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聚餐什么时候结束？接下来我们还有安排。”楚子航看了一眼腕表。
路明非看着这天降神兵，顿时差点热泪盈眶。
“师兄……”路明非凑了过去，“为什么黑卡用不了了？”
楚子航点了点头，从钱包里摸出一张金色的Citibank信用卡，递给一旁的侍者说，“他的帐我结了。”
随后他面向着所有人。
“楚子航，都是校友，别拘束。”楚子航摘下墨镜晃了一下又重新戴上，摘墨镜的瞬间他刻意低垂眼帘。
“谢谢谢谢。”路明非挠着头道，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小意思，你也帮了我多少。”他平淡地说道。
虽然路明非很想说：“其实并没有帮过师兄什么。”之类的话，但楚子航的那副“这种事情无需讨论”的样子，让得路明非闭了嘴。
“走了，”楚子航一边签单一边说，“我们还有大概12个小时，晚班的飞机，你我都要回学院报到的。”
他拉了一把路明非，看了一眼愣在一边的陈雯雯。路明非耸拉着脑袋，跟在偶像派的师兄后面出了包间。
他没得拖延，在诺玛的任务布置中，特派员的权利远高于他，楚子航就是来支援他的特派员，楚子航发话，他无从拒绝。
“这次我搞砸了。”路明非压低了声音，也不知道楚子航听见了没。
“所以我来找你，把善后做好。”楚子航并未回头，而是继续在前走着。
路明非忽然回头，冲进包间里。
楚子航被吓了一跳，但毫无表露。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柳淼淼惊得退了一步靠在赵孟华身上。
路明非拾起马桶座圈，冲陈雯雯点个头，又飞快的冲了出去。
暗蓝色的Panamera停在披萨馆门前，引擎都没有熄火，楚子航没准备多留，他赶时间。
白翎就在刚刚，挪到了后排，于是就看到楚子航带着路明非，路明非带着马桶圈走了出来。
“客人我跟你说不能停在这里。”保安义正辞严的说道。
白翎有点无奈，刚刚这个保安就在旁边说了一大通，自己就把后门关了，窗子摇上，眼不见为净。
这保安看见开车的来了，直上前抱怨。
“抱歉，是我错了。”楚子航也很直白，把一张钞票塞进保安手里。
路明非坐上了副驾驶，就被一只手“啪”的一声扇上了脑袋。
“白翎？”路明非语气里充满了疑惑。
“你做任务做到披萨店来了？”白翎面色不善地问道。
“我总不能在那里蹲着等着吧？那不是傻子吗？”
这就是你来这的原因？
白翎如同看傻子一般看着他，路明非连忙转了过去。
“系好安全带。”楚子航出声提醒道。
Panamera加速驶入车道，混入了滚滚车流。
路明非从右侧的后视镜里看着披萨馆门口，看见陈雯雯一袭白色的裙子飘动在人群的缝隙里。
她前面挡着很多人，看着远去的车尾窃窃私语。路明非看不见她的脸，只看见她伸手轻轻捋了捋鬓角，发丝纤长。
“那是你喜欢的人？”白翎随口一问。
“……”路明非愣了愣，“是。”
白翎叹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不说话了。
楚子航从后视镜里看了看白翎。
“我是支援你的特派员。”
楚子航边说边驾车在车流中穿梭，Panamera巨大的车身仿佛一条灵活的钢铁鲇鱼。
“啊？路明非转过头来，看着楚子航的侧脸，随后意识到了什么，“我知道，我把事情搞砸了呗……”
“不算是，最少诺玛没这么认为，”楚子航轻描淡写地说道，“现在两点，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三点半我得回家……”路明非举起手里的马桶座圈，“给婶婶家的马桶换个座圈……不过我也可以不急着换，反正把事情做砸的是我，我总得承担责任。”
白翎挑了挑眉，没有讲话。
路明非也知道这时候没必要叽叽喳喳，于是靠在椅背上，放松身体，看着窗外车流如织。
“我刚才在包间外停了五分钟。”楚子航忽然说。
“哦。谢谢你给我长脸，鬼知道信用卡怎么不能用了，里面还有点钱才对，我也问过白翎了，她也说可以。”
路明非不意外，楚子航帮他买单，说明楚子航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你放假回国前没有通知花旗银行，为了安全，他们发现你的信用卡在异地被刷卡，就会暂时冻结账户，但可以电话解冻，白翎也不知道，估计她还没试过。”楚子航说。
楚子航从后视镜里看见白翎点了点头。
“那女孩是陈雯雯？”他又问。
“是。”
“可能全校都知道你喜欢她了。”楚子航说道。
路明非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他一脸惊恐地看着楚子航。
“我看着你跟着陈雯雯跑来跑去的样子就知道了，”楚子航说，“教务主任不拎你，是因为一看就没希望，他不可能管你想入非非。”
“……”
“舔狗。”白翎轻声说道。
车内两人都听见了，于是刚刚还说着话的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赵孟华也喜欢陈雯雯，所以他大肆宣扬。”楚子航打破了沉默。
路明非睁大了眼睛。
“我不介意你踩在真皮座椅上，但我想告诉你以这样的车速这样不安全。”楚子航淡淡地说。
路明非一愣，才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他居然蹲在了那贵的惊人的黑色真皮座椅上，两手抱着膝盖，下巴磕在膝盖上……一个蹲在田埂上的陕北老农和歇脚的流浪狗之间的姿势。
“还有，系好安全带。”楚子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所以师兄你怎么老那么在意我系没系安全带？”路明非坐急忙恢复了体面的坐姿，也系好了安全带。
楚子航一怔，下意识看向后视镜，后视镜里那双属于白翎的眼睛也盯着他。
他连忙错开了视线。
“他们今天晚上还接着聚餐，你不跟着去？”楚子航过了一会儿，问道。
“不了吧，”路明非看着窗外的车流，“我是他情敌诶，跟着去凑什么热闹。”
“他还不够格。”楚子航说。
“不如你去请陈雯雯吃饭好了，要最好的意大利餐馆，我知道有家米其林三星餐馆分店，新开的，一定比赵孟华请客的那家好。”白翎突然出声，“刚好楚师兄定好了餐厅，但我又不喜欢意大利菜，正想着怎么把这资格给别人。”
楚子航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也点了点头。
Panamera忽然减速，在十字路口甩尾掉头，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
“师兄你在干嘛？”路明非被吓了一跳，“还有，你们把约会的东西给我真的没问题吗？”
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脑袋上。
“我觉得没问题，楚师兄也觉得没问题，你还有什么问题吗？”白翎的声音自左侧传来。
“没，没有。”
“那就当面约吧，”楚子航接道，“要快点，趁他们还没散。”
Panamera沿着来路返回，远超来时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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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来了( ⸍ꔷ͈ᗄꔷ͈⸌)o彡
