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偷袭的大获全胜,使得全城的大到将领,小到小兵的士气全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虽然这并不能够代表他们能够放松下来——
大约凌晨一点钟凯旋归来了,他们才不过刚刚睡了三四个小时就得重新登上城墙,准备展开新一轮的防御战斗——
但是当他们朝着朝阳登上城头的时候,无一不是脸上洋溢着欢心的脸色:敌人就算拥有6万大军又能如何,只要我们下定决心,甚至可以守到我们老死为止!
尤其叶从华的脸上的喜悦,不仅仅是代表着他的自信在两个月之前的惨败后,终于再一度的回到了自己的脸上,同时也是对于刘奉这个人的才能的高度肯定以及信赖,眼见刘奉和小林走来,他连忙迎了上去。
叶从华笑呵呵的打着招呼:“啊呀呀!二位晚上可休息得还行吗?”
“还可以吧,”懒懒的揉了揉眼睛,“来到这边之前我们就习惯当夜猫子了,相比于以前而言,只不过是身体多了几分疲惫罢了。”
“若不是你想出驱马冲阵这个法子的话,恐怕我和越山都要葬身于人家的枪林弹雨之下了。在此我诚恳的说一声谢谢。”
看到叶从华这样,刘奉却是笑呵呵的摆了摆手:“小事一桩,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当时我们正在往四周冲杀,恰好就冲到马场的附近,我当时就想起了电影《赤壁下》的片段,于是就直接打开了栅栏,可我偏偏没想到这些马,居然碰巧救了那么多战友一命。”
难掩兴奋的叶从华紧接着将当时的场景复述了一遍:“我当时瞅的仔细,立即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带着他,还有其他人可以说是玩命的逃命,也许是得益于老天保佑,我们才刚刚离开,马匹就冲到了我们原本的所在位置。”
刘奉说:“照你这个说法,那他们不是损失惨重吗?”
叶从华哈哈大笑:“可不是嘛,一瞬间就把那些家伙给淹了,估计没死一半,也得有三分之一了,你没看到吗?到今天早上他们还没有响起炮声。”
“大人!”
正当大家有说有笑的往城墙上走来的时候,原来站在上面值班值的好端端的士兵,却一脸大事不好的奔走了下来:“两位大人!出事了,你们两位快上来看看吧!”
二人听闻这个消息,面面相觑,四下的将领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是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最后还是刘奉振臂一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上城墙呀!”
众人听到他的呼唤后,方才反应过来,连忙加快了脚步,向城上而来,刘、叶则是跟随在哨兵的身后,来到了他负责的哨所附近,可他们还没有找好位置,便被底下排山倒海的呼喊给下了一大跳,待到自己的身下双脚站定的时候,刘奉终于可以仔细观察一下他们的队伍了。
敌营面向城墙的这一面略微有一些倾斜,但是就是这一丁点斜度却让它站在城墙上用望远镜把队伍中间的情况看了一个清清楚楚——骑在身材雄伟,一身白毛的高头大马上,身穿黑色束身长袍,肩披红色大披风的柳沃尔琴科在队列之中纵横驰骋,迎来了五颜六色的各个方阵的一阵又一阵乌拉的欢呼声。兵器齐刷刷的举起,然后又齐刷刷的放下,怎一个威风了得。
看到这个情况,城墙的人可以说是哗然一片,夜晚父子留守的更是直接过来,当面向刘奉质问:“昨天我们大家都亲眼看着叛军迎战,里面点起火来了,怎么今天那边看起来一点事情都没有呢?”
“呵呵呵呵……强做顽强而已嘛。”低声而又重重的说道。
“什、什么?”几个将你一头雾水的望着刘奉,无论在脑子里面过多少,他们都没有弄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自己却转身走进了已经开始有些慌乱的士兵们的中间,随即又是振臂一呼:“外强中干而已!不过就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
“什么?!?!”人群中立刻又被刘奉掀起了一番大浪,大家伙儿立刻齐刷刷地看向了他,身长1米86的大高个儿再加上站在垛口上,更是如同巨人一般供大家仰视。
“昨天晚上他们被我们打疼了,烧疼了,损失不可谓不惨重,而且他们那唯一自豪的,拥有40门火炮的强大火力的炮兵队也被我们的叶从华和越山宫祐两位将军全部彻底的歼灭,结果今天他们就在我们的面前耀武扬威,这是什么意思你们知道吗?!”
众人纷纷给出了答案——不知道。
“意思就是!他要是再不能拿下汴城的话,那么他的军心的涣散就是迟早的事情,那他们再想拿下这里可真就是异想天开呢,但是呢!弟兄们——”
话风一转,又听他大吼了起来:“我们会让他有这么一天吗?”
“不会!!!”
“我们能让他走在城池的街道上面吗?!”
“不能!”
“很好!”尽管嗓子都会哑下去了,但是刘奉依旧坚持大吼大叫的回应,“大家现在拿起武器!列队集结!随时准备把那些叛军赶下城墙!”
话音刚落,立即就迎来了一阵比一阵热烈的欢呼,目送着他和小林、高策勋几个人走下了城墙——高级将领之间的谈话,我们这些士兵还是不要插手的为好。
三个人一路弯弯绕绕一直到达周围都没有人影的小巷的时候,刘奉这才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过身,对两个人说起了悄悄话:“现在军心大致上已经稳定下来了,你们两位都是我最信任的人,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把你们找过来商量事情。”
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但还是小林首先开了口:“咱哥俩是什么关系啊?有事你吩咐就得了,用得着跑到这里来说悄悄话吗?”
高策勋紧随其后:“没有你和大人不说这指挥官的位置了,就算是我这个人头,也指不定可不可以保住啊,大哥,我这我这句话在这里了!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了好了,那么多的豪言壮语,还不如多一些实际行动有效,”摆了摆手,继续说,“你们刚刚都应该看到城下的情况了,叛军已经开始准备拼命了,现在一定是铁了心要攻下这里,我要你们把自己的负责的人马,全都从城墙上调下来,前几天的时候,我安排的人已经探查到了,叛军正在往我们的城墙下面挖地道,这城墙是肯定守不住的,所以我希望你们像上次平定城内的骚乱那样在大街小巷建立街垒之类的防御阵地,层层阻击,同他们展开巷战。”
高策勋怀疑的问道:“他们要是来查我们的城墙下面挖地道的话,难道我们不能进行对挖吗?灌污水、用火烧,随便用什么办法都可以来破坏他们的地道。”
“对啊对啊,”小林也发话了,“我看到三国演义里面,郝昭为了对抗诸葛亮的地道,挖深壕之类的方法是无不用其极啊!”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这我早就想过了——依照我们现在的情况,无论人力、物力,还是精力,咱们都是极度的劣势,你毁他们一条地道,他们再造两三条也不是什么大事,像这样无谓的后悔心理,那还不如想想怎样可以有力的杀伤敌人,”刘奉又看向了小林,继续说道,“他们的地道根本没有必要挖到我们城池里面,有那么多的火药不用来炸城墙,反倒送人头给我们敲地鼠,你当人家是傻子吗——行了行了,你们立即就去安排吧,为了掩护挖掘地道的行动,他们一定会发起新的进攻,我得要立刻赶回去。”
也就是谈话过了两个小时之后,在抑扬顿挫的股神中,叛军就发起了前仆后继的疯狂进攻,城头上的尸体不住地往下掉落,在箭雨中,遏守在城墙上的人马也是损失惨重。双方从中午一直打到半晚,一直打到尸体堆了快有三四米的时候,叛军才骂骂咧咧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