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长的一个梦,有使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的魔力。在那里,她又可以无忧无虑的,哪怕是在虚幻的伊甸园中,但也可以笑得真实,在短短的一个月中,她经历了太多,多到使她疲乏,毕竟人是有惰性的,即使是如同钢铁般坚强的龙人仍然有极限存在,因为他们有一颗脆弱的人类的心。
“大哥哥?”
“咳咳,嗯。什么事?”
“大哥哥你不要紧吧,是生病了吗?”
“没事,没事,咳咳。”,他用苍白的微笑回应,绽放的微笑中泛起微微的殷红。
夜晚,窗外再一次响起金铁碰撞的声音,刀刃切割肉体的声音,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而她能做的不像他能做的,她只能捂紧双耳,在某个房间的某个角落微微颤抖。她知道他在战斗,为了自己的生命而献出他的生命,现在如果她还是个理智尚存的人,她就应该赶走他,赶快的赶走。但是她真的不那么做,即使是出于私心,因为他为自己凝滞的生活带来全新的燃料,就像给老式的发动机重上机油,仿佛重获新生。
早晨,她悄悄的把头探进他的房间,他的腰部裹着绷带,胸部的裂纹过于巨大使血珠不停的从衣服下渗出,但是当事人浑然不觉。也许是习惯了伤痛,但最可能的原因还是他太老实了吧,老实到真的会为自己献出生命,为这样自私自利的自己。
“大哥哥...”
“嗯?这么快就八点了吗,咳咳咳。”,殷红随着吐出的声音而流淌。
“走吧,大哥哥,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了。”
“嘛,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他拄着佩剑撑起身体,“那谁来保护你啊?”
“因为你是唯一能够保护我的人啊,所以千万别回头,请带上这护符,一路向南。”
...
希斯睁开双眼,是全然陌生的天花板,赛防的风格。她掀开被子,利落的翻身下床,换上大衣,照照镜子,镜中的人发丝卷曲的贴近面庞,向下披散直至肩膀,水流一般的柔顺,黄金的瞳孔破坏了病弱的美感,希斯现在考虑的就是弄一身银白战甲,然后计划就可以开始了。毕竟镜子中的那个人已经不是优雅的低垂双手和眼帘的女孩了,她现在是一个垂死之人,正是完成遗愿的好时机。
穿过熟悉的火炮走廊,上楼,右转,又是那扇熟悉的大门,就像曾经的,自己门前的,只不过这次门外的人换成了自己。
希斯伸出手叩击,手指在门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门吱呀的打开了,露出了门后的那张笑脸。
“八点钟,不多不少。”
“大哥哥,我一向准时。”
“你过来该不会是为了叙旧吧?”
希斯摇摇头,说:“为什么那么着急呢。”
“你这个小机灵鬼,难道我还不知道你过来是为了什么,你从来不做只能达到一个目的的事。”
“好吧,请让我进来说话。”
醒哥让开通路,希斯进入他的卧室,这卧室真不是一般的朴素,除了床和椅子根本就什么都没有,于是她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醒哥也随性的坐在她对面,翘起了二郎腿。
“那么,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