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口中所谓的‘正义’,不过是混淆对错后的‘多数人欺负少数人’。”
#1
去死。
“去死。”
去死、去死、去死……
“去死、去死、去死!”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去死啊!!!!
……
从长久又混沌的梦中醒来,我丧失了许多的关于那段“黑色时期”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空白的回忆被一块一块的拼图逐渐拼凑完整。
而我第一块拾起的拼图,就是突然闪现、挤满整个大脑的、无数种声音发出的“去死”。
那一瞬间,被我遗忘的那股压力倾如雨下,彻底压垮了我一直勉力支撑着的精神。
每一句“去死”都化作生锈的钉子,缓缓刺入我的心脏。我清清楚楚的感受着每一份痛苦,像是再偿还着“自私”的报应……但脆弱的我无法忍受这样的赎罪方式。
于是,我做了身为胆小鬼最擅长的事情。
“逃跑”。
……
一个小时后,坂本先生在房间找到了服药过量后昏迷的我。
#2
醒来。
父亲和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商议着什么。
“一定要吗?”
“这是规定,也是为了你儿子好。”
他的脸色很难看,稍后,像是妥协了一样说道:
“好吧。”
不久后,我被换上了一身纯白的病服,在天花板、墙壁、地板全都和我病服一个颜色的病房里度过了将近一年。
在这个白色的监狱里,来看望过我的人只有三个人。
第一个人是坂本先生。
“哟,小子。最近还好吗?”
“嗯……”
“听着,人啊,每个人的存在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谁不需要去背负任何的责任感。我们的存在……对这个世界来说,只不过是一阵转瞬即逝的风。”
“什么意思?你总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听不懂就记着,以后该懂的时候自然就懂了……喝酒吗?”
不知道他是怎么把酒带进来的,酒这种东西,每个男孩都渴望着尝一口吧?
“不了,我未成年。”
“对哦,不过我也是从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开始喝酒的哦。”
“喂,日本那边未成年饮酒是犯法的吧?”
“我会等到你成年,然后和你大醉一场哦。”
“就算我成年了也不会喝的。”
“你要是打算没有任何信仰的活着,最好还是依赖点东西比较好——比如酒。”
被他怎么一说,我突然发觉了。
自己真的是一个……没有一点信仰的人。
不知从何时开始就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活着也好,人生也好,这些对我来说似乎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喂,不管怎么都要努力活下去啊。”
坂本对我这样说道,表情变得认真了起来。
“我会的。”
我不确定,但还是这么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