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灭,葬风,一刃”
当青色的刀光从空中闪过,周遭的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飞沙走石,虫鸣人声,失去了任何的声音,究其原因,细心的人会发现,是因为声音的载体——“风”,在这一瞬从此间彻底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世界的一部分,都被这一刀给切割了下来,周遭的时间与空间,都受到了这一刀的影响,哪怕只有短暂的一瞬,在旁人眼中,那也是惊为天人!
出刀完毕之后,男人持刀回转身形,在空中划出一轮散发着青灰色光芒的圆月,将挥刀出鞘的余劲卸去之后,双足着地,落地受身。
因为神秘巨兽的移动,导致原本平坦的沙面,如同被乱犁过的地,高低产生了落差,上下形成了断层,导致坑洞密布,到处坑坑洼洼的,寻常人想要安稳得站在这沙面上都不是一样易事,又何谈是从高空落下的男人,可男人还是展现出了他强大的实力,平稳得落在沙面上。
男人起身后,完美得保持着动作,双足前后开列,侧着半身,依旧左手持刀柄,右手按住插入刀鞘的黑色棉质绑带,聚精会神,凝神静气,长舒一口气,将之前含在口中那一口的浊气呼出。
刚刚的那一刀,汇聚了男人大部分的精神,出刀与收刀,这两步动作,看似简单,却是一门极为讲究的大学问,要诀讲究神形合一,神之所往,心之所向,形所必至,只有达到长刀如臂展,人与刀不分彼此,才能真正展现出威力来。
男人此刻虽然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但额角却挂上了几粒豆大的汗珠,身体虽然还能保持住不乱颤,却已是强弩之末,强撑住身子不倒,缓缓得将抽出的青灰色刀刃,重新纳入长柄刀鞘内,而就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再度耗费了男人大量的精力,他为了追求极致的伤害,这一击他几乎压上了所有,将一切都做到了极致,他短时间内,已经没有能力再出第二刀了。
这一刀,没有多么酷炫的外包装,有的只是朴实无华,在所有观者的心中,留在了深刻的印象,这根本不是他们所能理解的攻击,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上似乎又笼罩上了一层迷雾,之前对于男人实力的猜测,终究只是猜测,而在见过这一刀之后,所有人都笃定了想法: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跨过了那一道天堑!
这一刀,在外行的眼中,见到的是,从空中落下的男人,在空中挥出了这一刀,距离那神秘巨兽露出的幽蓝色肉山的位置,还相去甚远,而男人手中握着的长刀,在他们的认知中,应该是男人的魔法杖,在这个世界中,其实也见怪不怪了,毕竟还存在着,使用反坦克火箭筒,以及巴雷特狙击步枪,作为魔法杖使用的人物存在。
反而可能使用长刀的,显得更加正常一些,长刀虽然相较于一般的魔法杖,要长上许多,但绝对没有达到长刀所能触及的距离,这一刀的挥出,并没有引动魔法元素,在其他人的眼中,就是一次单纯的空挥,因为不牵动魔法元素,是根本无法释放出魔法的。
这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魔法攻击,虽然确确实实有调用风来助势,但这一刀,如果由身为穿越者的凌天来解读的话,那么应该属于传统武侠之中的剑气、刀气,那类玄之又玄的东西,毕竟练气这种东西,并没有准确的科学依据,凌天之前所处的那个世界,属于科学至上的世界,哪怕有这种概念的提出,也不过是文学创作者所书,并不真实存在。
同一的事物,如同参照系不同的话那么得出来的结果也不会相同,凌天穿越到的这个世界,属于魔法世界,一切事物都不能以从前的视野来看,需要换新的思路。
众领队们,虽然看不出男人斩出的这一刀的精妙之处所在,毕竟这可是隔了一个世界的刀,如果能够那么轻易就被参悟的话,他们也就不可能还没有突破超阶,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心灵大受震撼,那种看了一眼,便久久萦绕在脑海之中的玄妙感觉,真是难以言喻,让人饱受震撼的同时,记忆还尤为的深刻。
这种不可磨灭的记忆,仿佛是用锋利的刀刃,一刀刀得刻在了他们的血肉之上,那记忆之深,是至死之余,都不可能忘记的!
男人的这一刀,对于周围的环境造成的影响,并不是永久的,在男人完成收刀入鞘之后,周遭的环境,就此恢复了正常,但这一刀,所造成的效应却没有就此结束,这一刀绝对可以堪称无懈可击!
这一刀,切在幽蓝色的巨型肉山之上,那肉山就如同黄油,遇上了滚烫的刀子,被轻易划开,要知道这可是超大型魔物,哪怕是换作其他的超阶魔法师来,都一定能够轻易撼动其躯体。
可这个男人却做到了,只是出了一刀,那伤口处喷射出的幽蓝色的血液,就如同夏日暴雨一般,从空中落下,伴着深夜的寒风,在风中肆意飘散,这神秘巨兽的血液,还不同于普通生物的血液,这些喷射出来的血液,腥臭至极,令人作呕的同时,在接触到空气之后,便会迅速凝结成块,那质感则似史莱姆那般粘稠至极。
受到此等创伤,那原本潜藏于沙面之下的神秘巨兽,哪怕是进食,也不曾以貌示人,而此刻那副庞大的躯体,总算是有了反应,终于浮出了沙面,那场景就如同从水面之下,浮出一座巨型山岳,那场面,那动静可不算小,直接将这附近的整片沙海都给翻了个,激起一波又一波的巨大沙浪,惊得那些,前一秒还满是惊喜的领队们;下一秒就恨不得自己生的时候,没多长一双脚,四散而出,纷纷向外围开始逃窜,一点也不顾自己的落魄样,可他们哪怕再慌张,再手忙脚乱,他们的实力底子依旧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