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得把他们握在手里
夜色正浓，东厢里已经早早地熄了灯，唯独书房里仍然光亮十足。
紫方云木桌上，六扇门的老大正伏案翻阅今早才下放的「神武榜」。
“总督，您看这名册也有半个时辰了，这不是已经提前通过你的审批了吗，难道有所缺漏？”
负责文书工作的师爷谨慎地向着油灯之下神情恍惚的总督大人询问。
“哎……”
回应他的还是只有总督的长叹。
要说六扇门当今什么最忧，那可得属这令他们名声大噪又人才流失的「神武榜」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侠客志士更是层出不穷。原本这些江湖人士最多就是混到个远近闻名。谁知道，自从这「神武榜」一出之后，百姓传阅，名列前茅的高手更是家喻户晓。
这刚开始印发「神武榜」的六扇门还吃到点甜头。毕竟，在这太平盛世想当捕快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别说是有生命危险，就是昼夜倒班这一点就让很多年轻人退却了。
六扇门的名声越来越小，甚至地方衙门的捕快也只想在当地混吃等死。这下子让这个从地方选举优秀捕快进入中央的六扇门可是吃了个哑巴亏。
好在，「神武榜」的印发和销售是史无前例的好，这一度让青年人想要入榜并且加六扇门的名号给打了出去。
结果……没控制好双方的声势，都想跑去当大侠了，谁还理会印发单位啊。
就算是曾经任职于六扇门的精英捕快们也大多离职去闯荡江湖了。这儿女情长啥的可不比待在深闺大院里要好的多。
虽然，这些入榜之人也确实有起到维系地方治安的效果，但是……
“要是以后都靠这些大侠了，那么我们六扇门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许久的沉默后，总督一拍桌板。
“皇上可不会愿意每年多花几千两纹银在一个空人单位里!是时候整治一下现在大侠频出的乱象了。”
导致现在衙门无人的根本缘故，就是大侠之风的盛行。人人都想当大侠，这怎么行，必须有规章制度，别以为是江湖中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总督大人，您的意思是？”
师爷虽然早有料到会变成今天的局面，但一向中庸的总督大人竟然会真的准备下手了？
“给我下发通知。明天起我要这「神武榜」上有名有姓的大侠都给我去当地衙门报道。通过当地考试的人才能获得衙门签发的代行证。否则，我管你是不是大侠，一律都和平民一样!”
这气势，这觉悟，就差拿个砚台摔地上做“摔杯为号”了。
总督大人这一席话下来，江湖，看来又要掀起大风大浪了。
“那，总督大人，关于「神武榜」以后的印发呢？”
“印，当然印，每个月还指着它的销量发俸禄呢。不过，容我想想……对了，以后想要上这「神武榜」，没有衙门签发的代行证，想都别想!”
“我就不信了，这样子一搞，江湖上还能有多少个逍遥自在的大侠!”
总督一甩长袖，翩翩离开了书房。
独留小师爷盯着那桌面上飘忽不定的油灯火。
“这次，是下狠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