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弄得本来就乱七八糟的红发更乱了。他嘻嘻一笑，大刀阔斧拉开椅子坐下，不慎碰倒了旁边桌上一叠茶杯。瓷器碎裂在地上。
“完蛋了……”马克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怎么了？白夜的茶杯又不是很贵。”杰弗已经和萨莎吃了半块蛋糕了，“先吃吧，不然这个可怕的鱼族人就要把东西吃完了。”
“那可不是白夜的茶杯！我认得它们，那是K小姐的玩意，先不管它们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马克砸坏了那个疯狂的艺术老师的杯子，剩下的三人在心中默默为他烧了根香。
“萨莎……”马克扯扯萨莎西装外套的袖口。萨莎抿着嘴巴，她对他要做什么，心知肚明。
“我会付钱的。五个银币！求你了！”
见萨莎丝毫没有要答应的样子，而K小姐染成水粉色的脑袋正穿过人群离他们越来越近。
“一个金币！”马克狠了狠心，他很高兴地看到萨莎放下了叉子，向他们伸出了双手。
她握住了马克和杰弗的手，等那两人再握上提摩西，周围的一切变了。
出了门的胖教授退回到了咖啡馆，倒在地上的九年级坐回了椅子，咖啡从杯子流入壶中，报纸被翻回，秒针一格一格逆行。等到K小姐的茶杯回到原位的一瞬，萨莎松开了他们的手。
她和马克摊倒在各自的椅子上，一个松了一口气后开始掏钱，一个则是累坏了。
“其实你什么都改变不了的。如果她的茶杯注定要碎的话。”她接过金币，声音微弱，“蛋糕我刚刚已经尝过了，味道很好，你们先吃吧。”
萨莎站起来。背上她水蓝色的书包。
“告辞咯。”
“我也得走了。”杰弗紧跟着萨莎有些虚浮的脚步离开。提摩西也想跟上去，却终究没有站起身。他看着萨莎的头歪了一下，却在落在杰弗肩膀前一刻抬起。杰弗的手动了动，似是要拉住她的，却在下一刻缩进西装口袋。
两人小心地穿过摆得乱七八糟的桌椅。
“他们有在约会吗？”提摩西垂头丧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