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看到了投票结果的秦乐傻眼了，自己居然一票都没有，他甚至怀疑这是一场梦。
“这不可能啊？”
秦乐挠着头发，蹲下身子，又站了起来，四处走动，最后还是蹲在了原地。
“怎么可能呢？”
秦乐用两只手抓着自己的脸，又把手放到嘴巴里，咬着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的第一关节。
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是真的吗？
秦乐用右手狠狠地扇了自己的脸。
这是真的。
滚烫的右脸这样告诉他。
“快点、来个人告诉我这是假的……告诉我，我是学生会长……告诉我，我是巫欢永远也追赶不上的人！”
可悲的男人跪在地上用双手抱住头部，对着空气说着话。
电话铃声响起，来电人是校长。
秦乐先是懵了一下，然后慌乱地接通了电话。
“喂。”
对话那头是沉重的声音。
“校、校长？！”
“明天叫上你父母来一趟学校……”
“为什么？”
“……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我校的学生了。”
“为什么？”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明白。我这里有足够的证据。”
校长挂断了电话，秦乐却还把手机贴在耳边，目光呆滞。
……
突然，秦乐似乎懂了什么。
“叛徒、一群叛徒！！！！”
秦乐举起双拳砸向地板。他猛的一下站起身，将手边的物品举起，重重摔向地面。
“齐让！”
他看着地上粉身碎骨的马克杯，明白了一切。
景然背叛了他。
陈一诺背叛了他。
印可、孙立成也背叛了他。
这一切一定都是因为齐让那个混蛋。
秦乐咬牙切齿，拨出了一个号码。
“接电话啊！”
秦乐对着手机吼道。
“喂？”
“喂！我需要你们帮我做件事，帮我收拾……”
“哈？秦乐？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让我办事吗？”
“你在说什么啊？”
“现在全校的人已经知道了你干的破事了，你现在就是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不会有人支持你了。你已经没有一点用了，做事不靠谱的废物。”
“喂！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啊？我可帮了你们不少忙啊！”
“你还好意思说？就是因为你做事不干净，害得我们差点被牵扯进去。吕璇现在还在气头上，你可小心点别人他逮到你了。”
“……”
对方挂断了电话。
“哈哈。”
秦乐发出笑声，眼角却流出了泪。
“我是学生会长！”
“我是天才！！”
“我是巫欢永远也追不上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唔、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哈哈哈、呜呜呜呜……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
在找过陈一诺之后，我把陈澄约了出来。
地点是一个我和他都很熟悉的地方。
“咔啪”。
听见脚踩断地上的枯树枝的声音，我就知道他来了。
“这算什么，恶趣味吗？”
陈澄环视着周围，抱怨道。
“毕竟这个地方只有三个人知道。”
我和陈澄此时身处的地方，是学校后山的园艺部活动室——也就是陈澄被安然袭击的地方。
“你把那些都告诉罗伊了吧？”
“……嗯。”
他躲闪着我的目光。
“无所谓。背叛他人的人，被人背叛……这也是某种理所应当啊。”
“那你特地约我出来干嘛。”
“面试那天，你对巫欢说，我在关键时刻很靠得住……”
“嗯……”
“所以，那天你被表白的时候，你就知道我会主动的用那种方式帮你解决麻烦……对吗？”
“嗯……”
陈澄现在的模样，就像只因为被人揭穿了诡计而颤颤巍巍的狐狸。
害怕得不敢抬起头。
“这段时间。我有那么一瞬间想过，如果能和你做朋友……如果可以交到新的朋友，那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他惊讶着微张开了嘴，想说什么，可什么也没说。
“但果然还是不行，我做不到像你们这些受人欢迎的家伙一样。”
我一直觉得他们这些现充的友情像是骗局。
大家都在努力维护着“友谊”。
人是不可能完全被另一个人喜欢的，所以就算是关系再好的朋友也难免有时会产生“他这么做真讨厌”的想法。
但这份厌恶是不能说出口的。
人是不能接受太多实话的，一旦将自己内心的厌恶告知对方，那这段感情十有八九会结束。
因此大家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维持着表面上的祥和。
所以，友情就是骗局啊。互相欺骗，互相隐瞒。这种东西真的是友情吗？如果不是，那真正的友情又是什么呢？
不，这些根本不是我该考虑的。
“对不起。”
笨蛋狐狸向我道了歉。
“……我还是直接说事吧。你们帮派那群人，和秦乐有什么勾结吗？”
“啥？”
陈澄这副惊讶的反应，似乎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呵呵。看来你的那边朋友也瞒着你一些事呢……那就你自己看着办吧。”
“啪喀”。
枯树枝被我踩断了。
＃2
“陈一诺。”
在走廊上偶然遇到，我喊了他的名字。
“怎么了？”
他满不在乎地回应我。
“你那两票，应该是印可和孙立诚的吧？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让他们背叛秦乐的。”
“当然是装成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向他们揭露秦乐的恶行，然后拿出一些证据让他们信服。”
“证据？”
“没有那种东西，是我胡编乱造出来的。”
我也猜到会是这样了。
小孩子不具备独立思考的能力，对陈一诺这样完美的人说出的话，甚至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理所应当的信服，然后把这份谎言扩散出去。
一传十，十传百。
大家都人云亦云，他们本质上并不完全相信这份谎言，但没有人在乎真相如何。没人会在乎。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陈一诺并没有看着我说话，他的眼神被走廊上挂着的爱德蒙·唐泰斯的画像所吸引。
“问吧。”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真面目的。”
我有这种天赋。
轻而易举的就能看到他人的隐藏面。
“从一开始。你太完美了，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人，所以我怀疑了。不过你演技很好，如果你能演出点缺陷，说不定我也会觉得你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呵。”陈一诺终于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他伸出自己的右手，“认识你很高兴。”
但我并没有握住他的手。
“建议你放弃了解我的想法。”
“如果你在继续跟踪我，我会让你你付出代价。”
我微笑着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