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所谓魔法，就是一些恶人创造的用于掠夺财富的东西。而神明所用的法术被外人称为禁咒，如果外人吟诵这所谓的禁咒，灵魂就会受到巨大冲击。”老树顿了顿，“使用禁咒的人，一般都是些十七十八岁的孩子。他们会瘫痪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那那些中年人呢？”小白趴在树枝上看着古书。
“除非是元老级别的魔导师，不然就是灰飞烟灭都算轻。”
“那这些禁咒一定都很厉害吧？”
“并不……多半都是一些没有攻击性的咒语。”
“禁咒是用那些古字写的吗？”
“不是，会根据神明们的使用而更换。”
“那这本书为什么还是用的古文？”
“这是一百年前的最后一代神明们编写的，可能它们比较怀旧吧。”
“别问这些了，我们继续。”
“在这些禁咒中有些实用的，像这个。”老树指了指书上的一排小字说道，“只要握住一根树枝就能用自己的魔力投影一把兵器。”
“师傅会嘛？”
老树笑了笑，折下了自己的一根树枝。
“这座神堂封印了我的魔力，并且布置了一个强大的结界，我只能扎根于此。”
“可是……师傅不能反抗吗？”
“这是为了另一位神明。”老树翻了翻树丛，取出了一个卷轴。上面用古文写着什么。“芙姬。”
“为什么呢？”
“她和你一样，她的父母创造她时加入了一些从人类那带来的东西，不过我一直没有发现。我向培养别的神明一样培养她，直到一天，她无意中透露出了这一消息。我没有说什么，还是和以往一样教授她魔法，情感，历史。”
“……”
“不，她和你不一样。”老树笑着揉了揉小白的头，“最终，她被发现了。在证明是私生女而且是孤儿后，将被当众处决。但我不想失去这位有罪的徒儿，在我身边只有她拥有真正的情感。于是，在刑场上，我出手了。”老树像往常一样看着远方，但现在它的眼神似乎失去了什么。
“当时的神明对我有着很大的戒备心，想要孤立我。而现在，它们拥有了我的把柄。它们将我关入此地，作为交换，芙姬逃过一劫，被迫进入人界。”
纸上还写着：
【第一次神魔战争——神历362年】
【第二次神魔战争——神历1591年】
【第三次神魔战争——神历2031年】
【第四次神魔战争——神历2942年】
最后一排字貌似是最近写的，显得很新。
“已经一千多年了。”老树的语气不再像以前那样平静。
“师傅，还有我啊。”
“你不会是她……”老树呆滞了一下，“你是最后的新生儿，你是我新的希望。”
“我去把她找回来……”小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哈哈……这么着急出去？也对，总有一天你会离开的。”老树的话在小白听来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扯远了。”老树取来刚刚的树枝，将它放在小白面前，“试一下吧？”
小白握住树枝，闭上眼，手掌缓缓用力，将魔力聚集于这根树枝。金光包围着这根树枝，它的形状变成一把长剑。小白激动地看向老树，与以往不同，它的目光死死盯着远方的尘埃。
“师傅？”小白停下了引导，看着老树。
“……”老树叹了口气，将那卷轴放回树丛中，看着小白。
“师傅……”
——
刚刚建成的宫殿里，巨树前站着一位穿着长袍的神明。
“老家伙。”女孩先开口了。“你怎么情愿被关在这破地方？”
“孩子。”老树转过身来，仔细打量着眼前穿着长袍的女孩，“这是它们给你的吧？”
“是，明天我就要走了。”芙姬坐下漫不经心地答道，双眼打量着神堂里的各种法阵。“外面有好几百个守卫，长得不怎么样，说话还生硬的很。”
“去哪？”老树显得有些慌乱。
“人界，留在这迟早会被……”芙姬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什么时候回来……”
“不晓得。十年？一百年？一千年？”芙姬故作轻松地开玩笑道。“不过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来的。”
“那你今日前来……”
“没错，是来道别……老家伙你可不许哭……”芙姬沉不住气，将头埋在桌上。
“哈哈……你不是说了一定会回来吗？我相信你，一定等你回来。”
这时一个守卫走了进来，敲了敲大门。
“访问时间到了。”
“师傅……”芙姬用闪着泪光的双眼看着老树，退了出去。
——
“白？”太阳早已落下了，老树身边的少女也已睡着了。
“你们很像。”老树低喃着，“不过，你不是另一个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