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我第二个主人,是在我堕落之后。她见到我,就直接一刀把握砍翻在地上,接着把刀尖对准了我鼻尖。
“为什么你选择堕落?”
“哈,哈,主人死了,一切都死了,都结束了。”
“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就是一条狗。”
“狗又如何?”我嘲笑的看了眼前这女孩一眼,露出扭曲的笑容,“比我这行尸走肉好吧?”
“哈。本女王真是看错你了!”女孩大声讽刺,还吐了口唾沫。“这就是骑士?我不要也罢!全是这种扶不起的烂泥。”
那一刻,一股怒火从心底油然而起。她可以侮辱我,可以把握贬低的一文不值,但是,绝对不能沾污骑士的名誉。绝不能!
“站住!”我红着双眼,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和我决斗!你这个混蛋。”
女孩毫不迟疑地冲上前一脚把握撂倒在地,接着嘻嘻哈哈一阵嘲讽的大笑,笑我自不量力。我的胸腔火辣辣的疼痛,感觉胸腔的空气都被挤得一干二净,但是我还是坚持站了起来。这个时刻,我必须捍卫自己的荣誉。
可惜那时的我长时间的贪酒纵色,身体机能已经腐蚀得差不多了。少女见到我再次爬了起来,接着上前又是一脚把握踢倒在地。接着一顿拳打脚踢劈头盖脸按了下来。这完全是单方面的施虐。
“叫你嚣张,叫你狂妄。和我决斗?你这垃圾,没这资格。”少女嘴上骂骂咧咧,但是眼神深处露出一丝赞许。不过我没有注意到。或许就是这不经意间,上帝降临到了我这个弃儿身上。
我爬起来,被打倒在地。
再爬起来,再打倒在地。
一次
两次
三次
........
直到我奄奄一息,还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那女孩的衣角。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而且那个女孩也在。但是看到她那副拽不死的样子,我就是脑袋一抽一抽地想揍上去。可惜我没有任何力气。
“喂,垃圾。我现在缺一条狗,你要来吗?”
我要来干嘛?当条狗?难道本人就是一条当狗的命?你这说话也太失礼了吧!
“不。”我生气地扭过头,对于这个多次亵渎骑士的家伙而言,实在是没有多少好感。
“那么,你打算就这么继续苟延残喘下去?”女孩说到,“骑士啊,因为有他所可以奉献的主人,才称为骑士。”
我的心不由一颤。接着不由想起那个冰冷的夜晚,和主人僵硬的尸体。
“不如暂时认我为主人吧。直到找到你自己真正的主人为止。至少我会从现在起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女孩认真地说道。我听得出来。“或许加上我一个,你找到主人的机会更大一点,不是吗?”
终于,泪水从我的眼眶中流淌出来,从主人死去的那一刻起忍耐的泪水,终于随着这一刻,滴落下来。我还能说什么呢?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话,是我内心一直不肯去面对的现实啊,我真的希望自己还有依靠,还有精神的港湾,还有活下去的动力。但是这个女孩,却坦然地给与了我最渴望的东西。
就像两人达成了莫名的协议。我重新拿起了剑,站立在她的脚下。但是我还在寻找,寻找最后的希望。主人的子嗣,可能还没有死。
年复一年的寻找,年复一年的寻找。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从一年级升到五年级。从学生变成了骑士,成为特殊处理班的负责人。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先导兽。和那些对学员图谋不轨的家伙斗智斗勇。渐渐的,我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我忘记了作为一个骑士的根本。或许这也是当年那个女孩一直对我冷嘲热讽,称呼我为垃圾的原因吧?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我遗忘的记忆再度被打开了。
我被任命去杀掉一个威胁到学院的驯兽师。他藏匿在偌大的森林中,偷袭杀害了一位又一位的学生。其实后来才知带,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因为我最终所面对的,是我的少主。
因为我主人的子嗣站立在我的面前。他是我的少主,他已经长大成人。他有着和我的主人一样的眼睛,充满着纯真与光芒,还有着坚定与不屈。他有着和他父亲一样的头发,一样的桀骜不顺。
特别是当他接下那一块我一直保护着的纹章时,我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真可惜,不能再陪伴少主了。原本那颗死去的心已经不能再重新跳动,这具腐朽了的躯体,也终于可以寿终正寝了。
到底什么是骑士?是强敌当前,无畏不惧?果敢忠义,无愧上帝?耿正直言,宁死不诳?保护弱者,无怪天理?
都不是,在我的定义中,骑士,就是能陪伴主人一路走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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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
“嘀,嘀....”
“嘀————”
心跳仪上的起伏最终还是磨平了。那个意味着生命的跳动,最终还是无法抗拒上帝的召唤,化为了一条刺眼的平行线。
“会长。”医生转过难看的脸色,“希望您看开点。”
皇紫嫣就这么默默地坐在阳台边,她知道这个医生在说什么。看到那插满仪器的躯体,和老去的苍白脸庞,皇紫嫣的指关节早已经拳握地发白了。
“你这混蛋!”皇紫嫣呢喃道,“还没对我宣誓效忠,就这么死去了!”
接着,躲避了所有人的目光,皇紫嫣抹去脸颊上的一丝泪痕。骑士,你安心的睡去吧。你的意志,已经传达到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