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也不小了,都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了。”许岳光一边点烟一边说,“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又不可能一生一世的来照顾她,所以说我想把她托付给你。”
“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我呢?”刘奉仍旧不解。
“我怕我出个什么意外,于是乎昨天我去找这个丫头谈心——都是年轻人,我轻轻松松的就把她的心思给试出来了,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实意想和你好。”
“这我就不明白了……”刘奉摇头说道。
“这个就需要你自己去问她了,这种事情我可不好掺合——我反问你一句,你对她有没有那个意思?”
“人长得漂亮,性格又那么好,只要是个男的都会有那种希望的吧?”
刘奉的答案含糊不清,已经让许岳光有些生气了:“我换一个角度问,你愿意陪在她的身边吗?”
“这个……”刘奉毫无掩饰的表露出了自己的为难。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母家人被砍死在长江边上,就算再怎么不亲热,那也好歹是自己的亲生父母,更何况没有你的出现,甚至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她受的刺激已经够大的了,更何况现在叛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打过来了,想为这个孩子找个依靠就那么困难吗?!”
刘奉哑口无言。
“我知道,你的身边已经有了几个女孩了,而且一个个位高权重,甚至还有一个居然是皇帝的女儿。”
“不不不,我并没有看不起你侄女的意思啊。”
“那好,”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就问你一句话,你,答不答应?”
“我……我当然愿意,但是叔叔你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的吧?”
许岳光笑道:“当然知道,如果战争过后我还活着的话,我肯定不会找你这个臭小子商量这件事情的,天下男人那么多,我为什么非你不可呢?”
刘奉说:“那我就先去试试吧……”
“很好,”对于刘奉现在的意思,许岳光感到十分满意,“现在的事情就是向他们宣布你成为我的继承人,然后你再去找许琴那丫头,她就在城外面等你。把任命状给放回去吧。”
跟在他的身后,刘奉的心里五味杂陈,远远的他就看到了黄天用还有许家的一干亲信站在街上议论纷纷,等他们看到许岳光的时候方才安静了下来,紧接着当他们看到刘奉的手里面捧着的盒子的时候,又是哗然一片。
“岳光叔,您这是什么意思?!”
“对啊!那可是皇帝给您家族的委任状,刘奉兄弟就算有再大的功劳,也不能给外人啊!”
黄天用这些人的话对于许岳光而言,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要吵了!!”
刘奉的余光不停的扫视着周围的人群,在他的弹压之下,黄天用虽然已经安静了下来,但他们的表情里面仍旧有着愤愤不平,小鹤等人则是默不作声。
“现在的形势是怎么样的,大家都很清楚!本人如今身为一郡之主,在此国难之际,理当冲在最前面,因而在如此之巨大的风险之中,寻找继承人也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因为前段时间的判断,本家实力大损,仅有我兄长的女儿幸存,但是我对于我这个侄女的能力是心知肚明,在这种情况下面,转让给有贤之士也是理所应当的,刘奉年轻有为,并且文武双全,所以我才将其选为继承人,请大家注意,从今天开始,见到刘奉如同见我!”
看到平常以温雅有礼而著称的许岳光如此决绝,众人无一不是面面相觑,就在这尴尬之中,忽然有一人率先跪了下来,刘奉看向那人,却是高策勋:“参见少爷!”
在日本的幕府制度之中,有那么一个名词——“谱代家臣”。
谱代家臣就是指数代侍奉同一个领主家族的家臣,这样的家臣一般更为忠诚,也更为自己的主子所信赖和重用。
那么高家人对于许家,便是处在这样的地位,现如今,除了高策勋和黄天用之外,其他的家臣,不是战死,就是像郭曾乾这样的因为发动反叛而被处死的。
既然高策勋这样的人都发话了,那么大家再争辩也没有用了,到了最后眼见大势已去,黄天用也不得不选择了跪下。
按照许岳光的吩咐,在和小鹤、宫祐她们随随便便的找了一个借口后,便迅速的朝城门这边赶了过来。
果然如同许岳光所说的那样,许琴已经早早的等候在城门那里多时了。
但是刘奉走上前欲与之打招呼的时候,许琴不知道为什么一声不吭,一直到纳闷无比的刘奉走到跟前的时候,许琴才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的书是不是已经安排好你成为他的继承人?”
刘奉格外的尴尬,他只好实话实说:“是……是啊。”
“既然事情已经安排多大了,那就赶紧走吧,”说完话之后,许琴就转头朝着城门旁边不远的闲置的营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