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愿上帝与你同在。”苍老的神父颤抖的伸出手握住了躺在教会白色病床上少年的手。
少年的面色并不好,他的身体冰凉发紫的嘴唇他张开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仿佛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一般少年重新闭上嘴,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神父颤颤巍巍的将祈祷用的十字架放在少年的手中,尽管少年并没有握住十字架,但是神父并没有介意。
神父驻着通体乌黑的拐杖回过头,他准备去找把椅子。
少年手上的十字架在神父回头的瞬间就“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神父又颤颤巍巍的转头,将地上的十字架捡起,他的表情有些痛苦,年世已高的他本来应该不需要再做这种事情。
他将捡起的十字架放在少年手中,神父稍稍抬头微笑的看了看少年的脸,他发现少年的瞳孔已经失去了最后的一点灵动。
神父的笑容开始变得有点勉强,他将少年的手握成拳状,紧紧的握住十字架。
这是他,一个苍老的,无力的,行动不便的神父所能做到的一切。
————————————————————————
(这一段将会是第一人称视角,本作为第三人称视角)
“我要死了么?我要死了么?我要死了么?,,,”我望着教会的天花板,脑子里面只有一个问题。
这个年老的神父在我床头念圣经,可是亲爱的神父,我还没有死,我需要的不是圣经,我需要的是那昂贵到要命的药。
不知道从何时起,我的身体突然得了一种怪病,不断的咳血,身体也变得异常衰弱。
医院里检查说是我的内脏像是被人砸过一样,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找不到好的治疗方法,在数次手术后,在我的恳求下父母带我来到了英国,父母以为英国医院有办法救我。
简直糟糕透了,我是这么想的,我毫不怀疑这是不治之症,我能看到父母一次又一次的充满希望然后得到失望,可是他们总是笑着对我说:“没关系的,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简直糟糕透了,明明可以抛下我的,我的妹妹一直问我什么时候能好,亲爱的妹妹,我没有病,我只不过是感觉不大舒服,为什么要用担心的眼神看着我,还说什么一定要好起来。
简直糟糕透顶了,我逃跑了,从医院里面,搭了一台根本不顺路的顺风车,我明明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却还要微笑的向司机说谢谢,我真是个笨蛋,别人是英国人我居然用中文道谢。
漫无目的的走在不知名的村庄,在村庄的尽头我看到了一座教堂,我不知道它是东正教还是新教,我对欧洲基督教的情况不太熟悉,又开始了,我剧烈的咳嗽起来。
五脏六腑都开始刺痛起来,疼的我的背弯的像只龙虾,我用手捂住嘴,尽量让自己咳小声一点,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才浑浑噩噩的抬起头,手上的血让我高兴不起来。
“孩子,今天并不是礼拜天。”苍老的神父微笑的看着我,说实话我有些惊讶这个神父看上去已经七,八十多岁了。
“您好,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假面骑士。”当然这句话我只是在心里想想,我很有礼貌的打了招呼的,真的,我告诉神父,我遇到了让我困惑的问题,希望能在这里坐一会。
还好我英语学的不差,大概,教堂里面没有人,就我和老神父,还有教堂里的十字架上的耶稣,抱歉可能这并不好笑。
老神父虽然佝偻但我觉得他对生活的热爱绝对高于我,可能是因为我注视老神父太久了,他抬头看了看我,之前他一直在看那本字迹有些模糊的,页角破破烂烂,纸张皱巴巴的圣经。
我这才注意到我的失礼,我赶紧低下头,“孩子,你的状态好像并不是很好。”老神父驻着拐杖,将手里的圣经合了起来,他走的很慢,他坐到了我的旁边。
“孩子,你觉得世界上有上帝么?”
我有些拘谨,毕竟这是教堂,我怕被打,但我还是摇了摇头,我告诉他我来自中国,中国人基本上不信教。
老神父只是一笑:“孩子,十字架上的耶稣也不相信世界上有上帝,你觉得对吗?”
