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往事
夜晚，萧玉卿一人坐在房内看信。
这是刚才从窗户口由信鸽送来的一封信，说是信其实行文之间潦草至极更像是随手写的便条。
纸上的内容是这样的。
“萧老爷，我是玉灵尘啊。嘿嘿，我现在已经确认为御灵座的下一任继承人了，算是不辜负你的期望完成任务啦。这只信鸽我就存放在你那边啦，有事就叫它通知我，我一定随传随到。”
阅读完毕，萧玉卿唤出一团火焰，将便条烧毁。
也见着纸条烧的连灰都不剩，那只信鸽倒是镇定自若没什么反应。只是一直盯着在床上睡觉的莫寒伤，萧玉卿不知道为何觉得那眼神像极了玉灵尘。
再一次地唤出更加炽热的火光，并且一步步逼近那鸽子，似乎是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那鸽子扑腾两下飞上屋顶了。
“今天的事情还没结束啊。”
萧玉卿掐灭了火焰，坐在座位上思考着今日的合作。
与白楷沐容秋算是暂时的结为了盟友，目标是抓捕杀死朱广云和秋山鸣的凶手。换来的利益是之后能进宫见一次明心神，合算下来萧玉卿这边并不亏。毕竟之后还能为莫寒伤在积分簿上加上不小的分数，离天下第一则是会更进一步。
萧玉卿也扫了扫床上早已歇息的莫寒伤。
她平静地躺在床边，眉头却有些微皱。
做噩梦了吗？
不知是白天的结盟还是前几日自己的外出让莫寒伤没能睡的踏实，萧玉卿伸出指头轻轻在莫寒伤光洁的额头上擦了擦。
定心魂，能让凡人安稳入睡的妖术。
法术一下去，莫寒伤本是微红的脸颊渐渐平复下来，柳眉也重新舒展，呼吸变得微弱。
说来当时捡回她的时候，她就是这么一直的做着噩梦，没日没夜。即便在夜里早早入睡，也多半会在凌晨时分惊醒，之后就再也难以入眠。
那段时间，萧玉卿没有对她使用过一次定心魂，所以噩梦从来也没能解决过。于是乎，刚上静心阁学习的头两年，莫寒伤白天要苦练剑法，晚上又不能得到好好的休息。总是练着练着就会打一下瞌睡，但又立刻自揪皮肉保持清醒。
萧玉卿和她说过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想要复仇吗”。复仇一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有的人有钱有势叫几个人来痛揍一顿对方就是复仇了，而有的人，能凭的只有自己的双手，滔天的怒火都得由自己熄灭。
都说爆发易，能忍则很难。
最亲近最要好的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父母被杀，亲朋好友无一幸免。存活下来的自己就会背负着浓重的负罪感，只不过萧玉卿见到莫寒伤的时候她已经不哭了。眼眶固然已经红肿到夸张的地步，但眼神却异常的清晰。
这么些年，这份仇恨一直藏于莫寒伤的心底，即便那灾难如同梦魇一次又一次重复在噩梦之中，但萧玉卿也从未出手过。
说到底，千难万险，唯有心头一关最难过。
好在除去头两年，之后的八年修行莫寒伤就很少再做过噩梦。唯独喝醉酒后那长眠的夜里会不自知的留下眼泪，唤两声爹娘便就此为止。
如果要真细说起为什么莫寒伤会如此深爱着萧玉卿，大概就是因为孤身一人时陪伴的人尤为重要吧。
拉着萧玉卿的手过了十分钟，莫寒伤缓缓地松开了手。
萧玉卿为她盖好被子，自己一个人打开了窗户。
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独闯天下了，与先前不同的是各方势力他都有所插足。六扇门，御灵座，江湖办……虽然每一方势力都有着自己的打算，处处提防却不是一个妙计。
要走到天下第一，无论如何都需要他们的帮助。
月色朦胧，观月的每个人都心有所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