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口应道,“随你啦,想问就问。“
她朝后退了一小步,细眉稍紧,明亮的眸子细细地颤动,接着浅浅地低头:“你和她真是那样的关系吗,不欺我。”
几乎不用思考,我答道:“不欺你。一切都是那天我和你说的样子。”
“真的?”
她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真的!”我肯定道。
“真的?”
这时她轻轻的,略带颤抖的声音,掺杂着泪水的重量,我知道——她落泪了。
泪水一滴滴地流下,淌在脸颊上,但没等到它掉落在地上,我便伸出手抹去了。
也许是我此时此刻的动作,恰巧碰到了她内心深处的脆弱地带,又或许是今日的风掺着太多的伤情,又或许是夏日过分的炙热刺痛了她的心,总之,泪,流了很久,恍若经历了一个世纪。也许对她而言,这是一个世纪里的伤痛,凝成的泪。
待到夕阳微醺的光辉照到她时,她止泪了。她抬起头来看我,眼眶的红润似乎还在提醒着我刚才发生的一切,润亮的眼眸似乎想要张口说话,它要责怪?我知道。
但,没有,什么也没有。那天下午,她那水盈的眼眸几乎要涌出来的话,最后仍是没有出现。她并未出声怪我,只是在哭过之后,她不再默声对我了,她开始和我正常交谈了。
报道回去的路上,成片的夕晖落在我和她的肩上,斜长的影子一路跟着我们,直到最后一丝辉光散尽,冷冷的路灯接替了大自然的位置。
“晚安,小樱,哥先回宿舍了啊,有什么事你就打电话给我。回宾馆时记着好好走路,过马路时,别玩手机,注意安全。“
我对着她挥了挥手,转身拐进黝黯的林间小道,走回宿舍。
回去的路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竟然有点在意,妹妹有没有对我告别。应该说了“拜拜“什么的吧,我想到。但,无论再怎么努力地搜刮脑中的记忆,我竟全然无法得到。或于她说了,只是声音太小,我没听到罢了,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疲倦感涌入身体的各个角落,很快,我便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意正酣的我被来电音惊醒。不情愿地挪了挪手臂,滑动屏幕:“喂?什么事?”
对面话音刚落,我便立刻掀开被子,抓起钥匙,冲了出去。
暮色下,我一边接电话,一边急速奔跑的身影,引来不少过路人的注意。
电话那头的不是别人,而是我妈。她慌慌张张的声音回响在我耳中,只不断地重复着一句:小樱联系不上了。
我不停地安慰着她,妹妹她可能是手机没电了,或者是手机不小心掉了,劝她别往心里去。同时打开导航,朝着妹妹定的宾馆跑去。
就在我安慰好老妈,挂断电话,想接着打给妹妹时。一声尖叫刺入耳中: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