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面的摆设十分的简朴,但又不失素雅,如果没有一场即将来临的战争的话,这里倒是挺适合刘奉居住,过一段安逸自在的日子的。
一张桌子和配好的两把靠椅,再加上一张大床,一壶看上去好像是刚刚烧开的茶水。
咔擦。
可就在刘奉专注的观察这房子内的摆设和布局的时候,他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钢铁互相碰撞的声响。等到他反应,扭过头来的时候,许琴早就把房门给锁死了。
“你、你这是干什么啊?!”被吓得手足无措的刘奉连忙走到了还没有来得及离开房门附近的许琴的身边,想要把她手里的钥匙给拿过来。
但许琴却眼疾手快,在刘奉的手伸过来之前就立即把钥匙扔进了自己的怀里,刘奉总不可能上来就摸女孩子的月匈部,看到对方接下来得意满满的样子,就算自己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他也只得悻悻作罢,随手搬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许琴:“干嘛要把门打开呀?我可不想让人来打扰我们。”
“别人?”刘奉昂起了头,笑着说道,“我们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干嘛要躲着别人?”
“这几个星期下来你都在忙里忙外,今天是你正式成为郡公继承人的大喜日子,就不能好好放松一下吗?”
“话是这么说了……”,但还没有等他的话说完,盛着淡绿色液体的瓷杯就在桌子上面发出了清脆的碰撞,一股随之而来的香气也立即打断了他的思路。
“这是我泡的松针茶,”许琴介绍着,“你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嗯~”
才刚刚品了一口,刘奉的脸上就立即浮现出了辛福的表情,“这茶泡的是真心不错,真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子女啊。”
“这叫啥话嘛,”许琴哭笑不得,“这是我从我那个青梅竹马那里学来的手艺啦。”
许琴这一番话让刘奉有些诧异,“青梅竹马?你没有骗我吧,小孩子的茶艺可以做的那么好?”
“他是从北边迁徙过来的游牧民族的小孩,”
当刘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觉得许琴开始有些不对劲了,于是乎他赶紧放下了茶杯。
她一边为刘奉添茶,一边向他慢慢解释道“你知道的,我们家除了政治,还在这里的药商中占有主导地位,那个时候我们常常去森林那边去采药,忙里偷闲的时候,他就把这个手艺教给我了。”
刘奉又问:“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已经不在这里了,”许琴摇了摇头,“说什么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去奔波了。”
刘奉呵呵一笑,“这不是挺好的吗?男儿志在四方,肯定是要出去闯荡的吧?在这种世代里,做个宅男是真的没多少出路的……”
“他现在已经回来了。”许琴又补充了一句。
刘奉手里韵着茶水,打趣道:“那他肯定是功成名就了哦?”
“可不是吗,”说到这里,她长叹道,“华洛维奇、那些北方的部族,甚至我们这里都有他的名声。”
“那你能帮我引荐一下吗?”
许琴摇了摇头,“没那个必要。”
“为啥?”刘奉的语气显得格外的平静。
“因为他过段时间,早晚都会来主动找我们的,也不需要我引荐,他早晚都会和你认识的。”
“他干嘛要来见我这个无名之辈啊?我就算是成了郡公位置的继承人又怎么样呢?现在我的名声估计顶多久只能在这汴城里面徘徊吧?”说着说着,刘奉脸上就露出了自嘲的笑容,为了缓解心塞,他连忙重新拿起了茶杯,细细品啜了起来。
“伊万·雅科夫列维奇·柳沃尔琴科,这样你总不会陌生吧?”
“噗!”
因为许琴说话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正在喝茶,导致刘奉才刚刚把茶喝到喉咙,就又一股脑的全都喷了出来,甚至还有的弄进了气管,顿时让他泪流满面。
“咳咳咳,这种玩笑可不是乱开的啊,”话才说到一半,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刘奉又是一阵咳嗽。
“我没有开玩笑,”为了帮刘奉整理被弄湿的衣襟而挨在刘奉身边的许琴现在显得格外的尴尬,她看着刘奉的脸继续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看着她实诚的眼神和美丽的容貌,刘奉一时间语无伦次,等他慢慢理清头绪的时候,许琴已经把事情做完,然后坐在了已经搬到了他跟前的椅子上。
“明白了,”刘奉半开玩笑的说道,“你说这番话是为了缓解尴尬吧?”
