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蔓延而出的冰冷寒意,仿佛来自地狱,寒入骨髓。
叶非良身旁的夏竹雪身体一僵,心头微微打了个寒颤,眼眸转过,惊异的看着叶非良。
“好冷!”
夏竹雪那双漂亮的眼睛闪过异样的神色,一眨不眨的盯着叶非良,为何,在叶非良的身上竟然会释放出如此冰冷的寒气。
不仅是夏竹雪,叶非良身旁的的观众,全都感觉到了寒意,身体僵硬,他们的眼睛全都盯着叶非良。
只见这拥有双手双脚,却被全部锁住,被称作蛮牛的人类,脸上同样烙印着奴之印记,同样是一个狰狞的大字,牛!
夏竹雪皱了皱眉,她听到了叶非良的低语声,随即目光转过,她也看到了叶非良仇恨的脸色,眼中不由得浮现一丝异样之色。
“师兄,你,认识那人?”
夏竹雪对着叶非良问道。
叶非良紧咬着嘴唇,微微点了点头:“嗯。”
听到叶非良的话,其他人皆都身体一颤,难怪……难怪叶非良身上会释放如此强烈的冷意。
原来这奴隶武修,竟然是叶非良的朋友!
“哈哈,我说宗门弟子的人怎么会悲天悯人,同情奴隶,原来,还有朋友是奴隶,贱民果然就是贱民,竟然和奴隶是朋友……”
身后的人群刚才也注意到了叶非良身上的冷意,此刻听到夏竹雪等人的谈话,不由得放肆的笑了起来,声音张扬。
“哈哈,他们的朋友,是奴隶,被人当做野兽来骑。”
黄衣男子肆无忌惮的嘲讽着,感觉大出口气。
带着冰寒至极的冷意,叶非良的目光,缓缓的转过,最终,落在了黄衣男子的身上。
看到这目光,黄衣男子浑身一颤,心中冰冷,竟莫名的,生出一股恐惧之意。
“好冷漠的眼睛,好无情的瞳孔!”
此时叶非良的瞳孔,是灰色的,冰寒、肃杀,没有半点情感。
“贱民!”
黄衣男子咬了咬牙,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来,他竟然被叶非良一个眼神吓到了,他怎么能被叶非良的一个眼神吓到。
“轰隆!”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爆裂的声响传出,让黄衣男子的心也跟着一颤,这一声爆裂的轰响之声,让他背上瞬间生出了冷汗。
只见叶非良坐下的石椅被叶非良一掌轰塌,石块崩裂,而叶非良的脚步,直接跨了出去。
“轰咔!”
又一声爆裂的声音继续传出,石块狂乱的飞舞,粉尘飘荡在空中,黄衣青年的心,再度一颤。
此时,叶非良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伸出手掌,直接朝着他的身体抓去,快若闪电,这一刻的黄衣青年,竟仿佛忘记了闪躲,只是一瞬间,他的喉咙便被叶非良掐住,他的身体,也被直接提了起来,呼吸困难。
“轰隆隆!”
没有任何犹豫的,叶非良提着青年的手直接往地面上砸下,一声瞳孔的嚎叫声传出,青年的身体直接将石椅碰撞碎裂,被砸在了地上,随即一只脚,踩踏在了他的脸上,几乎让他窒息。
“砰 ——砰”
连续两下狠狠地跺脚。
这闪电般发生的一切让周围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些随着黄衣青年一起来的人群,他们一个个都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震撼的场面,惊得说不出话来,感受到叶非良身上的寒冷,他们,甚至连上前营救都忘记了,或者说,不敢!
“你再吠一句,我屠你满门。”
叶非良低着头,无情的瞳孔紧紧的盯着被他踩踏在脚下的黄衣青年,冰冷的说道。
此时的黄衣青年嘴角不断有鲜血流出,目光显得有些呆滞,到现在,他似乎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现在,你的脸被我践踏,别人嘲笑你,就像你嘲笑你口中的奴隶一样,你比他们,远远不如。”
叶非良的脚在黄衣青年的脸上抹了下,随即没有再理会他,脚步跨出,朝着那囚牢方向而去,每踏出一步,那股冷意,便强盛几分。
一道道的目光都降落在叶非良的身上,他们不解,叶非良,身上为何会散发出如此冰寒的冷意。
尤其是叶非良周围的人,他们的目光充满了震惊之色,好冷、好可怕的眼神,这人到底怎么了?
囚牢当中,人群也感觉到了这股越来越寒的冷意,那老者目光微微一凝,随即看向叶非良这边,见到叶非良带着极度冰寒的气息一步步走向囚牢,他不由得愣了愣。
魏鸿才也愣住了,尤其是刚才的他目睹了叶非良如何虐待黄衣青年,心中噗咚的跳动不停,这是个疯子,不能招惹的疯子。
‘韩——大哥’
峙也看到了叶非良,见到叶非良带着滔天的怒意一步步踏来,他的心,也忍不住颤动了下。
叶非良,竟然是叶非良,他从没有想到过,他还能见到熟人。
至于韩大牛,他的身体依旧趴在哪里,仰着头,看着叶非良的目光一眨不眨。
那如野兽般的眼眸,一点点的软化掉,眼中露出痛苦、愧疚等负责的神色,他,如今是奴隶,被人虐待,随时可能会死的奴隶。
他的脸上,被烙印着奴印,他有什么资格再见叶非良,他恨,恨风清门那群畜牲,也恨囚斗场的这群畜牲。
当日,稻香村被灭门,死的死,而他却没有被那个老不死的杀死。
他被卖到北疆,被烙上了奴印,然后贩卖到了囚斗场。
此后,他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无尽的欺辱、鞭打,被当做野兽圈养、训练,被强行抓来囚斗场战斗,败则被杀,为了苟活着,他只能不停的杀人、变强。
韩大牛他反抗过,而且是反抗最激烈的人,但他的下场,就是彻彻底底的被当做野兽来驯服,被称作—蛮牛!
看着叶非良一点点的走进,韩大牛那已经面目全非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渐渐软化的眼眸,变得通红,竟有一滴泪水,缓缓的滴落。
“非良......”
韩大牛痛苦的低着头,无颜面见叶非良,如今成为奴隶的他,又要叶非良为他冒险,为他持剑。
叶非良是什么人韩大牛清楚,昔日,叶非良能为了他杀上风清门,今日,也会为了他持剑流血,无论面对的人是谁,无论面对的人有多强大,叶非良,都会义无反顾。
而他韩大牛,似乎除了连累叶非良,还是连累。
“受苦了,兄弟。”
叶非良的那双无情瞳孔突然浮现一抹灿烂的笑意,听到他的话韩大牛身体一颤,低下的头颅再度抬起,不断有泪水,顺着那被烙上奴印的脸颊往下流淌。
有兄弟如此,人生何求!
有兄弟如此,即便今日亡命,又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