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简慢慢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不知看了多少次的天花板。他揉了揉眼睛,慢慢抬起手,模糊地看见手表上显示着凌晨三点。
他慢慢爬起来,坐在床上,看见自己的电脑屏幕上还显示着已经完稿的研究报告书,顿时涌上一股兴奋感,他快步走到电脑前,最后查看了文件,并按下了打印键,一旁的打印机立刻一张一张地吐出全是字的纸张。
陈简拿起打印纸,用文件夹夹好后,在文件夹的第一面写上了:大脑编辑技术研究成果报告书。
他看着这行字,心中的兴奋再次溢于言表,自顾自地开始笑起来,昏暗的研究室里,他被电脑屏幕的光所笼罩,在这淡淡的白光中,他不断地笑着,别人看了也许会觉得他神经出问题了,但他自己知道自己很正常!所以他的表情逐渐扭曲,最终两行泪水还是涌出了略微发黑的眼眶……
“爸,我成功了,我终于踏出了第一步!”陈简跪在地上,紧紧抱住文件夹,咬紧牙关地哭泣着,仿佛要用全部生命保护这个文件夹一样。
许久之后,陈简调整好了心态,随便整理了一下套在身上的白色长褂,拉开窗帘,外面耀眼的灯光立刻照射进来,灯火通明的大都会,在不远处的山峦中,肆无忌惮地展现着它的庞大与繁华,研究所建立在市郊的山脊上,但即使如此远的距离,市中心的灯火还是能照射到这里。
陈简甚至能隐约听到城市那里传来的警笛声,这让他微微一笑。他拿着文件夹,走出了研究室,来到走廊里。脑科学研究所,隶属于中国科学院,因为考虑到有些研究员通宵工作,所以研究所的走廊在晚上都会一直开着灯。陈简来到另一间研究室,研究室的门上写着:阿诺。
陈简直接打开门,发现阿诺躺在床上抱着枕头裹在被子里睡觉,这幅场景立刻诱发了陈简的“慈父”情怀,陈简微笑着轻轻走到阿诺的床边,慢慢坐在床上,左手拿着文件夹,右手去摸阿诺的肩膀,来回晃了晃:“阿诺,阿诺!”陈简小声叫着他,阿诺在被子里扭了几下,把枕头抱得更紧了。
“阿诺!你再不理我我要掀被子了!”陈简虽然语气变重了,但仍然微笑着。
“啊……啊?谁……”阿诺睁开眼睛,看了一会陈简,又闭上了眼睛:“你不看看现在才几点……”
陈简虽然早就习惯了阿诺的这幅样子,但还是有点恼火了:“阿诺!我完成了研究的最后阶段,我要你现在就给我起来!”
“啊?什么研究?哦,对了,大脑编辑技术……你死心吧,我能帮的都帮了,相信我,这个技术你不可能实现的……嗯?等等?”阿诺突然来了点精神:“你刚刚说什么?”
“我已经完成了研究的最后阶段,所有实验都证明了这项技术已经成功。”
阿诺立刻紧张起来,裹着被子坐了起来,但还是抱着枕头:“不可能!我跟你至今做过多少实验!没有一次是成功的!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阿诺发现了陈简的蓝色文件夹。
陈简看到阿诺紧张的样子,差点笑出声:“别紧张,阿诺,相信我,我已经自己进行了多次实验,而每一次都成功了。”
“不!不可能!你把文件夹给我,还有,你是怎么进行实验的?天哪你是不是把自己作为实验体了!”阿诺简直惊慌到了极点,在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任何困意了,因为眼睛已经快瞪出眼眶了。
“没有!说了多少次了,我没疯!我用灵长类动物做了实验,的确成功了,一共实验了一百次,每次实验记录都在文件夹里。”
“每次都成功了?上帝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简单来说,就是把大脑扫描时的高能微波给抵消掉了,你猜我们怎么实现的?”
“我不知道!大脑扫描仪有着致命缺陷,就是扫描时会释放高能微波,巨大的热量会把目标大脑烧毁的!这点你不明白吗?”阿诺的表情由惊慌变成了疑惑。
“没错!但温度最高只有173摄氏度,如果扫描环境的温度保持在负173摄氏度以下,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了。当然,为了安全,温度越低越好。”
“低于负173摄氏度?你怎么实现这个环境的?”
“液氢环境。”
“给我看数据参数!”陈简把文件夹递给阿诺,阿诺拿起床头的眼镜,仔细翻阅起来。大概过了十五分钟,阿诺期间的表情逐渐由凝重变成了惊讶。
阿诺慢慢合起文件夹,抬起头来,认真地对陈简说:“陈,我再问你一遍,这些实验是真的吗?”
“你知道这样做对我没有好处。”
阿诺逐渐放松下来,喜悦逐渐表露出来:“陈,你的这项研究,会改变世界的!”
“当然,这也少不了你的帮助,要是没有你的支持,我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
两人微笑着相视,立刻拥抱住对方,紧紧抱住怀中的伙伴,热泪不知何时再次悄无声息地落下。
“去告诉其他人,其他这个项目的研究员,快去!”阿诺推开陈简,陈简微笑着点头后,转身跑出了阿诺的房间,阿诺看着消失在门边的陈简,掀开被子,拿起了挂在椅子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