重的说一不二的南离铁相。
当年莫家出事时,杜景已经卸任了,奇怪的是当时他并没有为莫家奔走翻案。有人这些年一直因为这件事儿,在背后戳着他的脊梁骨,骂他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若不是天机阁曾得过一条有关杜景曾派人暗中保护被管家偷偷换出的莫言莫雨,即便是我也要怀疑这些年的风言风语是真的了。
因为这样的大背景,虽然一开始我有心借助杜景的力量,却并没有打算怎么依仗这位已经没什么实权的前任首辅。
但是当云州的事情爆发,杜景收到我那封信以及当年我捡到莫言莫雨从他们身上骗来的信物之后,杜景又表现出一副豁出性命要帮我跟玄子彦死磕到底的态度。
先是准备直接舍了自家的独苗,也要态度强硬的插手到这桩案子里,后来被我坏了计划也没有丝毫责备,而是处处为我提供行事的便宜。
凭他的聪明才智能想清楚其中的关节,倒没什么奇怪,但是他对我的这份绝对的信任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毕竟我也有过南离生活的经历,我知道这些大户人家,尤其是文官清流家里头,即使是个小小的书童也多多少少带着几分傲气,生怕自己表现不得体折了主家的面子。
那书童待我的态度那般诚惶诚恐,不知道被杜景派来之前都交代了些什么,连我准备出个门儿这种屁大点儿事儿都要来回跑着通传。
更让我在意的是最后那句话,我可以确信不是我自己想多了,他那句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在这临安我想要怎么折腾都由着我,他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