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京人蜂拥而至,借助盾牌的掩护,他们开始向土坡上攀爬起来。一部分人和刘奉手下的队伍展开厮杀,其他人则是在拼命的想要把防马栅给拆除。
而就在他们即将攀爬上来的时候,城墙上面的火炮也开始应动而发,十多门小口径的火炮“砰砰砰”的打出了十数发弹丸,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之内,每一门火炮的炮击就是一种腥风血雨,可是这依旧阻止不了已经接近疯狂的维京人——
第一个敌人冒出了头,只见他一声大吼,舞着大刀圆盾正要冲上来,几声巨大的枪响,刺鼻的硝烟与火药味蔓延,却是当前火枪手中的枪炮尽数打在他的身上。
烟雾散尽之后,数发子弹打过来,不说他手上的盾牌,就是他身上的重甲,也是尽数被破开,他身上被打出几个巨大的血洞,胸前的骨头还尽数被震碎。
几发子弹的巨大冲击力。将那人的身子向后重重打飞出去,让他的尸身又重新落回人群之中。
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
沿着其他人不顾自己生命的努力之下砸开的缺口,到处都是对方士兵鱼贯而入,冲击自己阵线的场景。
“火枪手退后!长矛手上前!没有我的命令,火枪手不准射击!”在疯狂的维京人距离步兵阵地仅仅15米时,在刘奉的命令下,火枪手们放弃了射击与填装,退向了正在齐刷刷地向前行进的长矛手的身后。他们拼命抵住长矛,阵阵铿锵声中,寒光闪闪的矛尖在壁垒上方形成一道难以逾越的钢铁丛林,为身后的弟兄们提供第二道掩护。
第一批维京人冲到1米多高的胸墙,他们看到这个犹如刺猬一般的军阵之后,干脆就没有避开鲁切拉伊人的长矛,使得自己成为了自由落体,一手拼命的拽住盾牌后面的皮带,一手抓住斧头的握把,把斧头当做了一处独立的使力点。
然后又自愿被身后的人压上了盾牌,一个接一个,刘奉这边,已经有不少的长矛都被压的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小林胜虹的长矛下同样如此,他觉得很不好玩,因为三具身体的重量,快要压断他的矛杆了。
这个时候,双方就像是两个角斗士一样。比拼着自己的腕力,望图发挥出自己最大的潜能。
一时间,拒马的壁垒防线变得岌岌可危,军士们放弃了统一号令,让火枪手们改为自由发射。刘奉自己更是挥舞军刀、手执手枪,与其他的军官们一道清理冲入壁垒里的敌人。
就在这泰山将倾之时——
刘奉大吼道:“剑盾兵上前!”
维京主力已经全部挤在长矛手阵前,专一的想要撞退敌人。长矛手见到这样的场景,直接向后来了一个大跨步,重心都集中在腰部的维京人们直接让身体摔在了地上,后面的人也是惊慌失措,被冲上前来的剑盾兵用盾牌砸的纷纷向后倒退,然后被人家拼命的杀入了敌群里面。
而面对摔在地上的敌人,这个时候尾随在剑盾兵身后的长矛手们就像是在训练场一样,戳沙包一样的把自己瞄准了的敌人插了一个透心凉。
局势危急时,作为预备队的后备营最终被派出,300人被分为三组,依次来到至炮兵阵地,配合着葡萄弹的疯狂扫荡,对着数米外的敌人进行精确打击,几轮排枪过后,维京人的冲锋又一度的被压制了下来。
望着那土坡上面的混乱场面,柳沃尔琴科的牙根已经瘙痒难忍。他扯住了传令兵的脖子叫道:“给我告诉埃里克松!要是他把栅栏那边拉不下来的话,他就给我去见奥丁吧!”
“是!”传令兵的口气看起来都快要开出来了。而就在他欲哭无泪,要拨转马头向前线开去时,却听见了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慢!
“大叔,你干嘛呢!
“你把人派上去就是往海里填沙子!”吉米尔乌杨大声解释着:“现在的部署,只要派出去两个屯就够了!”,他用手指分别指向了拒马栅的两翼,那里的弓箭与火枪之间的对抗还没有结束,虽然说弓箭手的兵力远远多于对方,可是对方的排队枪毙战术有序不紊,且杀伤力强,他们曾经数次想要对其发动突击冲锋,可是换来的结果却是数十上百人的队伍一次又一次的倒在了对方用火枪和火炮组成的火网之下,他又接着介绍到“派遣步兵集中突击火线,无论是火箭还是火炮,上塘的速度都远远不及我们的弓箭手,只要我们步兵看了上去对付他们,那不就是砍瓜切菜吗?”
吉米尔乌杨的说法是没错的:为了抵御维京人的添油式的攻击,杀的性急的刘奉干脆把防马栅一线的近战步兵全都投入到了这里。就连他自己也拿着武器,去投入了战斗。他手里的长戟就像是割麦子似的把对方的四肢和脖颈上那粗大的大动脉割断挑断。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另一头,一阵阵炸雷一样的怒吼中,他的手下反倒变成了被屠杀了的一方。
土垒前面,被打成了酒瓶塞子的部落步兵和射手的尸体躺了一地,而在土垒的后面,汴民的射手们的身体也是被砍得支离破碎。
刺砍撞碾,忙着在装弹的火枪手还没有来得及抽出腰上的佩刀就被扑过来的,下了马的蒙古骑兵的钢铁森林砍了个死无全尸。城墙上的人看到这副景象时,身上已经布满了冷汗,而在这紧急关头,汴民骑兵队伍的号声又一度的响了起来,就在那一个瞬间,蒙古人们哗然一片,他们实在是没有料想到,他们居然可以在这么狭窄的空间施展开骑兵冲击,在阵地上,火枪手和弓箭手们已经被他们杀的四散奔逃,于是他们连忙结阵,要来抵抗即将到来的骑兵,可是最终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骑兵,而是一辆又一辆外壳上钉有长钉,就好像是拥有刺猬一般的外貌,可却有着野牛一般的速度的大车,猛然冲向了已经来不及反应的敌人。
在车轮子的碾压之下,“噼里啪啦”的声音响成了一团,再看看地上那些已经成形了的肉泥,更是害的人牙跟痒痒。
大部分冲进来的人被大车毫不留情的碾成了肉饼,人的惨叫时不时的就会传出,但是它们无一不立即被兵器的撞击声取代了位置,面对同伴的如此惨烈的死状,损失惨重的敌军立即纷纷扔下了武器,就像是打上海滩的浪潮一般,终究或是会退去的。
眼见着敌军退走,炮弹、子弹、弓箭和标枪立即就紧随着屁股追了上来,在又损失了200多人之后,他们才终于回到了原来的出发阵地。
面对着如此惨重的损失,柳沃尔琴科头一次的陷入了癫狂状态,甚至一度要派全军对城墙发起不惜代价的总攻,但是幸好,吉米尔乌杨最后阻止了他,劝他回到帐篷,好好想想办法,然后再来攻城,其他的将领也是纷纷前来劝谏。
面对众人,柳沃尔琴科只好选择了同意,下令明金收兵。
值得一提的是,这是开战以来柳沃尔琴科的第1次主动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