我犹豫了一会,还是点了一下头,毕竟上帝并没有救耶稣,反而被弑神枪朗努基斯钉死,话说我好像忘记复活日又复活了,我又开始咳了起来,整个人在发抖。
老神父有些担心的看着我:“孩子,你没事吧。”
我强忍住痛苦,应该是做了个相当难看的微笑给他:“没事,因为我的身体已经菠萝菠萝哒。”
我的冷笑话换来的不是老神父的迷茫,而是我自己的昏迷。
我感觉到难受极了,但是我没有办法,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怕死,非常怕,非常非常非常怕,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只能接受,我甚至连一句救救我都说不出来。
我认命了,看着天花板,我等待着死亡的来临,老神父在我手上放了什么?十字架?拜托,我不信教的。
我的视线有点模糊了,不行我不能闭眼,我要看清楚,看清楚,看,,,清楚,,,
————————————————————————
“糟糕,糟糕,糟糕。”一位权天使慌慌张张的跑到加百列的办公室。
加百列一直保持着迷人的微笑,不得不说,天使的面貌都很朦胧,你能看出他们很美,你也能分辨哪一个是米迦勒,哪一个是加百列,但是你却永远看不清他们的面貌,很矛盾,又理所当然。
“怎么了?”加百列很少看到自己稳重的下属们有这么慌张的一面。
权天使将文件递给了加百列:“大人,我觉得还是您自己检阅比较好。”
加百列轻松的接过文件:“难道路西法打上来了么?”不过她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
父神这是要做什么,,,加百列飞快的烧毁了文件,“照这个上面说的做,还有今天你来这里通报的原因是因为路西法打上来了。”
权天使点头就走了出去,他的手里拿了几个小瓶子,瓶子里面有各种颜色的液体,他走到了一些装满了蓝色灵魂火焰玻璃器皿的工厂,扫了一眼后他来到一个器皿前将瓶子里的液体倒入了火焰中,,,
然后又将瓶子放回原位。
————————————————————————
经过了两个月的程序那道被动了手脚的灵魂火焰开始掉入凡尘。
又是十个月的孕育,当接生婆抱住在教堂里刚刚出生的小婴儿的时候,从天而降的神圣光辉打在了婴儿的身上,在接生婆与孩子母亲父亲,和神父修女惊讶的目光中婴儿漂浮了起来,金色的天使羽毛围绕着婴儿摇曳。
神迹真的是神迹,通天的圣光在全世界都看得见,他似乎在昭告天下,世界的孩子诞生了。
魔鬼们梦躁动不安的看着那一道耀眼的光芒,光明教会几乎全体出动飞速赶往圣光的起源之地。
村子里面的人几乎都跪拜在了地上,少数几个没跪拜的看样子就知道是吓傻了。
婴儿的眼睛稍稍睁开了一点,她有些看不清,好奇怪好暖和,我的身体不是应该已经菠萝菠萝哒了么。
圣光的洗礼让婴儿感觉很舒服,自从她得怪病以来从来没有过的舒服。
本来婴儿刚刚出生是并不怎么好看的,可能是圣光里特殊能量的缘故,婴儿就像已经出生一个月了那样肉嘟嘟的健康状。
“我的昔拉居然是圣女!”婴儿的母亲非常激动,她握住婴儿父亲的手重复道:“我的女儿是圣女!”
婴儿的父亲本来是有点失望的,毕竟他的思想还是生女不如生儿的执念,不过女儿是圣女他还是稍带勉强的笑了一下。
婴儿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她能感觉到身体的异样,这在别人看来好像是手舞足蹈,毕竟漂浮在半空,不久圣光慢慢的开始黯淡,婴儿也开始慢慢的落下。
婴儿的父亲走过去接住了婴儿,虽然不是儿子,但是终究是自己的骨肉,他将婴儿轻轻的放在婴儿母亲身边。
婴儿的母亲并不漂亮,劳累的农活带给了她太多的皱纹,昔拉是她的第四个孩子。
昔拉被母亲抱在胸口,生孩子的虚弱在此刻并不算什么,旁边的神父和修女一脸狂热的看着昔拉。
“主啊,人类的希望降临了。”神父手持教义,他没有发现自己一身都在发抖。
旁边的修女比他要好得多,她已经为孩子的母亲施放了一个治疗术。在征求了孩子母亲的意见后,她抱起了昔拉。
“圣女大人。”修女施放了一个安神术 ,“愿主与你同在。”
在安神术的作用下,昔拉很快就睡了过去,她并不知道在她睡着后发生了什么,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身处巨大的教堂,隆重的仪式中。
“三十年前,一道黑暗降临在了大陆,魔鬼们冲破了枷锁,大陆生灵涂炭,然而,就在今天,圣女诞生了,她是希望。”教皇抱着刚醒的昔拉,在教会巨大的十字架前,在红衣主教,白衣主教们面前神情激动。
昔拉并不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谁,自己又在什么地方,但是她饿了,昔拉的哭泣声让教皇尴尬了一下,小祖宗,你怎么就这个时候醒了。
旁边的前任圣女轻轻的接过教皇怀里的昔拉,作为女人,她明白昔拉多半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