“欸?”许琴一头雾水的望着,这本来是一个意外,反被他说成是缓解尴尬的玩笑了,但是既然人家给了方便,她自然是要抓紧时间下台了。
“……你可以这样理解。”
“所以说你接下来要跟我讲一个故事,对吗?”
“嗯。”
那还是2005年的时候,北方发生了大规模的起义,只不过规模比今天这一场小得多,参加的人数也只不过是三部二十余万人左右,许琴的父亲许岳斌则是当时的平北招讨先锋,由于对方实行的是游击战术,再加上对方马匹居多,这场战争持续了将近一年,才逐渐把那些部落给镇压下去,当时的战场上面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二十多万,包括老幼妇孺杀到最后才留下几万人,柳沃尔琴科这些人那个时候才不过六七岁,许岳斌干脆就把他们收作了童子军,但是因为一次次征战对于他们而言都是同室操戈,再加上郭曾乾、黄体荣在,柳沃尔琴科这些人的离开是早早晚晚的事情,也就是去年的夏天在他的带头下拉走了几千人的队伍逃向了北方……
刘奉可以感受到,趴在他的双腿上讲故事的女人在默默的流泪,因为她的眼泪已经让自己的裤管湿透了,时不时的就会有泪渍沾到皮肤上然后弄的他炸起鸡皮疙瘩。
刘奉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最好别开口,让许琴一个人这样子倾泻一下感情也不错,他最好不要干涉。
许琴抽噎着抬起了头,“谢谢啊……”
“哎,”刘奉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干嘛要谢谢我啊?”
“还记得你几个星期前下令拆除汴城周围的村庄吗?”
“记得啊,怎么不会记得呢?”刘奉想到,“如果不是有小林胜虹和越山宫祐带着王府卫队过去维持秩序,估计一大半的人都不愿意搬迁吧?所以说人就是有这样的劣根性……”
“那你……还记不记得其中有一座村庄叫做许家庄的地方?”
“那好像是最富有的一户人家吧,等一下,你说什么?!那个地方的名字叫做许家庄?”想到这里,刘奉惊讶的差点没有从床上直接跳起来。
“那里是我过年常常去的地方,也可以说是集聚我的童年回忆的地方吧……”
刘奉语无伦次的抱歉到:“对,对不起……如果可以的话,我早知道保留下来一座大宅院的啊……”
许琴摇了摇头,“你忘记了我说的话吗?你根本就不需要道歉的,相反的,我还得跟你说声谢谢呢。”
刘奉一时间有些觉得恍恍惚惚的:“不、不是?我把你的老家是给烧掉了,你为什么反过来要来感谢我呢?”
“有关于柳沃尔琴科他们的那些东西,有了你这个助推,我可以尽快的全都忘记了。”
“干嘛要把——唔唔唔!”
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属于唇彩的甜蜜,还有女人那幽幽的亻本香就一并涌进了自己的口鼻中。
“!”刘奉一脸的震惊地盯着眼前的女人,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己就是开不了口。
但少女却是一脸打趣的说道,“这样一来的话,我就不是可以一心一意的对你好了吗?”话虽如此,但是毕竟是姑娘家,才不过和对方对视了几秒钟,脸颊的两边就各自留下了一片红晕。
“干、干嘛要这样盯着我啊?”害羞的低下了头,但是她的眼神还时不时的就会偷偷的看一下刘奉。
“我说,你是真心实意的想和我在一起吗?”
许琴摸了一下头发,“当然啊,怎么?不愿意吗?”
“可你也知道,小鹤那边……”刘奉已经说不下去了。
“这里可不是那边,”说着,许琴也随之抱紧了刘奉,“这边可是允许多妻制的啊,还是说,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许琴那丰满的月匈部让刘奉的心中一次又一次的激荡,他咽了咽口水,摸着许琴的肩膀道:“当然愿意……”
“这不就可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