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总管与总督（上）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一条巷子内，不起眼的大院里来了客人。
“总管大人，六扇门的刘总督已经到了。”
管家习惯性地在门外通报一声，随后便快步地离开了房门。
大约两分钟后，房门敞开，屋内一青年身穿深色官服气宇轩昂地走向大院。
当今京城两股势力的大头初次见面。
“哈哈，见过刘大人了。”
青年快步疾行，没两三下就到了六扇门总督面前，他左手负于胸口，右手背在身后近乎九十度的躬身。
“晚辈，很荣幸在此与刘前辈相会。”
青年上来的客气之道让总督有些不适应，但他也很快地调整了表情，微笑道：
“卑职，见过二皇子殿下。”
论经验场上，总督实至名归是这位江湖办总管的前辈乃至老师；但论血统，江湖办总管又无疑流淌着当今皇帝的血脉。
第一轮交锋，似乎总督这边稍落下风。
“刘大人言重了，现在我们是在江湖办，不是在皇宫。这里没有什么二皇子，有的不过是个正为公事烦恼的后生罢了。”
总管一摆手比出了个请的动作。
“刘大人先往里面坐，等坐下来后我们再好好聊聊。”
总督点了点头，大步流星地往屋内行去。一进屋就见左右两边各十五把座椅摆放的整整齐齐。
“噢，刘大人别在意。这底楼房间暂时作为江湖办开会的地方，因此摆放的位置稍微多了些。”
总管带上和善的笑脸，一旁的管家立刻走出提着壶热茶放在桌上。
“给刘大人看茶!”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总督婉言谢绝总管的好意，幽幽地为自己满上一杯热茶。
茶壶刚落桌面，对边的总管便开门见山道：
“今天与刘大人会面，晚辈也就不再做过多的客套，其实今日你我二人会坐在这里相谈共事，不用晚辈细说刘大人也能明白其中道理。”
总管端起茶杯，总督微微吹着茶水。
“江湖办近来惹上麻烦了啊。”
总督抬眼，语气中无波无澜。
“正是如此。”总管长叹一声，“晚辈本想借着朝廷组建江湖办的机会，依靠江湖大侠们处理那过去的案子。可不曾料到的是，晚辈刚刚上任没有经验，才刚办事一周不到江湖办连损两位大侠，这实乃晚辈的疏忽。”
总管上来便自我检讨，他低垂着眼眸，话语里也尽是叹息。
“那凶徒的实力确实是超乎了晚辈的估量。其实不瞒刘大人，当年晚辈五弟丧命之时，晚辈也正在御花园内。”
总督喝茶的手微微一颤，这件事他在来之前还从未听说过。
“也怪当时晚辈太年少，十岁少年初学武功自以为那凶徒不过只是暂时高人一等。而今天下奇人异事众多，神武榜上更是高手如云，怎知竟然不敌那凶徒，甚至是被碾压。”
总管双眉拧成一团，喝了口茶后才稍微舒缓开来。
“今日是来谈合作的？”
总督直言。
“是的，这件事不再是江湖办一司之力能够解决的，晚辈希望能和六扇门并肩协力。”
“有没有想过后果，例如人手的生疏而导致的矛盾。”
“晚辈已充分考虑过了，虽然江湖大侠与衙门捕快自从以前便关系不是那么友好，但好在这次的人员都是顶尖中的顶尖，他们分的清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要与什么人交好。”
“是个大工程啊。”
总督捧着杯子，长长地呼了口浊气。
“自古以来，成大事者都要大刀阔斧除旧立新，没有壮士断腕的决心这次的事件必然无法解决。江湖办……不能再损失力量了。”
“总管大人有决心，卑职自然是当全力配合。况且六扇门里早已有与江湖办合作之意。只不过……”
总督话到嘴边停了下来，只远远地盯着总管。
“刘大人是在寄意于霹雳手秋山鸣死时大人取得的东西吧。”
总管似笑非笑，这个年轻人的笑容总是那么让人捉摸不透。
“你们之前死过一个人。朱广云死的那么奇怪，凶手又摆明了是要针对查他案子的人。江湖办虽是刚刚成立的新部门但也不会愚蠢到第二次派人还没有警惕的心，霹雳手的行踪一定有人跟着。”总督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霹雳手是死了，但也是因为我凑巧经过他身边才能发现他的尸体。你们跟他的人，如果没有被杀死，那么就没有道理会让我发现尸体。”
“我取走的字条，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是凶手留下的还是你们制造的我都不知道。但结果是我拿走了，并且现在我坐在这里。”
总管开心地拍了拍手。
“太精彩了!刘大人不愧是老前辈了，所以刘大人是早已明白了这些之后还愿意取走字条吗？或者说，知道了这些，六扇门还愿意和江湖办合作吗？”
“你们放任霹雳手的死亡，就说明你们跟着的人与霹雳手联手也无法制止凶手。这个凶手的实力，甚至可能匹敌神武十杰。我是六扇门的总督，如果可以，我不想让我的手下就这么对抗强大的敌人后死去。”
“神武十杰是江湖办的王牌，你们有实力对抗凶手，在这一件事上，六扇门没有别的选择，除非与你们合作否则就是等候死亡。”
总督饮尽了杯中的茶水。
“刘大人说的没错，神武十杰确实是江湖办的最后手段。但你知道的，无论到何时我还是皇族，都不想动用那股力量。”
“其实说来惭愧。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是没有想到，管理江湖办说来容易其实步步为艰。如果说朱广云的死亡在我的意料之外，那么霹雳手的死亡则是必要的。”
总管忽然仰头长叹。
“欲要引出魔鬼，总有人要做出牺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