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在荫蔽环境中,深陷在泥潭内,丧失了全部记忆的少年,他面上的神情无比的痛苦,双手死死地抓抱住头颅,赤红的双目圆睁,其中所流露出的,满是难以置信与懊悔,嘴中发出阵阵惨叫声,他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嘶哑,那样的绝望,那样的痛苦。
“不!不!不——!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想要杀人的,不想要的...”
少年,正在极力忍耐着,可他脸上的皮肤,因为痛苦而紧紧地扭曲着,他不断地挣扎着,身体不断地向外移动着,他想要摆脱这种,不受他控制的状态,他不想要在这种见不到光的鬼地方,继续呆下去了。
自打少年,他恢复自我意识以来,他就一直在与另外一个自己,做着激烈的斗争。
一体双生,在一具身体内,同时存在有两个,持有不同意见,想法的意识体。
少年明明没有想要杀人,可另一个,代表着纯粹的恶的他自己,却一直在制造着残忍、无端的杀戮,剥夺走了一条又一条鲜活,无辜的性命,只为了能够满足,自我的嗜杀谷欠望,以填补内心的寂寞与空虚。
另一个他自己,毫无心理负担地享受着杀戮,所带给他那种的畅快之感,一切都只是为了纯粹的谷欠望而已,而这种谷欠望是无法停止的。少年一直有在尝试着,进行反抗,可他的反抗行动,却起不到任何的意义。
另一个他自己,在无止境的杀戮之中,不断壮大着己身,逐渐发育成长为了一座,无以望及其顶峰的绝巅,一直牢牢地掌握着身体的主动权,进一步压制了少年,少年他只能够作着,极为被动的反抗,试图保全自我。
这一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候,少年的外在身躯,在另一个他自己的主导下,遭遇到慈悲之角。慈悲之角对于由他所创造的这一完美杰作,有着极为强烈的占有谷欠,用犹如雷霆般迅猛的暴力手段,强行镇压了少年的另一个自我,肆意驱使着少年的外在躯体,兴风作浪,涂炭生灵。
少年幼小的心神,亦饱受了慈悲之角所施加的折磨,其通过残忍的手段,将他的心神镇压,不断向污浊的泥潭底拉拽,准备玷污,浸染少年的心神,彻底为他所用。
在慈悲之角的肆意放纵之下,后续又吞噬了大量的生命,化作为如同黑云一般巨大,不断翻腾增殖的肉块,舞动着大量滴溅黑色粘液的触手,有着数之不尽的巨口,传出腥异难闻的恶臭,愈发的强大,愈发的难以控制。
恶人还需恶人磨,再恶的恶人,总有比他更恶的恶人。慈悲之角的死,就是因为他遇见了,比他更恶的恶人。他一直到死,彻底失去意识与生机的那一刻,他都仍然不愿意相信,他所信奉的神明,会如此轻易地就抛弃了他。
旧日支配者撒托古亚,通过半空之中开裂出的那道裂痕,将祂的一部分意识,传输到了外部空间,就像是特意为祂准备好的躯壳一样,慈悲之角所作的一切,为祂的再度降临,做了嫁衣,使得祂不花吹灰之力,就毫无阻碍地居入进,巨型怪物的体内,获得到了绝对的控制权。
这一具巨型怪物,本就是慈悲之角,通过旧日支配者撒托古亚所赐予的无上力量,通过献祭了诸多无辜的生灵,从而获得到了庞大的生命力量,强大到甚至可以无视于,基础的基因规则与生物的进化次序,由此制造出来的邪恶生物。
自以为是的慈悲之角,最终还是倒在自负上。他以为只要他肯奉献出忠诚,就可以获取到神明的恩泽、赐予,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存在,对于跨越过了无数个纪元的无上存在而言,他卑微的就好像是一只,只会卑躬屈膝的蝼蚁,蝼蚁一般的存在,始终都是可有可无,哪怕碾死了,都不会产生丝毫的悲伤之意。
就在少年的心神,彻底要陷落进污浊的泥潭之中时,他见到了一束光,他欣喜若狂地向着那束光而去,就像是抓住了用以脱离苦海的救命藤蔓,他正准备奋力向上爬时,一个神秘,却又感觉到无比亲近的声音,一直萦绕在少年的耳边,久久挥散不去。
“我亲爱的孩子,动手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少年立即意识到了不对劲,使劲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努力地强忍着心神,与那道满是诱惑力的神秘声音,进行着激烈的抗争,少年奋力放声喊叫嘶吼,“不!不!我谁都不想要杀,快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滚出去!”
无论少年再如何进行呼喊,他所拥有的个人力量,实在是太薄弱了,起不到半点作用,另一个自我,趁机冲破慈悲之角所施加的限制,再度占据此具庞大身躯的主导权。
少年他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另一个他自己在,那道充满诱惑力的神秘声音引导下,再度制造了杀戮。从外界传递进来的那股,实质般的触感,从他身体内,探伸出去的那些触手,轻而易举地就贯穿了慈悲之角的身体,杀死了这个驱使他制造无端杀戮的恶人。
这本会是一件,令人感到解气,欣喜的事情,可少年他所能够感受到的,就只有厌恶,对于自身存在的无限厌恶,他恨透了他自己。
少年成功看透了这一切,清楚地意识到,他的存在,意味着的就是“杀戮”。只要他还活着,杀戮就不会就此停止,哪怕他成功摆脱了一个恶人的控制,总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就算没有恶人,另外一个他自己,同样也会制造出杀戮,无休无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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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这就死了?”“不会吧?”......
人群当中,满是难以置信,顿时吵作一团,别说是幸存者们了,就连选手们都感到有些诧异,这究竟是想要闹哪样?
驱使着巨型怪物,制造着杀戮的慈悲之角,在绝大多数人的心目中,都被视作了需要解决的最终大BOSS。
可令众人没成想到的是,这一被认定的大BOSS,似乎有些实力不在线,还没等有勇者出手杀死他,其就被他自己所信仰的神明,给夺去了性命,令在场众人,顿感始料不及,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事态变化之快。
与其他人有所不同的是,凌天他面上的神情,则彻底冷了下来,不带一点温度。他作为接触者,最为了解旧日支配者撒托古亚,其恐怖之所在的。祂仅是一动不动地蹲坐在无光深渊内,长时间处在某种名为神圣的怠惰状态下,就连最为简单的进食,都需要祂的眷属无形之子们,进行侍奉献祭。
就这样一个奇葩到不行的存在,仍旧在凌天的心灵深处,成功地种下了一颗未曾发芽,名为“恐怖”的种子。这颗种子正在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发芽生长。
被异界大能天元剑仙,封印的旧日支配者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各种各样的办法,琢磨着如何才能够突破封印桎梏,再度降临此世。
而为旧日支配者撒托古亚的再度降世,正在做着努力的信徒,却被祂给杀死了,祂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
就在慈悲之角被杀死的瞬间,布在通天塔前广场之下的邪恶法阵上浮,散发着邪异的黑紫色光芒,显现在众人面前。与此同时,所有的无形之子们,都停下了它们身下的脚步,转过身形,朝向巨型怪物所在的方向,低俯下身段,万般恭敬地行举大礼,口中不断地呼喊着,“TeKeli—li!”“TeKeli—li!”“TeKeli—li!”......
“恭迎吾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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